“什么?你不是她的未婚夫了?你把她退了?”许盼娣因为惊讶,声音都变调了。
王士诚眼珠子一转,他知道许溪挺怕这个伯母的,以前有次跟着她回村里拿钱的时候见到过。
或许伯母开口,给她压力,自己再做一做努力,她还能回心转意,毕竟她当初这么爱他。
“不是,是她坚持要退的。”王士诚摆出深情男人受伤的表情。
“她还敢退婚?真的是失心疯了。”马桂芬眼珠子一转,王士诚是大学生工作又体面,当年跟着许溪回村里的时候她就觉得两人不般配,王士诚这样的也就自己女儿配得上。
大女儿去年嫁人了,小女儿还没有处对象,自己小女儿倒是能配得上王士诚。
要不怎么说马桂芬精明了,她也没急着介绍自己小女儿,反而是问王士诚,许溪为什么要退婚。
“她也是一时被人迷惑,那个男人是盛京来的,有几个臭钱就来骗小溪。”王士诚低垂着头,“我也劝过她,但她现在还听不进去。”
“盛京来的有钱人?”马桂芬又心动了,这要是能嫁到盛京去,谁还愿意嫁到秀山县啊。
母女同心,许盼娣也是这么想的,她当即就问道:“那个盛京的男人多有钱?长的怎么样?”
王士诚眼里闪过嘲讽,随即恢复如常:“很有钱倒也不是,也就中等水平吧,样子倒是不如我,而且年纪也大。”
“他结婚了吗?”
“听说有的,但伯母你知道的,这些有钱人哪里会只要一个爱人,不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那个男人会给许溪多少钱?”许盼娣毫不遮掩,反而被马桂芬给瞪了一眼。
王士诚摇头:“我不知道,我每次问都会被小溪责骂,我怕反而把她推得越来越远,我就都不问,只要她过的开心过的好就好。”
“你和我说说,你许叔去世后都发生什么事了,这二丫怎么成现在这样了?”这才是马桂芬好奇的地方。
马桂芬会讲故事,王士诚更能瞎编。
于是在他瞎编之下,他成了为爱痴狂的深情男人,许溪则是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浪荡之人,还提到是要去沪城,说那边有钱人更多。
“因为我和小溪打小就有婚约,所以许叔一直把我当亲儿子看,我读书的时候他出生活费和学费,如果没有许叔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一直很感激许叔,所以他临终前我答应过他,我这辈子都会好好守着小溪都会好好对她,不管她做了什么。”
说(骗)到动情处,王士诚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口)泪(水)。
马桂芬听到最后就记住了一句话,许溪要去沪城,沪城有钱人多。
盛京太远,况且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熟人,找有钱人没那么容易,可沪城不一样啊,还有盼娣的小姑在那,好歹有人能顾着,况且沪城离秀山县也没那么远。
马桂芬打定主意后就问道:“小王啊,伯母就问你,你是真的喜欢许溪吗?”
“伯母,我是真心实意就想娶她,不管是许叔的临终托付,还是我自己本来对小溪的感情。”王士诚情(臭)深(不)意(要)切(脸)。
“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也不想看到老二家唯一的血脉走错路。这样吧,她不是要去沪城找那个有钱的老男人吗?我让我家盼娣跟着去,一来可以找机会就劝说小溪,二来也是让我家盼娣找到机会就把这两人给拆散。”
王士诚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伯母愿意帮我拿最好了。”
“只是我们母女这次来带的钱也不多,去沪城的车费和几天的住宿费……”马桂芬似乎一脸的为难。
“我来出。”王士诚爽快的答应了,而且从饭店出来后又带着她们去了招待所。
许盼娣躺在招待所的床上,鞋也没有脱,把白色床单都给弄脏了:“妈,我跟着那死肥婆去沪城干什么啊。”
“傻丫头。”马桂芬戳了下许盼娣的脑袋,“你没听小王说吗,死肥婆跟着的是有钱人,她能跟你就不能跟?你这又不比她差。”
许盼娣坐了起来:“可是跟着有钱人,那不是给人家做情人吗?”
“什么情人不情人的,是小老婆,小老婆也是老婆啊。”马桂芬说得理所应当,“再说管他是大老婆还是小老婆,只要男人给你钱不就好了?”
“人家辛辛苦苦去工厂干活,不也是为了养活自己和家里,那你做人家小老婆也能赚到钱,那肯定比人家工厂干活的还要赚的多。有这么能偷懒赚钱的路子,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干苦力?”
许盼娣也觉得自己亲妈说的有力:“那我去沪城,找不到有钱人怎么办?”
“你有个小姑也在沪城,怕是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当年她非要嫁给她爱人,你爷奶不容易,你小姑就此和家里断绝关系嫁去了。”
“去年你爹不是陪着人去沪城看病吗?在医院碰到你小姑了,没想到她在医院做护士,看着混得看着不错。当时有给你爹留了地址,我得明天一早给村里打个电话,晚了你爹就上山去了,地址要到了你就跟着一起去。到时候在沪城就吃你小姑的住你小姑的。”
“小姑能答应吗?”
“她是你小姑,就该帮你的,这不是应该的吗?”马桂芬说的理所应当。
母女俩合计了一番,第二天天才刚亮,马桂芬就去招待所外的电话亭给村里打了电话,把沪城小姑的地址给要到了。
而许溪这边把能收拾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该交代的事也交代好了,把服装店和自己家里的钥匙都交给了周红霞。
许溪就一个行李袋,她没有把自己出门的时间告诉张燕,她只是去沪城,又不是不回来了,来送的人多了反倒整得有些煽情。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站台上遇到了马桂芬母女,王士诚也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