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溪没说是吃了烤地瓜和牛奶造成的,这反倒会给张燕增加心里愧疚和负担,她笑着摇头:“也不知道哪里中的。”
可是她不说,不代表蒋震霆不说。
蒋震霆待别人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就算张燕也不例外:“我查过了,你给她喝的牛奶,被人拿针筒注射进去了药,那卖牛奶的老板招了。”
“我给的牛奶?”张燕一怔,“我本来没想买的,老板叫住我说优惠点,买一送一,我……我一时贪便宜才买的,没想到害了你。”
“就算你不买,洪丹丹也会想其他办法把这牛奶送到你手里,借你的手给我喝的。”许溪道,“倒是挺难为她了,还把我喜欢喝牛奶的喜好也给摸透。”
话虽然这样说,但张燕还是愧疚极了,红着眼:“都是我的错,我该谨慎点的,对不起。”
许溪宽慰她:“恶人要做事,防不胜防。”
张燕心里还是很难过,看到蒋震霆站在许溪身边,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当电灯泡,红着眼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许溪和蒋震霆两个人。
“教官,你怎么来了?”许溪仰头看着蒋震霆,黑白分明的灵动眼里就只有他。
“去沪城前来这边给老太太祝寿。”蒋震霆道,“一来就遇到这事了。”
外面夜色逐渐暗了下来,蒋震霆把药膏塞到许溪手里:“这是药膏涂抹在伤处,效果还不错。”
许溪眨了眨眼睛:“我后背的伤是教官帮我涂的吗?我的衣服是教官脱的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说出来却有些变了味道。
蒋震霆耳垂浮现一抹粉色,神色不自然地将瓷瓶塞到她手里:“话多。”
看着他有些羞涩的样子,许溪捂嘴失笑。
“不是要下个月去沪城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许溪有些意外。
“沪城的负责人有点事,提前离开了,我这边就要提前报道。”蒋震霆深深地看着她,“有人在电话里说想我想的很,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绕路过来解一解对方的相思之苦。”
许溪知道蒋震霆是在打趣自己,她缓缓伸手握住他的手,还用手指勾了勾:“那哥哥想我吗?”
这没办法忍。
真的,就算忍也忍不住。
蒋震霆反手握住她的手,包裹着她娇小的手,英俊的缓缓靠近。
许溪原本轻轻抓着衣服的手倏然收紧,微微仰头看着蒋震霆。
看着离自己还有寸距离的蒋震霆,许溪屏住呼吸,都不敢加重。
教官这是要亲自己吗?
“小蒋。”外面响起周厂长的声音,“要开席了。”
再次缓缓靠近的距离,因为周厂长的话而被打破。
两人回过神来,顿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直起身体,一个别过脸不敢直视。
“小蒋?”周厂长又喊了一声,这该不会破坏了两人的好事吧?不应该的,小蒋也不是这样的人。
正想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不吃了。”蒋震霆回头看了许溪一眼,“我带她到外面吃点。”
今天出了这事,虽然许溪是冤枉的,但是也不免有嘴碎之人一直揪着问或者是打量的。
周厂长也想到了这点,不强留:“行,就是可惜了晚上的好菜。”
“下次还有机会再吃的。”
许溪走出了房间,听到周厂长和蒋震霆说什么省城、佟家、走丢。
就这几个字眼许溪已经把事情串联起来了,所以教官其实也不一定都是为了她,也还有省城的事吗?
佟家走丢的那个大女儿,和蒋震霆有婚约在身,她这样算插足吗?
想到这,不知怎么的,许溪心情就有些低落了,跟在蒋震霆旁边出了周家院子。
最后蒋震霆带许溪去了黄河饭店,距离周厂长家就两条街,二十分钟左右就走到了。
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蒋震霆,一路把他迎到了包厢里,又沏一壶西湖龙井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菜吗?”
蒋震霆看向许溪:“依她的口味来。”
许溪饿得有些发晕,也不客气了,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而且每道菜都是黄河饭店的招牌菜。
“我们这还有新酿的甜酒酿,要不要尝尝?”
蒋震霆看向许溪。
那种宠溺又灼热的目光,让许溪有些难以招架。不过就是一个甜酒酿,难道还能比教官的眼神更让人沉醉吗?
“好,也来一壶,我们尝尝。”许溪心想,说不定喝点酒壮壮胆,就能把心里想问不敢问的话,问个清楚明白。
服务员一走,包厢里的两个人又不说话,气氛一时尴尬下。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把甜酒酿还有两道冷菜给端了过来。
许溪拿过酒给自己和蒋震霆都倒了一杯,举起酒杯:“这杯敬教官,多谢教官今天出手救我。”
蒋震霆唇角微勾:“打算怎么谢我?”
“教官想我怎么谢你?”许溪的手指摩挲着酒杯,“以身相许?”
“也不是不可以。”
“那教官和你那位有婚约的佟家大姑娘怎么办?”
这话一出,蒋震霆瞬间就明白许溪一路上过来不说话是为了什么。
“现在佟家大姑娘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这事我也会亲自去处理的。”
许溪又喝了一杯:“万一处理不了呢?”
蒋震霆端坐在旁边,深邃的五官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可那股凌厉清冷的气质却是不减。
“许溪,你是不信你自己,还是不信我?”蒋震霆开口,语气似是有些严肃。
许溪忽然有些鼻子发酸,都是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盲目,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够自信,原来她也会这样。
没有人能逃脱,不过就是程度问题而已,因为人不是机器,都是有感情的,而感情就是最不能理智控制的东西。
许溪没说话,抬手想要再喝一杯,手却被蒋震霆摁住了。
蒋震霆眉头微蹙:“你还空着肚子,少喝点。”
许溪将他的手拂开:“好,我吃饱了继续喝。”
蒋震霆眉头更深了点,但到底还是没有再说话,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