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溪坐在椅子上,有些放空的看着某一处,隐隐头疼。
服装店没有照看好,这两个月怕是也没有什么盈利,而她最近弄的外贸公司,却没想到才开出来,就要面露无用的下场。
她捏了捏鼻梁,别人穿越,手握金手指顺风顺水的,怎么到了她这,就这么难呢?
“叮铃铃!”楼上的电话机响起,把许溪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怔了片刻后马上反正过来,几乎是冲到了楼上办公室,接起电话。
“喂。”
“接的这么快,是很想我?”蒋震霆极具特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许溪本能的就是觉得这个电话是教官打来的,所以才会如离弦的箭一样冲过来。
蒋震霆下个月中旬去沪城,这几天都在办手续。
虽然隔着话筒没有面对面,可是蒋震霆却十分心细的发现了许溪的情绪有些低落。
“有什么事了?愿意和我说说吗?”蒋震霆有些懊恼两个人离得远,只能通过电话线来感受她的情绪,以及安慰她。
许溪把外贸公司和服装店的事一一说给他听,末了道:“教官,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或者是我太笨了。”
“小溪,不要妄自菲薄,你很优秀,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你已经很不错了。但我们是凡人,不是什么有未卜先知的仙人,怎么能事事都料到和如意呢?”
这一句话让许溪醍醐灌顶,她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拿着金手指的穿越者自居,就觉得她是穿越过来,就该是掌握这个时代前进的秘密,就该能利用机会发黄腾达。
但许溪忘了,在历史的长河里,人都是渺小的个体,若是在靠着一己之力就冒然的改变历史,那才是真的不自量力。
放在现代,也不是人人都是顶尖优秀者,更多的都是平凡上进又乐观的寻常群众。却又是这样的一群人,才能推动历史长河滚滚前进。
她首先该放下穿越者的姿态,穿越者不是什么创始者,改变者,不过是老天怜惜再给了一次活着的机会。
不管老天把你放在哪个年代,要做的是顺应历史,把自己融入这个年代,把自己当做寻常百姓。
“就是首长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首长的,也是从底层一步步做起,而且也会遇到各种困难。”蒋震霆的声音仿佛是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让许溪听了十分心安。
“如果创业者一开始创业就成功了,那不是人人都去做个体户了?失败了并不可怕,吸取经验从头再来就是,何况你现在都不算是失败,怎么就气馁了?”
“我认识的许溪,可不是这样轻易认输的。”蒋震霆轻笑,“或者你也可以偷个懒,什么都不做,我来养你。”
许溪被这话给逗笑了,但被蒋震霆这么一宽慰,她低落的情绪确实好多了,也做好了决定。
“你要调职去沪城,我也打算去沪城打拼一番。”许溪语气坚定。
蒋震霆什么都没问,只说:“好。”
接电话前还自我怀疑情绪低落,接电话后就变得乐观有干劲。
原来背后有人能依靠,是这样的感觉。
许溪美滋滋的睡了过去,翌日一早,用过早饭她给顾婷婷的表哥周枫打了电话。
“表哥,我最近都联系不上婷婷,她联系过你吗?”
“没,我虽然是她表哥,但其实没事我们也不会联系,每次联系我,都是有事让我做。”周枫听着像是吐槽,却也能听出来有几分维护。
“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表哥帮我分析分析。”许溪把真洋气服装店的事说给周枫听,“我答应过婷婷要帮她照顾好店铺的,只是没想到现在遇到了这个境地。”
“你就忙你自己的去,再说了她既然把这店给你了,那怎么处置就你自己说了算。”周枫道,“别担心她亏钱,就是十个服装店她都不放在眼里,她有钱。”
顾婷婷的身世是个迷,她举手投足之间都不像是秀山县这个小县城养出来的。许溪因为尊重好友,顾婷婷自己没说身世,许溪就不会问。
“话是这么说,但这件事确实是我食言了。如果婷婷联系你的话,麻烦你把这事转给她。”
“行,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忙得很。”
电话费每个月交着倒是不会断,这电话线安装的很不容易,许溪也不想这样荒废了。就如曲毅说的那样,等沪城发展起来了,这秀山县就是个办事处。
不过让许溪意外的是,这真洋气服装店的店面和楼上的住所不是租的,而是顾婷婷买下的,就不必担心转让问题。
朱玲玲连着上了五六天班后都看许溪没有提起这事,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
这天,朱玲玲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溪在整理衣服,她打了招呼后顺口说道:“许姐,最近秋款都卖得差不多了,冬款是不是要进了?”
许溪摇头:“不进了。”
“不进了?”朱玲玲一怔,“这马上就天冷了,不仅冬款就来不及了。”
“没事,这服装店我不开了。”
“不开?为什么不开了?不开了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朱玲玲因为太过震惊,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我是服装店的老板,我总有决定权吧?你的工作自然是要你自己去解决。”
“不是,这服装店赚钱的,为什么不开了呢?”朱玲玲想不明白。
“这都有蛀虫了,我再开下去能赚多少?”许溪把衣服一件件挂好,回头看向朱玲玲,“我一直没找你,是给你机会想要你坦白从宽。”
“但是朱玲玲,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朱玲玲脸色白发:“许姐,我……我……”
“念在你是圆圆的表妹,我不把这事报案了。这个月的工钱我也正常结算给你,大但奖金什么的就没有了。”许溪道。
许溪并不是什么圣母,朱玲玲除了赚差价这件事外,其他其实做的都不错,她赏罚分明。
朱玲玲还想解释,但看许溪的神情也知道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