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京后,蒋震霆又做过那样的梦,在梦里许溪用真挚而充满爱慕的眼神带着点妩媚看着他,还娇滴滴的一会喊他教官,一会喊他哥哥,真的是命都交代在她手里了。
许溪屏着呼吸,看着月色把蒋震霆干净利落的下颚线轮廓描绘的越发分明,在自己开心、无助、孤单的时候,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她身后。
不出手,不插手,却让她知道他就在身后支持着她。
许溪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蒋震霆的,或许是第一次见面时的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又或者是在一次次训练和困难重渐生情愫。
“是哪种喜欢?有多喜欢?”蒋震霆定定的看着她。
许溪被他这么一问,脑子里一片空白,耳鸣不断,她张了张嘴:“像喜欢月亮一样的喜欢。”
“谈好没?蒋哥,再不来菜都要被我们吃光了。”瘦猴很不识趣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被瘦猴这么一打岔,许溪迅速道:“快进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说罢,飞一般的往饭店里走了。
蒋震霆眯了眯眼睛,呵不急,逃得了这次逃不了下次。
他这次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而来,总也要确定她的心意,再确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这顿饭吃得各人有各心意,瘦猴大壮大快朵颐,蒋震霆细嚼慢咽,许溪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碗里堆满了菜。
吃完饭,大壮摸着肚子:“今天托许姐的福,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蒋哥,你送许姐回去啊。”
蒋震霆回头,看到“小鹌鹑”就站在自己身后,那脑袋缩得都快要埋地上去了。
“没脸见我了?”蒋震霆打趣道。
“才没有。”许溪抬起头,看到蒋震霆那打趣的表情,她气呼呼瞪了他一眼,腮帮子鼓鼓的犹如一只河豚,格外的可爱。
蒋震霆伸手戳了下她的脸颊,低低笑了出来。
“你今天坐一天火车了快回去休息吧,这么点路我们自己可以回去。”许溪说完,转身就跑了,速度快得蒋震霆追也追不上。
拐出两条街巷后,许溪身后有几个人跟着,她越走越偏僻,到了没人的地方,那几个人忽然加快步伐。
许溪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一扭头,身后的人就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给她一个过肩摔,直接摔在了地上。
来了约莫四五个男人,虽然不是每个都人人高马大的,但各个都身手不错,绝不在她之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过肩摔,让许溪猝不及防的瘦了点伤,她迅速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你们是谁?为何找我麻烦?”
“有些人不是你该勾搭,如果想活命,就离蒋震霆远点。”
原来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呵,我偏偏就是命硬。”
“这么说,就是要一意孤行了?”领头之人挪了下脚步,握紧了拳头。
许溪也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告诉你背后之人,我小心眼的很,今天这事我肯定要报复回来的。”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一群人也顾不上什么男人不能打女人,不能多人打一个,直接就都冲上去了。
场面一片混乱,许溪有受伤的地方,可对方几个大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喂,你们干什么呢?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
巷子口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一声吼叫后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在这个瞬间,
许溪忽然一个翻身,把一个高大个打趴在地上,摁着他的小腿折断,惨叫声顿时在这安静的巷子里响起。
张远跑近了才发现竟然是许溪,他震惊道:“许溪?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这几个男人都躺在地上,不是被打的起不来了,就是急着去扶那个被折了小腿的人,根本就没人顾得上许溪。
张远搀扶起许溪:“要不要去医院?”
许溪身上的伤都是外伤,她摇头:“先去派出所。你看清楚这些人的脸了,帮我做个证。”
“臭三八,你敢!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
他要说什么,却被领头的男人给一声怒喝制止了:“没想到你倒是有点身手,今天是我们技不如人,但我还是那句话,蒋震霆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离他远点。”
几个人转身离开,许溪对着他们的背影,不卑不亢的道:“蒋震霆是不是我能招惹的,那该是他自己来说。今天这事,我不会就这样结束,我不信这世道没有公平,我不信这世道只有强权。”
为首之人脚步一顿,却没回头还是直接走了。
张远陪着许溪到了派出所报案,同时也把当时几个男人的容貌形容下来让派出所的人画了下来。
与此同时,才刚回到招待所的蒋震霆就被前台叫了下来,说是有电话找他。
“喂。”蒋震霆握着话筒。
“蒋哥,出事了。”大壮的声音有些着急,“我刚回机械厂,听到一个夜班的同志说在半路遇到了许姐,身上有伤,被一个男人搀扶着说是要去派出所报案。”
“还有……”
大壮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蒋震霆已经挂了电话,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招待所。
没一会儿蒋震霆就冲到了派出所,被门卫拦了下来。
“我对象刚进去,出了点事。”
这晚上就一个女的来报案,看蒋震霆脸上的担忧神色,门卫连忙把人放了进去。
他大步走进派出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许溪,还有站在她身边的张远。
这男的眼生的很,莫非是半路救了许溪,陪着她来报案的?
“小溪。”蒋震霆远远喊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这一声小溪,把许溪叫的心尖发颤,被几个大男人围着打的时候都没有委屈,此刻看到蒋震霆却不由鼻子一酸,莫名想哭。
“教官。”许溪微微仰着头,眼眶泛红,鼻尖也发红。
蒋震霆莫名心里有些疼,就好像被人拿针轻轻刺了一下,他语气放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