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和二牛一看到蒋震霆，立刻里正行了个军礼：“蒋哥！”
蒋震霆颔首，随着他一走进，这迫人的气势就笼罩着整个办公室，就连老朱也没刚刚那么嚣张了。
孙科长是认识蒋震霆的，也知道这次保卫科的选拔是要通过蒋震霆考核的，最关键的是人家是来自盛京的蒋家，那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
“哎呀我这是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孙科长连忙上前去和蒋震霆握手，“这两位已经到了，还有一位……”
蒋震霆往许溪方向抬了抬下巴：“带来了。”
孙科长顿时卡壳了，这……带了位女同志来？
“见过厂长了？”孙科长压低了声音，这老朱不在这都好说，可偏偏老朱在这，他这人本来就难缠，打心里更是瞧不起女同志。
每次老朱当值，都是拿鼻孔看那些女职工，还对女同志各种嘲讽和辱骂，有不少女同志都向上面反映过。奈何老朱是第一批员工，这也不是什么大错误，厂里领导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几句，还没到开除的地步。
“周厂长让我带她来找你。”
这话就是说厂长同意了，那孙科长也没二话了：“行，正好三位都到齐了，那……”
“等等。”老朱开口，“我说孙科长，你嫌我年纪大要赶我走也就算了，怎么还要个不带把的啊。”
孙科长绷着脸：“老朱，人家是女同志，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都要被人赶走了，要注意什么态度？”老朱说得满口唾沫，“今天这事非得给我一个交代，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不要我，要个不带把的，你们脑子怎么想的，都被门夹了吗？”
“不带把的怎么了？你还是不带把的生出来的。”许溪冷冷的道，这老头字里行间就充满了对女性的厌恶和不尊重，听得她十分反感。
老朱一听顿时火了，指着许溪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你是不是拿自己身体去交换来的？”
“你这老头，说话客气点！”瘦猴生气了，“许姐虽然是女同志，可她却一点不比男同志差，更不会比你差。”
“你这么急着帮她干什么？难不成你们睡过了？”老朱一口黄牙，开口更是难听，又看向孙科长，“姓孙的，我说你怎么非要赶我走，原来是把自己相好的塞到眼皮子底下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去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
孙国华气得鼻子都歪了：“老朱，你说话讲讲良心，这几年你上班懒懒散散的，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现在怎么还好意思说这些话？”
“我说的是实话！”老朱转身走出门外，“大伙都来看看啊，这孙科长为了养相好的，都要把我这老职工给赶出机械厂了！”
这栋楼是机械厂的行政楼，虽然没有厂房里人多，但很多都是领导，也有不少来这谈事情的厂外人员。
老朱这一嗓子嗷嗷叫，把办公室里的人都给吼了出来，顿时走廊里和楼梯间都站满了人。
不管什么年代，都不缺吃瓜群众。
孙国华又气又急，这还有外面的客户，机械厂效益本来就滑坡，要是因为这事，滑坡的更厉害，那些在谈的客户取消订单，他真的是把自己大卸八块都不够赎罪的。
“老朱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孙国华直跺脚，“快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朱知道孙国华是个要脸面的，他就是故意大声喊的：“孙科长，这不是我要闹，这摆明了就是你做事有私心啊。”
“我哪里来的私心，我都第一次见这位女同志。”孙国华气急败坏，“老朱，你说话难听就算了，但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
“这要是没点私心，你招这没带把的进来干什么？这些女的除了陪睡觉生娃，还能有什么用？”老朱喝道。
“你这老同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我们女同志招你惹你了啊？”有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忍不住反驳，“你没有亲娘，没有爱人没有闺女吗？”
“就是，有什么意见坐下来好好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老朱“呸”了一声：“女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谁知道把自己给多少个男人睡了才进的机械厂。姓孙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敢让这个女的顶替我，这件事我和你没完！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那里去，也没完！”
蒋震霆想要上前，却被许溪拉住了衣袖。
“教官，交给我自己处理，好不好？”许溪半点畏惧之色也没有。
蒋震霆看她神情笃定而自信，眼神明亮而有光，点了点头。
许溪上前，语气神态不卑不亢：“保卫科之所以要招新的职工而提前让年纪大的职工退休，是因为机械厂频发偷窃事件。这些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
在场的人都纷纷点头。
“机械厂是国家，就算是不要的废钢那也是国家财产，要怎么处置自然是有厂里决定，个人不能私自变卖，更别提那些胆大妄为的小偷来盗取国家财产了。”
“但是每次发生偷窃事件，以前保卫科的人要么没及时发现，要么发现了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法追上小偷。厂里痛定思痛，决定招有经验的人进保卫科，保卫大家和财产的安全。”
许溪看向老朱：“老朱是吧？你是厂里的老职工不假，但你年纪大不适合这岗位也是真。试问，如果真的有小偷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追得上吗？对方如果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你打得过吗？眼睁睁看着小偷逃走吗？”
倒不是许溪瞧不起老朱，可他年纪就摆在那，再说这人身上烟酒味道这么大，可想而知平时烟酒瘾头肯定很大，这样的人多半不会自律到天天训练健身。
老朱不屑的剜了许溪一眼：“我追不上，打不过，难道你就追得上，你就打得过了？”
“如果我说我行呢？”许溪就是要引出老朱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