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多小时分开前不同,张尚月此刻的脸又红又肿不说,就连眼睛都哭得比鸡蛋还大。
一看到许溪,人就跪了下来,连着磕头:“小许同志啊,都是我做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和我哥哥吧。”
短短一个小时,变化就天差地别,就张尚月这种人,要不是她自己利益有损才不会这样做。
许溪不为所动:“婶子这话倒是让我汗颜。是我想问问婶子,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放过红姨和阿婆,放过整个筒子楼的人。”
可张尚月却恍若未闻,还从口袋里取出几张大团结还有几张五块两块的,一股脑都推到许溪脚步:“我知道这些还不够,你放心我明天就出去借钱。一千够不够?不够两千?”
这已经大晚上的了,不少人都已经睡着了,被张尚月这一番嚎啕叫的,纷纷打开门,有指着她低声骂的,也有就揉着眼睛看戏的。
“不管你要多少,你开个数我都会去借。我哥是做生意的,手里有点有钱,我开口借的话他肯定会借我的。”
“我只求你和今天帮你出面的那个男人说一声,放过我和我哥。他这么帮你出气,你们两个人关系肯定很好。只要你开口的话,他肯定会听你的。”
看吧看吧,就知张尚月这杂碎玩意改不了吃屎的。
这几句话,一下就把许溪塑造成讹钱、生活做派有问题的人,字字句句没骂人,却是字字句句都在骂人。
“尚月婶子,你可真是大粪缸里练游泳,真是不怕屎(死)啊。”许溪没有半点耐心,她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张尚月,“你如果想跪,就到筒子楼楼下去跪个够,在这跪可是会折了我的福气。”
“还有,你的脸怕是被你自己哥哥打的吧?因为你的胡搅蛮缠,还得你哥惹了方所长生气,以后怕是张家都没那么舒服过日子了。”
“你哥肯定是让你好好来和我道歉,好让我教官可以和方所长说几句。只可是你吃屎吃习惯了,一开口就是满嘴喷粪。”
“你哥和你以后日子过的怎么样,都是你们自找的,活该。滚!”许溪看张尚月还站在那不动,直接做势抬脚就要踹她。
张尚月避开了,那句“打人了”卡在喉咙里,想起张金根打她时骂的话,又把话给硬生生咽下去了。
许溪进了自己家,孙婆婆直接无视张尚月也回了家,周红霞关门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街坊邻居们,下次打雷的时候你们可要离张尚月远点,免得她被雷劈的时候劈着你们了。”
其他人纷纷骂了几句就把门关上了,张尚月回到家,才进门就被赵之印给一个耳光打瘫在地上,耳朵嗡嗡嗡的响。
“没用的东西,现在还给我惹一堆麻烦,明天厂长和书记肯定要找我谈话。要是我被骂一个字,你马上给我滚蛋!”
赵之印还一肚子火,把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酒水四溅,清脆的声音在这楼道里显得分外清楚。
张尚月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低垂着头眼里却是一片狠毒。
都是许溪那破鞋害她,这件事没完!
许溪晚上倒是一沾床就沉沉睡去了,可蒋震霆却没睡着,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月光皎洁,医院门口静悄悄的。
他还是站在树下等着许溪,可许溪却换了一身碎花裙,梨涡浅笑的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换衣服了?”
“好看吗?”许溪抬着头,眼里氤氲着星光和期盼。
“嗯。”蒋震霆听到自己沙哑的应了一声。
“我特意穿给教官看的。”许溪尾音上扬,听得人心尖也跟着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