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土遁了半刻钟,赤金蟒在四面八方震打地面,裂出了无数的地缝。
沈初以感觉到再坚持一下,遁入山林就好逃脱了,可没想到,她身旁的地面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一丝气息显露。
赤金蟒瞬时将沈初以锁定,像一阵风,朝着她掠去,墨绿色的毒液滴落在地滋滋作响,像一道道鼓敲打在她的心上,紧张、窒息。
沈初以继续全力往山林里遁去,任赤金蟒紧随其后,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认输。
在她七拐八绕的土遁半个时辰后,终于感受到灵树根植时,简直是热泪盈眶,直直的朝灵树方向遁去,体内快速运行回春诀,用生机之气掩藏自己的气息。
赤金蟒感知不到沈初以气息后,将所经过的灵树一一摧毁,不断地震打地面,裂出了一道道百米沟壑,二阶后期妖兽的威压向四方袭去。
赤金蟒的紧追不舍,让沈初以内心无比纠结,若不是有鲛云帕将赤金蟒的大部分攻击与威压尽数化解,她也逃不了这么远。
师尊收集的灵器较少,以她的修为无法驱使两件以上的法宝,一个人如何能打得过二阶后期的赤金蟒,也难保不会陷入它的幻瞳迷境中。
“难道真的要用千里传送符吗?”
就为了躲避二阶后期赤金蟒,用掉一张千里传送符太浪费了,不到生死的最后一刻,她都要继续逃,也许就成功逃脱了呢。
抱着这个侥幸逃脱的想法,沈初以在百米地下东躲西藏,赤金蟒在林中发狂,还真是,他追,她逃,她插翅难逃……
倏的,赤金蟒的狂啸声消失,地面不断震裂,沈初以听到了打斗声。
打斗声?
沈初以神识慢慢向上延伸,往后看,居然有人在与赤金蟒对战,该不是被她连累的吧,是谁这么莽?
再三下定决心后,沈初以往回遁去,练气期修士对上具有双重攻击力的二阶后期赤金蟒,无异于找死,她无法安心独自离开。
“赌一把了!”
沈初以现出地面,拿出霜华剑朝赤金蟒攻去,结果被蛇尾一扫而过,便吐血倒地,连金钟罩都裂了一道,这金钟罩可抵挡筑基初期的三次攻击,可见这赤金蟒的攻击已接近筑基期。
此刻,与赤金蟒缠斗的修士修为应在练气大圆满,才能坚持这么久。
“不行,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死。”
方才赤金蟒已被雷暴珠伤过一回,这次不会再上当,她用神识往师尊储物戒扫了扫,全是上品法宝,元后修士根本看不上下品法宝,若二阶上品霜华剑与霜妃剑不是玲珑仙子给他的,他都不会留下。
叹了口气往自己的储物袋中找,无意间看到了与冯歆从散修中年大汉储物袋中拿到的二阶下品冰刺符,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的一击。
赤金蟒如今战力全竟,毫无疲态,要用符篆伤它,难度不小,可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沈初以松了口气,给另外的修士传音,“道友,我手上有一张二阶下品冰刺符,稍后你牵制它的注意力,我趁机偷袭。”
说完,沈初以飞身而上,使出了全身解数将十几张、十几张的一阶符篆朝赤金蟒扔去,就为了麻痹它。
另一位修士给她传音,“可以。”随即,加大了攻击。
赤金蟒见这两人能坚持如此之久,愈加烦躁,蛇尾不断晃动,试图缠住沈初以,可沈初以不近身攻击,扔一把符篆就跑。
另一个练气大圆满修士的剑气猛烈,它一时无法近身,三方僵持住了。
它的毒液朝二人喷射也是白费功夫,思及此,赤金蟒打算接下练气大圆满的全力一击,发动幻瞳迷境。
沈初以见赤金蟒并未躲避,打算硬接练气大圆满的一击,立即将二阶下品冰刺符扔向赤金蟒,并大喊,“不好,它要开启幻瞳迷境了。”
使出全力一击的练气大圆满修士,见她们二人已来不及避开幻瞳迷境,拿出了三阶符宝再次给了赤金蟒一击,见它的百米身躯轰隆倒下,动弹不得,随即放心陷入了昏迷之中。
幻瞳迷境一开,沈初以率先陷入其中,只看到了旁边修士三阶符宝的那一幕,她们不会在昏迷后,就被赤金蟒吞入腹中了吧?
“楚瑜,你是我前世今生,寻觅了上千年的爱人,你可以永远相信我……能与你相爱相守,是我生生世世唯一的心愿……”
一位男子拥着楚瑜,在她的耳边深情呢喃,虽看不清他的脸庞,却也能听出他声音中饱含的沉重、爱意、激动、珍惜、害怕……
如此复杂的情感,令幻境中的楚瑜心软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溺在他的柔情里。
“这是深陷情爱的楚瑜?”
沈初以看了看四周,幻境中的楚瑜她们似乎在凡间?
青砖黛瓦,方顶青阁,小窗镂空而建,门板傍壁而开,清幽秀丽,别有风味。
卧房中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榻上还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其余的桌椅、花瓶等摆设也是处处透露出主人精巧细腻的心思。
纱幔低垂,耳边的私情密语让楚瑜双颊晕红,星眼如波,恰如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现实中的楚瑜是清冷孤高的月里嫦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幻境里的楚瑜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沈初以还在想情爱的魅力竟如此之大,能完全改变一个人时,画面一转。
楚瑜竟一副心灰意冷之态,在月下垂泪独酌,不复方才的云鬓花颜,耳鬓厮磨的情意绵绵。
“这又是为何?”
此时,她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位男子,眉清目秀,丰神俊朗,狭长的眉眼带着笑意,眉角微微扬起,勾人心弦。
见到楚瑜泪光潋滟,失魂落魄之态,眸光满是心疼无奈之态,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后,缓缓开口,“他已然离去,你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