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枝给岑?重新包扎好,她又同岑?嘱咐:“这几天你消停着点吧。”
岑?沉迷于宋瑶枝对他的紧张在意,他低声道:“那你一直在这儿陪我。”
“你得寸进尺。”宋瑶枝道。
岑?道:“你不肯动,那必然只能我动。”
“禁止口出狂言。”宋瑶枝在旁边水盆里净了手,侧目看他,“我刚刚说到哪里了?我还没有说完。”
岑?提醒她:“说到让我放下对你的成见。”
“哦,对。”宋瑶枝起身拖了把凳子过来坐到岑?床边,继续开口道,“这第二点就是在我们还没有足够了解彼此之前,我们不能再做那种事了。”
岑?当时就拧起眉心问她:“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情感能够纯粹一点。我们在……那方面上……虽然很契合。”在岑?面前提到这种事,宋瑶枝还是有点尴尬的,她说起这话到底有几分别扭。
但只要说出口了,她便不会再思虑其他,又继续接着说,“但正是因为我们过分契合,所以我们并不能判定你对我,还有我对你,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岑?道:“我想睡你跟我喜欢你并不冲突,这两者本就是一体的。只有我心悦你,我才会对你动这样的心思。”
宋瑶枝摇头:“这不一样。总之我们想要互相了解,就不能从这件事上去了解。当然,如果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我也没有任何问题。”
若他只求情欲享受,还省了双方互相了解磨合的时间精力。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足够了解?”岑?问。
宋瑶枝道:“这很难说,感觉到了就算是足够了解了。”
岑?看了宋瑶枝半晌,出声道:“枝枝,你是不是想让我对你求爱。就像是宫里养的那两只孔雀一样,雄性追求雌性就要先开屏吸引雌性注意,让雌性动心了才能完成交配。”
宋瑶枝被他这个比喻震到,当时就咳嗽了好几声。
虽然人确实就是动物,岑?这话也没说错。
但怎么就让她觉得那么别扭呢。
“这个……”
宋瑶枝想解释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交配,但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岑?就突然道:“我同意。”
宋瑶枝抬眼看他。
岑?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他靠在床头,狭长眼眸里糅杂着细碎的笑,近似于打趣,却又被浓烈的宠溺意味包裹,他就那么看着宋瑶枝又重复道:“枝枝,我同意了。等到你松口之前,我们不再行房事。”
宋瑶枝被他那样的眼神盯得心中又羞又慌,脸颊也滚烫,此刻他们明明没有做那样的事,为何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似带着撩拨意味。
他眼神从她的眉眼间一寸一寸游移到她的嫣红的唇,又往下滑过她纤长白皙的颈……那眼神侵略性十足,让宋瑶枝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宋瑶枝匆促别开眼看向旁边刚刚换下来的沾了血的纱布,深吸了口气在内心劝诫自己要冷静,要经得住诱惑,可别被岑?这种勾人的小伎俩给骗了。
她可是个正经人。
调整一番后宋瑶枝才出声道:“那我们先就这样。互相了解,互相磨合。”
岑?点头,“还有第三点吗?”
宋瑶枝道:“第三就是可以吵架,但情绪不能过夜。”
岑?心说他们什么时候将情绪留到第二天过?除非是那种解决不了的事情,比如她不肯嫁给他,他们不一直都适应对方适应的很好吗。
不过既然枝枝她想走一下纯情路线,那就走一走好了。
就当是另一种情趣。
岑?也点头应好。
宋瑶枝见岑?答应的这么痛快很是满意。
外面突然传来福林的声音,“陛下,君师傅已经到殿外了。”
宋瑶枝面上一喜,她立刻看向岑?。
岑?问她:“你想单独问他,还是将他叫进殿内,我们一起问?”
宋瑶枝想了想道:“一起。”
岑?便叫福林让人将君青山带进殿中。
君青山明显是被人直接绑进宫的,他衣衫凌乱,发髻也是松松垮垮,被人摁在飞霜殿内的时候,看上去颇为狼狈落魄。
但他跪下后便掸了掸自己的衣袍,朝岑?行礼道:“草民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今日让人将草民带进宫中是为何事?”
岑?看向宋瑶枝。
明摆着是将所有权利都给了她。
若她愿意,她可以自行处理此事,也可以随意处置君青山。
宋瑶枝看向君青山,笑着出声道:“君师傅,好久不见。”
君青山抬眼便瞧见宋瑶枝那张和善的脸。
君青山朝宋瑶枝颔首算是问好:“宋姑娘好。”
“先让君师傅起来吧,这么跪着多不好啊。”宋瑶枝道。
守着旁边的两个侍卫听了这话,互相看了一眼,神色之间都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听宋瑶枝的话。
直到岑?冷声道:“宋姑娘的话没听见吗?”
两个侍卫立刻往后撤了两步,让君青山能够站起来。
君青山不卑不亢地朝岑?跟宋瑶枝一起道了声谢,便就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便问:“不知陛下今夜找草民前来是为何事?”
“君师傅,今夜不是陛下找你来的,而是我,我有事找你。”宋瑶枝道。
君青山看向宋瑶枝,笑了声问:“那不知宋姑娘找草民前来又是因为何事?”
宋瑶枝道:“我听闻君师傅很是喜欢钻研医术。”
君青山道:“宋姑娘是听谁说的?草民对医术那样简单的事情毫无兴趣,平生所喜不过就一点蛊虫罢了。”
宋瑶枝笑吟吟地看向君青山:“君师傅认为医术很简单吗?”
君青山看着宋瑶枝,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
“君师傅可知一个成年人身上有多少根骨头?”宋瑶枝问。
君青山一怔。
宋瑶枝道:“二百零六根。”
“宋姑娘的意思,草民不明白。”君青山道。
宋瑶枝抬手摸在自己的脑袋上,道:“君师傅可知若我突然脑梗,除了等死还有什么方法吗?”
君青山皱眉。
宋瑶枝道:“君师傅有没有想过解剖学这个东西?我们的大脑可以剖开又重新缝合长好,我们肚子里五脏六腑若是生了病也可以剖开肚皮,对症动刀处理病因。手断了可以重新接好,眼睛瞎了可以对症下药,移植旁人的眼睛,耳朵听不见也可以利用医术让人重新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