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枝是坐着宫里的马车回的丞相府。
竹影跟兰影也被岑?下令服侍在宋瑶枝身侧,随她一同回到丞相府。
宋瑶枝回府后,先去见了林琬依。
林琬依那样的性子,恐怕这几日该担心坏了。
果然,见到林琬依时,宋瑶枝便瞧见她双眼红肿,面容苍白。
林琬依见到宋瑶枝顿时喜极而泣,慌里慌张地跑上去抱住了宋瑶枝,嘴里哽咽着道:“枝枝,枝枝你可算是回来了。枝枝你可有受伤?萧子骞那天杀的有没有欺负你啊?”
她问着问着眼眶里又滚下泪来。
“都怪母亲,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我应该多在你身边加派点人手,早点提防着萧子骞那疯狗才是!”
宋瑶枝听到她如此谴责自己,她连忙出声安抚林琬依,“母亲,我没事。你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别自责。”
林琬依微微松开宋瑶枝,视线将宋瑶枝从头到脚都打量过一遍,最终盯着宋瑶枝脖子上的伤口簌簌落泪。
她抬手想去碰宋瑶枝脖颈处的伤口又不敢去碰,最终只捂着嘴心疼地哭起来。
宋瑶枝从小连磕着碰着都极少,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等你父亲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你父亲打死萧子骞那个杀千刀的!”林琬依说着便狠啐了一口,“他如此待你,他还算个男人吗!”
宋瑶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母亲,你别为我担心了,我真的没事。别哭了,我看到你哭,我心里可难受了,母亲忍心看到我难受吗?”
林琬依明知这话是宋瑶枝说出来哄她高兴的,可她对此却极为受用。
林琬依抬手便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忍着眼泪道:“母亲不哭了。母亲这就让人去请大夫进府给你看伤。”
宋瑶枝道:“母亲放心,不用了。陛下已经让宫中的御医给我看过了,我没事。”
林琬依听到这句顿时目瞪口呆,她怔愣道:“枝枝你这是进宫了一趟?”
宋瑶枝点头:“我刚从宫里出来,等会儿还要进宫。”
“为什么啊?”林琬依有些忧心,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并不想让宋瑶枝跟岑?走得那么近。
宋瑶枝解释道:“母亲,陛下因为救我受了伤,我不能就这么抛下他不管啊。”
“可……可宫中那么多御医,枝枝你又不是大夫,你进宫又有什么用?”林琬依抓着宋瑶枝的手道,“枝枝,母亲不是想管你,只是……母亲担心你,若是普通男子,只要丞相府在,丞相府便能保你一世无虞,可陛下并非普通男子,丞相府……保不住你啊。”
林琬依说这话时,用力握紧了宋瑶枝的手,宋瑶枝从她的动作里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浓烈担忧。
宋瑶枝展颜安慰她道:“母亲放心,在这件事上,我有分寸。你相信我,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宋瑶枝,我不会让自己受苦的。”
林琬依一脸忧心地看她,根本不信她这一番话。
在林琬依心里,宋瑶枝还是那个为爱奋不顾身,看到火坑也要一猛子往里扎的恋爱脑。
可她又不敢真的阻止宋瑶枝去追求自己所喜爱的事与人,此刻她能开口同宋瑶枝说这样一番话都是因为如今宋瑶枝改变颇多,她才敢开口劝阻这么一两句。
林琬依抬手轻拍着宋瑶枝的手背,苦口婆心道:“枝枝,我们女子可以一生不嫁人也不能嫁错人。若是嫁错人,这辈子都毁了。”
宋瑶枝顺从地点头。
……
从林琬依那里出来后,宋瑶枝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一回来,院里的青雾跟松露一见她,顿时哭着冲上去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她面前,拽着她的裙角抽噎道:“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宋瑶枝赶紧一手一个将两人扒拉起来,她可真是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哭。
哭得她心乱如麻的。
宋瑶枝立刻决定给两人找点事做,开口就吩咐道,“青雾,松露,我要洗漱,你们去准备热水还有干净的衣服。”
两人听到这吩咐赶紧一抹脸上的眼泪便忙去准备了。
宋瑶枝这才松下口气。
青雾很快就将热水备好,宋瑶枝泡到浴桶之中整个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俘虏可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也不知道父亲他们能不能将萧子骞等人带回来。
宋瑶枝刚想到此便摇了摇头,这事不是她应该想的,毕竟她想了也没用,她在这事上面使不上任何劲。
宋瑶枝沐浴完换上干净衣服后,竹影便拿着药上前重新帮宋瑶枝脖子处,还有手腕处都抹上新的药。
抹完后竹影便道:“姑娘,你还要做什么吗?若无其他事的话,我们就早点回宫吧。”
宋瑶枝道:“我要等我父亲回来之后再走。”
竹影闻声颔首应好。
青雾正在帮宋瑶枝擦头发,听了这话欲言又止,她想问小姐怎么还要进宫,但当着竹影的面又不敢说这种话,唯恐又给宋瑶枝招来祸端,只得咬着下唇默默服侍。
正擦着头发,宋珉萱又哭着跑到院里来了。
宋瑶枝连忙让人带宋珉萱进来,被宋珉萱抱着哭了好半晌,她又是好一番安慰才安抚好宋珉萱的情绪。
等宋珉萱情绪止住了,她便交代宋珉萱好好盯着喜鹊街卖场的事,还有她手里这些铺子的生意,她也让松露带着宋珉萱去打理。
宋珉萱无心嫁人,她想以女子身份做出一番作为来,宋瑶枝自然很愿意倾囊相授。
将这些事交代好,宋瑶枝就让人将宋珉萱送了回去。
她在府中又等了一会儿,天快暗下时,宋相跟宋承和终于回府。
宋瑶枝赶紧去前院相迎。
“父亲,大哥!”宋瑶枝到了前院看见宋相跟宋承和,她打量过两人,在两人身上没见到伤处才放下心来。
她跑到宋相面前道:“父亲,抓到萧子骞他们了吗?”
宋相道:“萧子骞抓到了,但是世子跟江向南跑了。”
宋瑶枝听了这话便问,“江书仪呢?”
“帮江向南挡了一剑,然后掉下悬崖了。”宋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