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儿浑身颤抖,她摇头道:“陛下,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总能有点作用……”
岑?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萧子骞会为了你放过枝枝吗?”
林柔儿咬住下唇。
那当然不可能!
她若能在萧子骞心中占比那么重,萧子骞就不会再缠着宋瑶枝,宁死都不和离。
“那朕留你还有何用。”岑?轻描淡写道,“来人。”
“陛下,陛下!我有用的!将军府,将军府里有机关,里面藏了东西!”林柔儿猛地高声开口。
岑?跟岑圻对视一眼。
岑圻温声道:“郡主,你别害怕,慢慢说,一定要想清楚了,将军府是不是真藏了东西。若是假的,陛下迁怒下来,那就不止掉脑袋那么轻巧了。”
林柔儿红着眼睛开口:“我想清楚了,将军府祠堂里,萧子骞祖母的牌位下藏着书信,是……是那种书信!”
岑圻朝岑?看去,两人当时就猜到是什么书信了。
岑圻道:“皇兄,臣弟去取。”
岑?颔首。
他并不担心岑圻会在这上面做什么手脚。
将军府祠堂的信必定是太后跟萧泽通奸的内容,便是岑圻拿到了,对他也无用。
岑圻问林柔儿:“敢问郡主,这信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林柔儿道:“在萧老夫人牌位之下,镶嵌在摆放着牌位的桌子里面。”
岑圻看她道:“郡主是怎么发现的?”
总不能是萧子骞告诉她的,若真是萧子骞,萧子骞早就该把这些信给毁了。
林柔儿道:“我去祠堂打扫……老夫人的牌位突然倒了……”
岑圻笑了声:“原来萧泽的生母都看不下去了。”
他嘲讽说完,便朝岑?拱手道,“那臣弟就先去了。”
上次他去取圣旨的时候便找过将军府,没想到这些信居然放在了萧老夫人的牌位下面。
岑?颔首。
岑圻转身便退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岑?一直没再开口,林柔儿就一直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
等到岑圻再次回来,将一个木盒放到岑?面前,岑?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那些信,岑?才道:“三日后朕要去栗山,郡主也跟着一起吧。”
林柔儿满脸恐惧的应是。
岑圻看向岑?道:“皇兄,宋姑娘在栗山?”
岑?点头。
岑圻道:“那为何不今日便出发,尽早救出宋姑娘?”
岑?道:“萧子骞只说三日后,没说今天。今天,还没找到萧子骞所在。”
岑圻皱紧眉头。
“来人,先将郡主送回将军府。让人严加看守。”岑?一边扫着那些信,一边道。
宫人出声应是,随即上前请林柔儿离开。
林柔儿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腿跪了麻了,起来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摔到地上,所幸旁边的宫人扶了她一把。
林柔儿连忙道谢。
宫人扶着她便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只剩下岑?跟岑圻。
岑?道:“五弟,你看看咱们这位太后,还真是很会写一些淫词艳语。萧泽也不差。”
岑圻脸上露出明晃晃的厌恶。
他皱眉问:“拿这些威胁萧子骞会管用吗?萧子骞可不需要顾忌太后的形象。他若是破罐子破摔了怎么办?他会不会直接攀上太后这门亲?”
岑?抽出一封信道:“那就让他攀不上这门亲。”
岑圻不解。
岑?将信递给岑圻。
岑圻接到手中一看,信上所写正是罗太后告诉萧泽,她所生的小皇子是他的血脉,而并非先皇血脉。
岑圻脸上闪过一抹戾气。
“不赶紧烧了,还在等什么?”岑?又抽出几封信扔给岑圻。
都是关于岑圻还有萧子骞身世的信。
岑圻攥紧了手里的信,一脸警惕地看向岑?:“皇兄会这么好心帮臣弟吗?”
岑?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开始写字。
他一边写一边道:“你与朕是一母同胞,即便朕与你在皇位上争得再厉害,朕也不会在身世上给你找麻烦。 就像龙城山当日,你一箭射死岑慕名。”
岑圻拿着信纸走到一旁点燃的烛火处,将手中的信纸点燃。
信纸迅速被火舌吞没,岑圻松手,信纸带着火花飞旋落下,在地上砸出一团黑灰。
岑圻看着那团黑灰道:“可烧了这些信,就能掩盖真相了吗?”
岑?道:“真相是什么?真相不过就是人云亦云。要想掩盖真相就要真真假假,让真相也变成假的。”
岑圻扭头看向岑?。
岑?正在提笔写字,岑圻走上前去一看,只见岑?正在纸上模仿着萧泽的字迹。
‘今匆忙归家,得见父与妻卿卿我我,好不亲密,吾气愤非常,却恐于家丑外扬,故作不知。’
‘吾与妻分房两年,妻意外有孕。不知此子应视吾作父,还是兄?吾心悲愤至极!’
岑圻目睹完岑?写下的字,心中惊骇万分。
岑?居然在杜撰萧子骞的母亲跟他的祖父有一腿!
而且岑?模仿出的字迹居然跟萧泽的字迹一模一样,便是拿到萧子骞自己面前,恐怕都不知道这是假的。
岑?写完将笔搁到一边看向岑圻道:“若朕拿这些东西威胁萧子骞,他敢反抗吗?”
“父亲与太后有染,母亲与祖父不清不楚,若宣告天下,这萧家必将留名史册,让人耻笑万年。”岑圻笑了声,“皇兄的手段果然是比臣弟狠辣。”
他说完此话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宋瑶枝。
宋瑶枝也喜欢睁眼说瞎话,且很会利用舆论为自己争取最佳利益条件。
岑圻脸上的笑容变得极淡。
他是不愿承认岑?与宋瑶枝是一路人的,在他看来,他与宋瑶枝才真正是一路人。
“三日后,朕要自己带着江家两姐妹前去栗山,朕猜测萧子骞必定不会轻易将枝枝放回来,朕要你派人在栗山通往十三州的每一条路上都做好埋伏。”岑?死死地看向岑圻,“一定不能让萧子骞带走枝枝!”
岑圻心中一惊,他皱眉道:“皇兄一个人去换人?”
岑?点头。
岑圻当即便道:“你疯了?你这一去还能有命回?”
岑?没回他的话,只嘱咐他:“你不是喜欢枝枝吗?将枝枝平安带回来,我们公平竞争。”
岑圻看着心意已决的岑?久久说不出话来。
岑?居然用自己的命去换宋瑶枝的命。
便是他,也不可能如此。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即便他有几分喜欢,但也就几分罢了,怎么比得上他自己。
岑?居然敢!
岑圻沉默半晌道:“皇兄不愧是荣亲王的儿子。”
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五弟,朕是父皇的亲子。与荣亲王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