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商品价格会跟随报给给朱元璋的各种情报一起送到御书房。
然后朱柏就指挥富贵为头的几个小太监,把数据整理成表格画在大白宣纸上,然后拿给朱元璋看。
朱元璋一看这个表格好新奇。
横排是地名,竖排是物品名称,中间是价格,最后是一行是朱柏定出的合理交易价格。
比厚厚的一大本账本看起来一目了然多了。
他这才相信朱柏不是为了好玩,真的会花心思好好做,说:“好好做吧。要是不行。咱随时都会收回来。”
朱柏笑嘻嘻拱手:“父皇放心。就等着收银子吧。”
老朱说:“最近跟你大哥一起上学怎么样?”
朱柏点头:“挺好的,挺好的。”
好个屁。
第一天刘伯温讲《大学衍义》,他上课就睡着了。刘伯温没叫他。
第二天宋濂讲《贞观政要》,说君王要清心寡欲,跟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是同一个道理。
朱柏问宋濂:“如果要灭人欲。我和太子殿下是从哪里来的。我大明没有继承人,岂不是要亡国了。”
然后宋濂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朱柏又问:“宋夫子是帝王师,要不要先灭人欲试试看。要不我把你阉了吧。我五哥有独家麻醉药,一点也不疼。”
宋濂又羞又气,无法辩驳,最后哭着走了。
今天是第三天,应该是李希颜上课。
这老头学识渊博,是个名儒,就是脾气比较燥,性子比较刚烈。
要是学生不听话,他可是真的要打人的。
所以朱柏琢磨着,要不今日想个法子逃学算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老朱看透了朱柏的心思,说:“今天咱应该也不会太忙。等下可能会去串串门,看你们怎么上课。咱要是逮到你逃学,这个官牙局你就别干了,太耽误上学了。毕竟你要以学业为重。”
我去……
我赚银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个孩子,一到这个时候就想起来了。
朱柏满心无奈。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诶,对了,李老头不是脾气暴躁吗?
要是这老头动手打我,被老朱看见了。
最好挂点彩。
到时候老朱肯定心疼我,不让我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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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朱那里出来,朱柏晃晃悠悠想要出宫去。
富贵连连作揖:“殿下,您还是去文华后殿上课吧。万一皇上去了。没看到您……”
朱柏咧嘴一笑:“急什么,等本王处理一下公务。今日官牙局和银庄都挂牌,本殿肯定是要去的。”
他在中城选了两个有院子的相邻铺面,左边是“大明官牙局”,右边是“大明银庄”。
今日请了人来吹吹打打,放鞭炮好好热闹了一番。
官牙局和银庄的伙计全部穿着朱柏设计的深灰色黑边长袍,胸前别着带编号的名牌,是防止有人冒充,骗人钱财。
外面围满了前来观望的百姓,其中以商人为主。
私牙取消了,没有牙行,大家自己交易又不放心,如今有了官牙,自然是要探探风声。
官牙局门口用红纸黑字写着交易规矩。
朝廷作保,如有人以次充好,官府必究。
牙钱只要货品总价值的百分之五,比之前私牙要便宜好多,不过也是买家卖家都要收。
大家讨论得很热烈。
可是看热闹的多,真正存银子交易的人少。
第一日,来存银子的只有一两个人。一共存了一百二十两。
来牙行交易的人也是有三两个。
朱柏挠头:一天交易量至少几千两。
这个朝廷的信用不行啊。
富贵又在一旁催促了:“殿下,赶紧回去上课吧。皇上这会儿可能已经去了。”
“行吧。”朱柏挥了挥手,这才不紧不慢回了宫。
今日果然是李希颜上课,讲《元史》。
朱柏大摇大摆进去,对李希颜一拱手:“夫子好。”
然后就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了。
这里面加上他一共就两个学生。
李希颜想忽略他都不行。
见朱柏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气得涨红了脸:“混账。谁准你坐了。”
朱柏一听,心里乐开花了:啧啧啧,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就火气这么大,倒是省了我的事了。
他梗着脖子昂首:“老匹夫,你骂谁呢。”
他怎么也是金枝玉叶,李希颜骂他等于就是骂老朱。
就算他不打算跟李希颜作对也忍不了这个。
李希颜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讥讽说:“听说殿下学识渊博,就来跟夫子讲一讲《元史》吧。”
这本书是他们几个大儒刚编撰好的。
他就不信朱柏能讲出来。
朱柏两手一摊:“不会。我还是个孩子。”
其实他不是不会,只是懒得暴露自己而已。
李希颜沉下脸:“不会,就好好学。”
朱柏说:“不学。元朝是少数民族建立,真正统一不到百年,大大制约了我中华民族的经济和技术发展,政权腐败更替紊乱,权臣干政,就是个失败的落后的朝政,有什么好学的。若非要说元朝有什么可以借鉴的,那就只有书画戏曲这些艺术类的东西。夫子教本王这个吧。”
李希颜气得不行:“你贵为太子未来的首辅,应该吸取前朝教训,引以为戒,劝诫君王。不要整日只想着这些画画听曲这些纨绔子弟的玩意。”
朱柏暗暗好笑:你们这帮老酸儒,平日里个个骂我“小阎王”“混王”,其实心里却很清楚。这不,一着急就说漏嘴了,直接把我定性为太子首辅了。
他摇头叹气:“啧,夫子讲的,本王不喜欢。本王喜欢的,夫子不会讲。那算了,我们也别互相勉强了,你上你的课。我忙我的去。”
他说完就起身要走。
李希颜咬牙:“混账。我叫你走了吗?你真是顽劣不堪,今儿不好好教训一下你,端正一下课堂秩序,以后还怎么上课。把手伸出来。”说完,拿起桌上一把戒尺。
朱柏一看:我去,铜的。平日里这些夫子不都是用木戒尺吗?
这一下子打在手上,还不手骨尽碎,直接就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