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草堂针锋相对的一幕,在叶夫人回到叶府不久,叶新南也就知道了。
“哼”,鼻子窜出一个鼻音,就把这事放在一边了。
新丰朝承平三十五六年了,现在处于新老交替之际,可很多东西还看不清。
看不懂就不敢下注,不敢抢占先机,一动不如一静。他现在也身居高位了,已经过了豪赌的年龄和阶段了。
叶山那俊逸的身影,闪现在脑海中,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叶新南眉头一皱,对儿子的想念被打断。
:“何事。”
:“妾身今去了陈氏草堂,想来和夫君谈谈大公子的事。”
叶新南一愣,这婆娘今天怎么开窍了呢?
叶山?自己的儿子当然是叶家大公子,只是亲口从她嘴里说出口,很是难得。
亲自打开房门,迎进屋里,虚抬请坐。
果然,几天没见到人了,这大公子一叫,座都给你安排。
叶夫人心里闪过一丝阴霾,可还是脸带笑容又略带尴尬道:“都怪妾身没用,和大公子第一次交谈不是很顺畅,感觉他戒心很重。”
你做过什么事,人家能没戒心么?想到这里的叶新南,双手捏拳,心中闪过一丝恨绝。
富贵如龙,能使阴阳五鬼。我叶新南当初抛妻弃子,不过是追求荣华富贵的权宜之计。目标达成之日,便是迎回他们母子之期。
此事容不得外人插手半分,这是污点,更是禁忌。
:“大公子人中龙凤啊,咱们震儿可比不了,夫君还是亲自去请比较好。”继续示弱。
:“胡说,震儿也是我儿子,只是开窍晚一些,别想太多。”手心手背都是肉,叶震也是自己的儿子。
:“好了,这事你别掺和了。恰好今晚有空,我回房睡觉。”
得到高人指点了?就叶夫人今晚这态度,叶新南也乐得和和气气。
况且最近朝堂风雨暗涌,保持家宅安宁,就是稳固吴家及盟友,稳字当头啊。
第二天一大早,叶新南就在叶夫人的服侍下,穿上官服上早朝。
芙蓉帐里度春宵,一夜鱼龙舞。只是岁月不饶人,叶新南感觉有些吃不住。
朝堂上又出现了争斗,少见的刀光剑影,只是涉及的是礼部。
他不由得打起十分精神,到他这地步,早就天下一盘棋了,鼻孔里鼻毛都没了,嗅觉极其敏锐。
朝堂气氛已由温和到剑拔弩张,且是在皇帝蔡骧的默许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下朝后,官员们都有意识的各自匆匆离去,不再三五结群,呼朋约酒了。
叶新南上了轿,低声说了对护卫头子李大力道:陈氏草堂。
昨日和那便宜后娘叶夫人一番交锋后,叶山当时就有些虚脱。
今天早上起床,就有些头疼,想必是感冒了。
他让小六子带着跑步和做操,自己去问诊台找陈郎中看看。
:“外邪入侵,问题不大。”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中医,望闻问切一番下来,也就几瞬间的事,基本就已确定病症。
准不准姑且不说,病都讲究个对症,在这没有各种精密检测仪器的时代,病症只要是擦到边了,用药可能都有一定的效果。
:“咦,叶公子,怪事。似乎你身上的病,似乎有了好转的迹象。”陈郎中很是吃惊。
或许是知道说错话了,忙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上次我瞧你脉,是非常不好的,可又不知道是何病。应该是医术不精,因为你好好的。”
:“可这次那非常不好的脉象,居然有好转的迹象,解释不了,惑啊!”
呵呵,这老陈还是有几手的。
难道这小叮系统发布的任务,发放奖励跟随任务完成进度条?
问题不大,感冒嘛,多喝热水也有效果的。
今天的小胖,穿了身青蓝色的长衫,尽管还是很胖,可没有以前那种骇人的即视感。
加油,努力,撸铁要用力。
招呼小六子去铁匠铺打造20斤和30斤的哑铃,10斤的现在在小胖手里,已经变成了玩具,没有锻炼肌肉群的功效了。
一月不到,已经瘦下来这么多了。
但抗阻训练必须要跟上,要不肚子和胸部上的皮肉松松垮款的,能拉出十几公分。
这种情况是不可逆的,现在又没有外科的医美整形。减肥是减下来了,任务也完成了,可小胖还小,不能干这样的事。
身体感冒,抵抗力变低,不适合锻炼,适合睡觉。
等老陈把药熬好,吃了药就睡觉了,不出意外,一觉能睡到太阳落山。
不出意外,意外也就来了。
叶新南在李大力的陪同下,再一次走进了陈氏草堂。
这次陈郎中早有准备,一见他们进店,立马吩咐抓药的伙计前去准备茶点。
殷勤的上前行礼道:“叶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叶公子在后院,我这就带您去。”
叶新南见这陈掌柜如此说,也欣然应允。
点头微笑,给足了陈郎中面子。陈郎中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喊道:“叶公子,叶公子,你父亲来了。”
老陈这货,叶山也有些无语了。
来了就来了嘛,又不是没来过,难道还要出去迎接不成。
两人相向而立,观察着对方,陈郎中站在叶山旁,李大力站在叶新南旁。
此时,茶点也送到了后院,打破了些许尴尬。
陈郎中招呼几人进了后院的大厅,主位让给了叶新南。
叶新南端起茶水,小酌一口,似是有些意外,市井之中也有好茶。
:“这茶不错,陈掌柜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你们聊。”笑得脸都开花了的老陈告辞而去。
李大力也机灵的告退。
:“这茶是好,老陈特意给你弄的,有能力照拂一二。”
来都来了,叶山也大方得说,打破尴尬,他可不扭扭捏捏,作那女儿状。
:“陈掌柜不错。”
:“真不知道你老来做什么,三顾茅庐都有了。我现在日子也能过,当然,比不得你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山儿,命运推着人往前走,半点不由人呐。当然,我也不推卸我的责任,可现在你该拥有更多。”
叶新南闭着眼睛,似是感概,又似是自责。
叶山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想看看他贪恋权术大半生,到底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