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郑琰也收到了妹妹的关心。
“少爷,凝霜姐姐说这是咱们大小姐第一次下厨,费了好大功夫才熬成的。”
其实温年并不知,郑湘君是一不小心煮多了,避免浪费才派凝霜也给郑琰送了一份。
“嗯。”
想到好友也在面临着同样的磨难,郑琰心中有愧,便决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温年紧张兮兮的注视下,端起面前的干饭往嘴里扒,“咯吱”一声,郑琰牙齿咬到一个不明物,急忙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血迹混合着小石子和牙齿一起被吐到了地上。
“少爷,您这是咯掉了一颗牙齿吗?”
温年下意识捂上了自己的腮帮,太吓人了,大小姐的饭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了,没个好牙口估计难以消化。
郑琰若有所思捂上了右腮帮子,而程君兰以同样的姿势捂住了左侧的腮帮子。
两人可谓是难兄难弟,真应证了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隆福客栈。
尤子晴一连在镇上等了七日,几乎每日都会去张府的门前转悠一圈。
“川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晴晴真的很想你了。”
这七日在镇上要吃要喝,负担着她和郭军兴两人的花销,尤子晴荷包越来越空,却没有等到心上人,她十分不甘心,白跑一趟两手空空离去。
郭军兴就在远处驾着马车等候,尤子晴又站了一刻钟后,一脸失落的坐上了马车。
“走吧,回富水镇。”
马车刚离开张府门口没多久,却在出城的路上遇到了戴庆,郭军兴急忙停下了马车。
“戴护卫,你这是要往哪儿去?用不用捎你一程?”
戴庆诧异的看向郭军兴,这个无赖怎么会出现在此?
“戴护卫,川泽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
尤子晴掀开车帘,不顾形象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戴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口问道:“尤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尤子晴满脑子想的都是张川泽,丝毫没有犹豫回答道:“川泽很久都没有去富水镇,我很担心所以便来了县城。”
戴庆将两人带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当从尤子晴口中得知,两人在县城盘旋了七日,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你们去了府里?”
尤子晴摇头,她倒是想去的,可万一先前张川泽母亲派去的那个人正好也在,见到她贸然登门,不顾张川泽的交代,将那些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去,她嫁进张府当少奶奶的路只会变得更加艰难,为了不让张川泽左右为难,她没敢去。
“川泽不在府中,我怎会贸然登门打扰,对了,还没有告诉我你家公子人在哪呢?”
戴庆得知尤子晴没有进府,缓缓舒了一口气。
“我家公子在外地巡查,经常惦念姑娘,差我回来跟夫人报个平安,再过个三五日人就会回来了。
不如姑娘先回富水镇,耐心等上几日,公子定会很快过去找你的。”
戴庆只想将人尽快打发了,他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真是够晦气的,怎么碰上了这对贪得无厌的主仆。
早知如此,他就不走这条道了。
尤子晴原本是打算留在县城里等人,可被戴庆这样一说,留下来倒显得有些不懂事了。
“行,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转告给川泽,我在富水镇的小院等着他。”
尤子晴忍痛从荷包里掏出了十两银子塞到了戴庆手中。
送上门的银子,没有不要的道理,戴庆没有拒绝。
目送他们两人的马车彻底走远后,戴庆匆匆赶去了茶楼,与一名张府负责采买的管事坐着喝了一盏茶后,又神色匆匆的赶去了神秘小院儿。
“ 少爷,您应该起身了,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老爷大概会在午饭前回府。”
房间内的张川泽对戴庆所言,恍若充耳未闻。
他躺在一张极大的床上,怀里搂着两名容貌秀美的少年。
房间里面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味,由此可见,昨晚三人没少喝。
俊美的少年郎才是张川泽心之所向的追求,他内心十分厌恶娇滴滴的女子。
但是这种事情,无论是张成洲还是陶书瑶都不可能接受他的这种追求。
作为张家唯一的独苗,传宗接代,延续祖宗香火,是他必须要担负起的责任。
故而,从几年前他便开始故意跟各种各样的女子结交,故意吊着她们的胃口,作戏给府中的两位长辈看,这一切,全是在小心翼翼遮掩着他这见不得人的秘密。
张川泽倒是个长情的人,这两名少年跟着他已经三年了,三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唯一让张川泽遗憾的是,不能将两人带回府中,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的私下相会。
“少爷,属下去茶楼的路上遇到了尤子晴和那个无赖,他们俩是专程上县城来找您的。”
戴庆的这话引起了张川泽的兴趣,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怀里的爱人,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容。
自从上次在富水镇,被尤子晴算计后,张川泽气恼过后,倒萌生了成亲的念头。
或许,他该听从母亲的安排娶一位正妻进门,借助药物的力量与其同房,早早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便能彻彻底底的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他们人走了没?”
“回少爷话,属下找了个理由先将两人打发了,亲眼看着两人出了城门的。”
里面的张川泽又沉默了,许久后才慵懒的开口。
“父亲回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说我去了别的镇巡视产业。”
“是,不过听说夫人打算派人教训程君兰,您看这事儿要不要咱们自己动手?”
“什么?母亲竟要对那书呆子动手。”
这个消息确实令张川泽感到震惊,明明不久前,母亲还刚跟他分析了这其中的厉害,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川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府了,他要弄清楚这一切,折磨程君兰这种事,当然是亲自动手比较解气。
“去隔壁耳房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张川泽的声音很小,可怀中的两名少年却还是惊醒了。
“阿泽,你要走了吗?”
张川泽温柔的冲两人笑了笑,抬手在其中一名少年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现在时辰还早,你们再睡一会,我回去处理些事情,相信再过不久之后,咱们便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两名少年知道无法左右张川泽的决定,只能表现出最听话的模样迎合。
等到张川泽主仆两人离开后,两名少年速速吩咐人烧了热水,每人足足洗了三遍热水澡才作罢。
而张川泽沾染过的衣服和被褥全部拿去烧了。
“哥,这样的日子咱们还要过多久才能摆脱。”
少年脸色黯然,这种被人养在笼中做金丝雀的日子他真心的厌恶。
“别急,再耐心等等吧,张氏家大业大,你我若是现在逃跑了,一不小心被他抓住,只会陷入无尽的折磨之中。”
两名少年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白皙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眼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逃,逃到何处才能安身立命呢?
在他们之前逃跑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被狠狠折磨之后,卖到了最低贱的场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