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阔瞅着失落的媳妇,笑嘻嘻的将她揽入怀中。
“翠翠,外面日头大,咱回屋吧。”
吴翠翠脚下未动,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悄然落下。
“相公,那丫头办事儿一点都不地道,竟将你的那份给忘了,你可是小景的亲爹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敲打在男人的心上。
韩阔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低声温柔哄道:“翠翠啊,你相公可看不上那小丫头的眼光,改日咱们一同上街,你亲自给我挑选,这辈子我只穿你给我挑选的衣服。”
男人前半句带着浓浓的嫌弃,后半句带着无限的温柔。
“好了,莫伤心了,等下五清斋的点心都被那臭小子给吃光了。”
“他敢,咱们当爹娘的都没尝呢。”
吴翠翠全然没了伤心,说完忽然又想到了一点,趴在韩阔胸口撒娇。
“相公,在咱们俩没有买回来新衣服前,不许他们两个穿着新衣服在我面前晃。”
“好好好,都依你,等下我就跟两个孩子交代。”
韩阔面对吴翠翠的时候显然很好脾气,耐心十足。
吴翠翠心中仅剩的委屈被韩阔顺平,她轻声冲着厨房喊道:“小雨,娘想吃肉丝面,放荷包蛋的那种,你手脚快点。”
“好,小雨给您打两个荷包蛋放进去。”
韩小雨揉着面团看向身侧洗肉的韩小虎,姐弟俩抿唇一笑,知道娘亲被爹爹哄好了。
五月初五,端午节。
这天,尤子悦睡到了辰时才从床上慢悠悠爬起来,其他人都已吃过早饭。
韩景霖和尤子乐带着小灰灰在新房中跑上跑下。
程清霜在院里练着她教的强身健体操。
“娘,等过了农忙这段时间,让二爷爷他们帮忙打些柜子和木床。”
“行,这事儿你看着办,快去洗脸吃饭。”
趁着小姑娘洗脸的功夫,程清霜将早饭盛好放在了桌上。
尤子悦吃饭的速度很快,刚将空碗放下,就被韩景霖和尤子乐抢着端去了厨房。
“小景先别洗了,你们快去换上新衣服,咱们走亲戚。”
程清霜今日很兴奋,她抱着三套新衣服和新鞋子放到三人手中。
尤子悦打着哈欠,催促着韩景霖先回屋换衣服,她自己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尤正的身影。
“不在家也好,倒省得编理由敷衍。”
从房子建成那天起,尤正彻底闲下来了,一连几日都在山里打转。
卯时初,从厨房里揣上几个馒头便上山去了,此时他背着从镇上买的东西,出现在桑老太院门外。
“小正,快进屋。”
在院中散步的尤铭昭,近几日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嘴角罕见有了弧度。
“爹,儿子送点东西过来。”
尤正进屋后,将背篓中的东西一一往外掏。
十斤新米,三斤猪肉,二十个鸭蛋,十斤白面粉。
“小正,你咋拿这么多东西,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
尤铭昭眉头皱了皱 ,下意识看向了桑老太。
桑老太自知那日桑富贵将事儿做得太绝,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心虚的撇开脸。
尤正因脸上的红疹,怕惹着桑老太担忧,一直没有过来,还不清楚家里发生的事情,笑着同尤铭昭解释。
“爹,这些东西是阿霜母女俩准备的,悦悦那孩子您也知道,是个孝顺的。”
尤正不得不扯谎应付着自家老爹。
“悦悦那孩子是个有成算的,你们挣钱也不容易,下次莫要这么浪费了。”
尤铭昭既欣慰孙女的懂事,又心疼她起早贪黑,挣钱不易。
“爹,这点东西花不了几个闲钱,那丫头有银子,光是那笔卖大虫的钱都能花上许久。”
听到大儿子这副无所谓的语气,尤铭昭当即沉下了脸。
“小正,身为父亲,莫要惦记着孩子手里的钱,该想着怎么凭本事养活一家才是正道。
老宅新盖的房子难道是大风刮去的,不需要花银子的,再多的银子也经不起挥霍和浪费,亏你还是当爹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尤正平白被训斥了,自认没说错什么,却也没有同他顶嘴。
“姥爷,我娘让您去我家一趟。”
这时,院外响起了韩水刚的声音,他就站在院外的小路上,连院门都没有靠近。
因为一年前,他跟着尤婉来走亲戚,期间不知怎的惹得桑老太不快,拿着扫把将他们娘几个轰了出去,更是放下狠话,若他们今后再敢踏入家门一步,定会打断他们的腿。
韩水刚年纪虽不大,却是个有骨气的。
“小正,早点回去,看看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活,主动包揽下来,别总一天到晚老往这儿跑。”
尤铭昭这回都不想看桑老太了,双手一背向外走去,跟着韩水刚离开了家。
等人一走,桑老太忍不住破口大骂。
“没教养的小畜生,狗娘养的瘪犊子玩意儿,从她尤婉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没个好货色,不知道今天过节呀,丢人现眼的抠搜东西。”
尤正听的脑子直突突,“娘,大妹是您亲闺女,您怎么骂她,还将自个儿也骂进去了。”
桑老太正在气头上,一个响亮的巴掌招呼在了尤正的胳膊上。
“没用的废物,还有脸在这里跟老娘说教,瞅瞅家里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娘,这家里不是好好的吗,听您这声音中气十足,也不像是哪里有伤呀。”
尤正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揉着发疼的胳膊,心里莫名有点委屈。
“兔崽子,你咒老娘呢。”
桑老太火气平白又增了三分,抬手往他耳朵上用力拧了拧,疼的尤正龇牙咧嘴。
当听完家里发生的事情后,尤正总算明白老娘为何如此动怒了。
“娘,大舅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尤正避重就轻,不敢将话题扯到桑老太等人拉肚子的事情上。
但桑老太却没有忘记。
“老娘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惹的祸,若非你那日送来的食物不干净,我们何至于遭受那么大的罪,但凡有一个人没有中招,也不可能任由你大舅将家里搬空。
你自知惹了大祸,一连躲着几天不露头,让爹娘在家里吃糠咽菜,自己大鱼大肉,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面对桑老太的指责,尤正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