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悦在韩景霖的陪同下,重新买了两份酸枣糕。
在镇上这么一耽搁,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程清霜早已经急的不行,站在路口望眼欲穿,尤正同样担忧不已。
不过,他不单单担心尤子悦的安全,还担忧她真的做出了如桑老太所说的那种事情,那样就是在打他的脸。
远远看到两人驾着牛车,程清霜不顾形象的狂跑上前,“悦悦,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一刻,她一直焦虑不安的心,在看到两个孩子的时候,终于平静了下来。
尤子悦知晓她的担忧,换了种说法如实相告:“娘,对不住回来晚了,让您着急了,今日岑掌柜铺子里的面粉不够了,我和小景在他的推荐下去了县城的分店,购买些备用,这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尤正望着牛车上,确实比往日多出不少的面粉,心中的疑虑被打消了。
尤子悦不担心自己的这个说法被拆穿,因为她已经找了个理由同岑掌柜打了招呼。
“娘,这是给子乐买的酸枣糕。”
尤子悦手面朝下将东西递了过去,至于另一份,已经被韩景霖在路上吃掉了。
程清霜接过她手里的酸枣糕,韩景霖赶着牛车进院子。
尤子悦钻进了厨房,舀了小半盆清水,背对着程清霜等人,小心的清洗手上的伤口,同三人浅浅打了招呼,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屋子,掏出从济仁药铺购买的药粉,对着伤口轻轻撒了上去。
趁着尤正卸面粉的功夫,韩景霖悄悄凑到程清霜身边,极为小声,“婶子,悦悦的手流血了。”
“啊,她受伤了?”程清霜惊呼出声。
尤正耳朵不聋,他也听到了,却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搬面粉。
“她摔了一跤。”
韩景霖说完这几个字,便不愿多说,看了一眼尤子悦所在的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清霜第一反应便是走路摔的,她着急忙慌的往屋里冲,擀了一半的面条被丢在了砧板上。
“悦悦,快让娘看看你的手。”
尤子悦知道瞒不住了,只能将手伸了过去。
“娘,不碍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就是刚涂完药,看着有些吓人罢了。”
“你这孩子,手都破皮儿了还忍着不吭声,若非小景告诉我,娘都不知道,以后走路可不能那么着急。”
程清霜暗怪自己太粗心,她边说边掀起尤子悦的裤腿,膝盖上也磕破了皮。
“你这傻丫头,磕在这个位置,走路能不疼吗?你倒好,一声不吭。”
程清霜嘴上数落着,手却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她受伤的位置。
尤子悦明明交代过韩景霖不许多嘴的,哪想那家伙嘴巴漏风,不知他是如何跟程清霜说的,也不敢再多说,满脸幸福的听着娘亲满怀关切的数落。
“先吃碗面条垫垫吧。”
尤正端了一碗清汤面走了进来,上面撒着葱花,卧着一个荷包蛋。
“娘,来喂你。”程清霜接过碗,夹了一小筷子面条送到尤子悦的嘴边。
“娘。”
尤子悦只觉程清霜有点小题大做,她的手只是蹭破了皮,又不是骨头断了,对上她殷切期待的目光,嘴诚实的张开咬住了面条。
这面条的味道,好像还不错。
这是尤子悦头一回吃到,尤正做的东西。
尤正见她没说啥,自觉出去将未卸完的面粉搬下来。
晚上,尤子悦失眠了。
她驱动意念进入空间查看米面的数量,小灰灰也被她带了进来,在里面洗了个澡。
洗完澡的小灰灰在院子里到处撒欢,抬起狼爪子扒拉着院门,回头狼眼幽怨。
“怎么着,这段时间在外面还没野够,这门打开也出不去。”
尤子悦作势去拉院门,想证明给小灰灰看自己所言不假。
谁料院门,院外一片清明,熟悉的山庄映入眼帘,先前浓郁环绕的白雾完全消散了。
“这、这、这是,山庄被解锁了?”
尤子悦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脑海里,韩景霖那张单纯的笑脸挥之不去。
现在她完全确定韩景霖真的是解锁关键,可是为什么呢?
向来不爱动脑子的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难道,是生死关头的出手相救。
石桥上落水面临生死,山上被野猪突袭也算,今日镇上被流氓拦截,若非他出现及时,也差点死掉。
尤子悦虽然目前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联,她觉得照眼前发生的种种事迹来看,韩景霖好像是她命中的福星,今日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小灰灰却老老实实的回了院子里。
尤子悦游走在山庄内,触目可见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景一物,心里百感交集。
不知不觉走到了尚雪珍的炼药房,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师徒几人在这儿的点点滴滴,药架上摆放着一排排练好的药丸儿,另外的架子上都是分好类的草药。
“也不知,师父她们现在如何了。”
尤子悦离开了炼药房,又来到了山庄的大厨房,往日她带着小师弟庄一卜,偷吃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般。
空荡荡的练武场上,浮现出师祖无双子带着山庄弟子晨练的时光,点点滴滴,欢声笑语,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
当她来到,师兄翟九星特意建的大型超市,看到这些现代化的先进生活物品与食物,倍感亲切。
想起师兄最初建立这个超市的目的,为了方便他们这群贪嘴的师弟师妹,那个如父如兄的男子真的待他们很好。
后山的那片药田,尤子悦宛如看到了,从前的自己穿梭其中忙碌的身影。
次日,尤子悦破天荒的起晚了,等她睡醒的时候,程清霜等人已然从镇上回来了,还给她带了一包怡糖回来当零嘴。
“娘,你们怎么没喊我呀。”
尤子悦昨晚驱动意念在空间里待的太久,耗神太多,结果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我们家的小蜜蜂,辛苦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歇歇了。”
程清霜笑眯眯的剥了一颗饴糖放到尤子悦嘴里,顾及到她手上有伤,早上便没有喊她,其他人更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怕吵醒了她。
“真甜。”尤子悦心里甜滋滋的。
尤子乐眼珠一咕噜,将手里剥好的这一颗也放到了她嘴里。
一整日里,程清霜都没有让尤子悦碰水,几乎什么事儿都不让她做。
突然这样闲下来了,尤子悦还有些不适应。
到了晚上,许是白日睡的太多了,她毫无睡意,等到家人都熟睡了,带上小灰灰,悄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