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撒腿从房间里冲出来,四处在院子中蹦达,凑到水池边欢快的喝水,顺便给自己冲了个澡。
“这小东西,还挺爱干净的。”
尤子悦站在葡萄藤下,目光逐渐迷离。
是什么令那些环绕的白雾消散的?难道是房间里那只又臭又脏的野猪?
不对,尤子悦再次陷入了迷茫。
次日一早,尤子悦由于昨天晚上意识待在玉坠空间太久,她起晚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程清霜似乎与人起了争执,她心下一慌,瞬间惊醒,胡乱套上衣服,踩上鞋子,直接冲了出来。
尤宇看着从堂屋走出来的小姑娘,笑着冲她打招呼:“子悦醒了。”
尤轩也冲她笑了笑,神色略显拘谨。
“看你这孩子慌的,鞋子都没穿好。”程清霜出声解释,目光充满慈爱:“悦悦这是看见两个堂叔高兴过头了。”
尤子悦还以为是桑老太太找上门来了,经过自家娘亲一提醒,迅速提上鞋子,甜甜的喊道:“大堂叔,二堂叔,不好意思,我这起晚了。”
“没事,时辰还早着呢。”
“就是,肯定是我俩说话的声音太大,打扰了子悦侄女睡觉。”
被着弟兄俩这么一说,尤子悦不由得脸红。
见程清霜挡在面前,站着不动,尤宇朗声道:“大嫂,你就不要推辞了,东西搬进去后,我们兄弟俩还等着上山砍树呢。”
尤子悦这才注意到,尤家兄弟俩身后的板车上,放着一张桌子,还有四把椅子,这些东西是给她们的?
“真不行,你们两个听话,快将这些东西推回去,趁着早集,让二婶带着还能卖个好价钱。”
尤宇看向自己大哥,同时转身卸下板车上的东西,话都来不及多说,两人推起板车跑得飞快。
程清霜没想到两人会这样做,不由的目瞪口呆:“这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尤子悦搓了搓小手,低声自语:“三十多岁怎么了,你闺女还是个刚过完三十周岁的宝宝呢。”
“悦悦,你说啥?”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着,二爷爷考虑的真周全,昨天我还在琢磨着,请人做一套桌椅呢。”
程清霜对此很认同:“你二爷爷年轻的时候,曾跟着木匠学过一段时间的手艺,虽然没有学的十分,但做出来的东西倒也像模像样,咱们这附近的十里八村,但凡有姑娘出嫁,也有不少人会请他帮忙定制柜子之类的物件。”
尤子悦打量着桌子和椅子,确实不怎么美观,主要是打磨的不够细滑,但好在实用。
“听娘这么一说,子悦觉得二爷爷挺厉害的。”
程清霜仔细看了看,很满意:“娘估计这套桌椅,是他们爷几个特意为咱们家赶制出来的,等你爹回来了,一定要把钱给你二爷爷他们送去。”
尤子悦没接这话茬,二爷爷的恩情她记在心里,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
绕山村的小路上,尤子晴带着尤子暖慢悠悠的晃悠着,姐妹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纵然走得再慢,也终是快到家了。
桑老太太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跨步从屋里走出来,一双眼睛惊喜的看向尤子晴,伸长着脖子往她身后看,当看到尤子暖提着的篮子中空空如也,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
“晴晴,你们在山上发现的东西呢?”
早上的山路都是露水,而且山中很冷,散不开的浓雾遮挡了视线,哪里还能发现什么好东西,尤子晴心情非常郁闷,她从未有过这种挫败感。
尤子暖明显感觉到桑老太太神情不对,心中忍不住打鼓,手紧紧抓住了竹篮,将脑袋垂得低低的。
若是阿奶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
是直接告诉她,阿姐嫌太冷并未上山,只带着她在山脚下转悠了一圈,途经过小河的时候,两人下桥去了河边,她倒是发现了一条鱼,没费什么力气便抓住了,还不等她高兴,阿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怒气冲冲夺过她手里的鱼,丢回了河里,若照这样实话实说,无疑得罪了阿姐。
正当尤子暖左右为难,夏春花从厨房探出头,冲着尤子暖喊道:“暖暖,进来帮娘烧锅。”
“来了。”
尤子暖头一回从夏春花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母爱,乖巧的应声,迅速放好竹篮,闪身钻进了厨房。
桑老太太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冷吭一声:“晴晴,你是听不到阿奶在跟你说话吗?”
这个孙女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连着两日出去,都是空手而归,她这当奶奶的还没说啥呢,身为晚辈倒先摆起脸子了。
以前再不济,还能在山上发现几株破草药或者野鸡蛋,哪像现在,啥也不是,蛋都没一个。
尤子晴自然捕捉到了桑老太太眼中的失望,脑子迅速的转动,打算先将今日糊弄过去:“阿奶,今日去的太早,山上的雾气都没散开,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
“听你这话的意思,实在怪阿奶让你去的太早了。”
本来就是嘛,天刚蒙蒙亮,就把自己从被窝里喊起来了,火急火燎的催促着自己进山,还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丝毫不顾及两个孙女的个人安危,尤子晴心中自是埋怨的。
“阿奶怎么会怪您呢,孙女琢磨着最近这个时节,地里都没有农活,山上大概是被别村儿的猎户或者村民扫荡过,明日孙女去镇上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桑老太太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但她完全是被尤老头气的,想到尤子晴的好运气,每隔三五天去一次镇上,总能捡到数量不等的铜板,最多的一次足足捡到了三两银子,她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也好,明日阿奶给你拿些铜板,你看着买些头花。”
可桑老太太却不知,那次尤子晴实际上捡到十两银子,却只上交了三两,自己留下了七两当私房钱,这样的事情并不止一次。
尤子晴抿嘴笑了笑:“晴晴就知道阿奶最疼我了。”
“你个小没良心,阿奶不疼你还能疼谁呀。”
两祖孙亲亲热热的挽着胳膊,两人脸上皆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丝毫的隔阂。
“呸,大清早的怪恶心人。”柳湘云蹲下身子,缩在角落里,揉了揉发麻的腿,心中十分的鄙夷。
吃早饭的时候,夏春花一共煮了三个鸡蛋,分别是桑老太太和尤子宝,以及尤子晴的。
至于她和尤子暖只能啃着干巴巴的菜饼子,干瞪着眼睛看着。
隔天一大早,匆匆吃了早饭,尤子晴带着尤子暖便去了镇上,晃悠了快一个时辰,两人还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