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尤子晴时不时的发呆,夏春花关切的问道,放下手中的碗,抬手摸上了她的额头:“还好没起烧,今天真是吓死娘了,以后可不能再靠河那么近了。”
尤子晴压下了心中的想法,撒娇抱住了夏春花的腰:“娘放心,以后绝不让您操心了。”
夏春花心中熨烫不已,生了个这么贴心有福气的宝贝闺女,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咕噜。”
尤子晴肚子确实饿的不行,不情愿的端起旁边的野菜糊,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夏春花悄悄摸摸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塞在她手里。
“快吃,别被那两个小崽子看到了,不然又要有的闹了。”
尤子晴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看着闺女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夏春花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又开始怀念起自家大伯哥在家的日子,自从尤老大失踪后,家里的开支缩减,伙食肉眼可见越来越差。
尤子晴美滋滋的吃着鸡蛋,心中得意不已,她很喜欢家里的人都偏宠她的感觉,除了爷爷以外,如今自己又拥有了提前预知未来的能力,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唯一感到失落是,少了尤子悦这个供她差遣的仆从,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苍耳国这边完全被夜色笼罩,殊不知在时空的另一边,屹立在群山中的一座名为“无名”的山庄,里面也发生着奇怪的事情。
中医界的翘楚“尚雪珍”,有着“灵山药仙”的称号,向来只闻其名,很少有人见到真人,深受外界上流人士追捧的神秘存在。
经她出手的炼制的药堪称神药,向来是药到病除,日积月累的传播,被外行人吹呼的神乎其神,形象上为她镀了一层又一层神圣的面纱。
此刻,外人口中的“灵山药仙”风风火火的穿梭于几排药架上,左翻右翻,忙活半天一无所获, 她不禁咋舌:“师祖,咱们山庄莫不是溜进小贼,我前两天炼制的几瓶丹药怎么都不见了。”
明知她这话是玩笑,无双子眼神却有些飘,“山庄处处暗藏机关,怎么可能会有外人潜入,本师祖看你是年龄大了,大脑开始老化了,记性也跟着倒退了。”
尚雪珍无奈的苦笑,她才六十岁,就成年龄大了?在他们无名山庄,六十岁的年龄堪比山下三十岁的年龄。
索性翻遍了也没找到,尚雪珍也不在这事上执着:“对了,师祖,子悦那丫头何时回来。”
无双子不耐烦的敷衍:“你急个啥,那丫头都在山上陪着你十几年,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打转,难得愿意下山看看,什么时候玩的尽兴了,自然就回来了。”
尚雪珍感到憋屈:“能不急吗?这自己的亲徒弟下山没和我这当师父的打声招呼就算了,结果这事儿,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主要是我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呢。”
无双子听的耳朵嗡嗡响,这个药呆子说起废话来没完没了了。
尚雪珍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扭头一看,炼药房内哪里还有师祖老人家的身影。
“得了,连您也嫌我烦,莫不是我真的老了。”
尚雪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无双子从炼药房跑出来之后,耳朵根总算清静了,他兴奋的朝着尤子悦居住的小院走去,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目光率先朝着桌子上看去,果然他放在桌子上的药瓶少了两样。
“哈哈……我的试验成功了。”
无双子高兴的捧腹大笑,声音之大,吵醒了角落里藏着的银皮狼,它摇着尾巴走了出来。
无双子满心喜悦,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肉干,大方的全部丢给了银皮狼,一双眼睛灼灼发亮。
“小东西,多吃点。”
他想了又想,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下了几行字,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离开了。
苍耳国,绕山村。
次日天刚蒙蒙亮,尤子悦率先醒了过来,看着身侧安睡的母子二人,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收回电暖扇的同时,她的意念也跟着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房间,桌子上凭空多出的那张的白纸上,瞬间引起了尤子悦的注意,当看完上面的内容时,她手指控制不住的发抖,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亲爱的重重重徒孙,师祖送的这个生日礼物可还满意,若本师祖没有料错的话,此时此刻,你应该已经陪在了至亲身边,小丫头,机会难得,你好好把握,切记不可回信,切记。”
尤子悦紧紧的将信握在手中,情绪崩溃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原来,这才是师祖老人家送给她真正的礼物,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却实实在在的成功了。
她十六岁被师父所救,自那之后一直住在山庄上,程清霜的死成了她无解的心结,一直伴随着她,没想到在三十岁的时候,还能以这种方式得到慰藉。
师祖无双子没有人知道他多大,虽是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性子像个老顽童似的,最喜欢和他们这些年轻人混在一起。
平日里喜欢研发捣鼓些新的玩意儿,其中有个小师弟和他很是兴致相投,万万没想到匪夷所思的时空穿越,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费尽心力,为了圆她的心愿刻意为之。
尤子悦心中百感交集:“师祖,谢谢您。”
角落里的银皮狼,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晃晃悠悠的跑出来,用脑袋蹭着尤子悦的手心,无声的安慰着她。
与此同时,程清霜也醒了,她穿上衣服,替姐弟二人掖了掖被角,视线触及到泪流满面的尤子悦,心疼不已。
这孩子莫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程清霜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轻悄悄的出了房间。
破败的老宅,四处漏风的房屋,程清霜眼眶忍不住泛红,婆婆分给的那些东西,根本撑不了多久。
看到尤子悦从房间走了出来,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
“悦悦,你别担心,等到你爹爹回来就好了。”程清霜一直深信相公会平安无事,她心下有种强烈的直觉,再过不久,相公就会回来找她们。
家中总归是有个男人在,日子才能好过些。
“知道了。”尤子悦语气淡淡,脸上也看不出欣喜之意。
这一世的父亲,样貌发生了变化,性格也变了,生性敦厚老实却愚孝至极,多年来深受桑老太太的茶毒,对于她向来言听计从,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