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若家便会了那驯兽之术,再后来被朝廷任命当了那镇边军,也有人说若家能得到那驯兽之术便是因为狼神赐福,只是这故事过了百年,很多东西都无法考察,但那秋英确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尹秋说的很简单,等她讲完手里的米粥也已喂的见底。
“好了,老婆子有些唠叨了,可不能打扰你休息。”用手帕擦了擦谢矜银嘴角的米渍,扶着她躺下,又将被角替她捏了捏,做完便端着碗出去了。
外面的声音熙熙攘攘,邱明善有些生气的声音传出,吵闹的声音才少了几分,但却依旧存在。
谢矜银闭上了眼,秋英单纯而美好,无忧无虑这样的祝福确实是美好的.....
等她再次醒来已到了黄昏,窗户被木拴抵着,让金灿灿的阳光潵进了屋里,整个屋子都像带了一层滤镜般,不真切。
之前她都没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房间,现在仔细看便发现这个屋子的主人把这个房间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屋子还是很旧,被褥上缝缝补补的补丁不在少数,为了好看在上面加了绣花,桌凳还缺了一角用木块给塞着,桌上的油灯里只剩下一点点的棉花。
谢矜银抓着被褥的手一紧,今天喝的那米粥可是实打实的。
黄昏落的很快,不时只剩下一点点亮光,谢矜银出了门。
“丫头,怎么就下床了啊,这才躺了多久啊。”尹秋有些着急,手里端着的热汤快速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把她拉进屋子里。
“你看看手这么凉,如今是秋天,不养好些冬天可就要受罪了。”尹秋还有些嗔怪。
“尹奶奶,我从小身体就好,这点小伤无碍的,不信你瞧瞧。”谢矜银把手臂张开,还对着她绕了一圈。
尹秋看着也放心了,还想让她在屋里待着可惜扭不过她,只好找了件衣服给她披着,谢矜银本还想给她帮忙,被她眼神盯着也不敢再说。
烛火晃动...她坐下没多久,屋外便不断涌入身影,看到她的时候都停顿了一下,不时便恢复过来。
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东西,几个鸡蛋,一把青菜,几个红薯.....不一会儿便门庭若市。
“邱尹小子,我是你曾婶,这几个鸡蛋你收着,多补补身子。”那位大姨将鸡蛋塞过去便被挤了出去。
“邱尹啊,刘叔没什么东西,这是我自己种的青菜,你拿着。”
“邱尹,邱尹,我是镇上杀猪阿程,在这守了你一天了,这二两肉你收着,以后记得照顾照顾我!”
周围人听此一时间都纷纷鄙夷的看着他。
“干嘛!难道你们来此不是为了这事?”阿程有些激动的对着他们吼叫。
看着手里被塞满的东西,谢矜银也算是反应过来了,看来他们是认为狼王赐福给她带了“好处”她可能成为下一个若府。
“你们为何叫我邱尹?”为什么她的名字成了邱明善和尹秋的姓氏。
还没等他们回答,尹秋和邱明善便端着菜碗出来了。
“这么晚了大家怎么都过来了?可别打扰到她休息了。”尹秋故作惊讶下了逐客令,邱明善做势便要赶人出去。
谢矜银有些疑惑,她觉得有些奇怪了。
就在屋内的人正准备出去,屋外马蹄作响,一声长鸣,穿着一身黑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邱尹何在?”男子站在门口,扫视了一遍大厅,邱明善和尹秋相互对视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安,谢矜银也看到了。
“我是。”谢矜银走上前一步。
“传尚书之命,边境告急,特派邱尹前往支援,三日后起行。”男子举着令牌,洪亮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屋子。
屋里的人跪了一片,谢矜银没动站在那显得鹤立鸡群,邱明善在旁边扯了两下硬是没扯动,脸上不禁浮出冷汗,尹秋也在旁边着急。
“你为何不跪?”男子走到了她面前,一双丹凤眼打量着她。
“受赏人的奖赏不是能不拜谢吗?”谢矜银转眼盯向了他。
“呵,你的奖赏是这个!”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丢进了她怀里。
“谢恩赐。”
谢矜银单膝跪地,杨哲这次没再说什么。
“三日后,村囗柳树下,有人会在那等你。”
等他走后,屋内的人都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是他们第一次离权势那么近。
“诸位都听到了吧,我是要上战场的人,我这身子孱弱,而刀剑无眼,你们给我带的东西我怕是要无福消受了,你们所说的,让我许下的诺言,怕也是要失言了。”谢矜银话还没说完捂着嘴,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的厉害。
“我知道对不起大家的期望,可是之前受伤伤了根,只是可惜了这些食物有些再拿回去便是要坏了,若是大家不嫌弃,我用银子换可好。”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看像谢矜银她坐在凳子上,抚着嘴尽力让自己咳的小声点,可是弊的脖子都红了还是无济于事,心里便也有了答案,排着队一个一个走到谢矜银面前,只是说话拿钱的时候都隔着远远的,有些还捂着囗鼻,拿完便跑了。
等最后一个也拿完走了,谢矜银将银袋里的银都倒在了桌子上,用手堆放了几堆出来,邱明善和尹秋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的孩子以前住的是我睡的那间房间吗?”谢矜银望着烛火。
“不,他从来没有睡过那间房间.....”尹秋摇了摇头,眼里藏着思念,邱明善走过去把门关紧。
“丫头,我的儿子少年便参了军,那屋里的东西都是他在时用过的,我们本来居住在东边城池,可是数年前城池被楚军入侵,我们逃到了此处,本来想回去的只是那里已经住守了军队,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偷偷拿出他的东西。”
“但是我们的儿子不知道,我们怕他找不到我们,十二年了,我们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所以我们用狼王赐福的方式,想借你让他知道我们还在,只要更多的人知道你,知道你的“名字”,我们的儿子或许就能知道我们在哪。”尹秋眼里含着泪,说话间不时 抽泣,旁边的邱明善眼角湿润,但是他们的眼里都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