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这是去哪了?可吓到叔了,要不是因为这鱼要现烤才香,叔都快要去找你了。”周秋义半认真半玩笑的将烤好的鱼递了过去。
谢矜银接过鱼顺势坐在了他身边,外焦里嫩烤的刚刚好,低头咬鱼瞥见一旁的火堆,木柴的余灰已经积累的不少了,看来烧的有些时候了。
“周叔说笑了,是人总有三急,那时候还挺急便忘了和叔打招呼,倒是我的错,不过周叔做的这鱼倒是不错,烤的刚刚好。”将鱼塞进嘴里,有些含糊的说道。
周秋义没再继续追问,从身侧拿出另一条鱼继续烤。
“周叔,你不是说教我烤鱼吗?也给我一条呗,我也学学你的手艺。”谢矜银本就饿了几天很快便将手里的鱼吃完了。
周秋义失笑,“还真是小馋猫,行,来叔教你,以后出去记得好好宣扬叔的手。”
谢矜银低头在周秋义身侧找鱼,身侧的鱼有十几条,大小不一,等选好心仪的鱼,抬眸刚好与周秋义的目光交替。
很快反应过来的周秋义有些慌张的把脸别过,但那转瞬即逝的异样还是被谢矜银捕捉到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眼睛里流露出真实而又不真切的柔光,那样的眼神像是透过她看向了另一个人,她想抓住它。
“你看着我的时候在想着谁?”谢矜银盯向他,她有些想知道真相了。
周秋义回过头,脸上已经不见惊慌只剩下平静,“小银可真是敏锐,这都被你看到了,我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如果里面再多装点颜色就更好了。”
周秋义看向谢矜银的眼睛,停默了数秒,火焰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两人相顾无言,同时收回了目光继续烤鱼,谢矜银坐在旁边学着他烤。
因为这一出烤鱼倒是烤的异常的快,没一会儿便把要烤的鱼都烤完了,周秋义看着身侧干干净净有些满意的拍了拍手,站起了身,顺带将身上的灰也连带着抖了抖。
“小银,辛苦你把这几天的干粮都烤好了,小孩子家家的心思以后可别这么重,准备睡觉吧。”说完朝着谢矜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谢矜银低头看着脚下的烤鱼,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根本就是那厮故意露出的马脚,反倒是这时她也不恼了笑嘻嘻的对着周秋义。
“周叔没有睹物思人那便是最好的,我还怕周叔伤心,想着怎么安慰才好,现在想来那些词用不上真是太好了。”谢矜银笑着将烤鱼都递了过去。
“哈哈哈,多谢小银的关心了,害得小银担心是叔的错,快些休息吧,有了这些干粮我看明天就能离开了。”周秋义半眯着眼,笑着接过了烤鱼,催促着她快些休息。
躺在石块上的两人各怀鬼胎都在心里暗骂对方是小狐狸和老狐狸,只是没一会儿谢矜银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小银,快醒醒,我们该出发了,起来收拾东西了。”
谢矜银觉得这个晚上有点长,一睁眼便看到一晚不见的周秋义撑着拐杖站在面前。
“周叔这是怎么了?”谢矜银盯着周秋义那条托在地上只能勉强撑着拐杖继续前进的腿。
“哎,人有三急嘛,昨天着急去便崴了脚,谁知道今天下地就走不动路了。对了,把这个补药先喝了,我这样了你的身体更要养好些。”周秋义又将碗递了过去,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腿。
“还是周叔好,有些饿了周叔的烤鱼给我些呗。”
“也好,睡的有些时候了,先把补药喝了再吃鱼,听话。”周秋义从竹笼拿出被包着的烤鱼但却没有给她。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谢矜银端着碗将药喝了下去,在她抬头喝药时周秋义眼里闪着光,又很快隐藏了下去。
“走吧,走吧,周叔,昨天睡得我腰酸背痛的,走走让我松松筋骨。”谢矜银擦拭掉嘴角的补药,叨着烤鱼,扭动肩膀想让自己舒服些。
“行,看你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了,我们先从这出去吧。”周秋义背着竹笼,拄着拐杖艰难的往前走去。
谢矜银有些看不下去,将竹笼拿了过去,背在自己肩头。
“小银,还真是心软。”周秋义有些打趣的说道。
看着走在前面背着竹笼的人影,如果还有时间他是愿意教她的.....
“走错了,走错了!我们往东边走,走东边!”
周秋义在后面离的已经有些距离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只要他加快点脚步,前面的身影也突然加快,问题是他有腿伤!就这样乐此不疲的走了有一大段路,这让周秋义有些气急败坏他就知道她小心眼。
等他这次好不容易追上,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谢矜银故作惊讶,“周叔这是?冲了个凉?”
周秋义有些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走到前面,拄着的拐杖敲打在地上发出更重的响声。
这一路森林安静的出奇,之前她还能理解,但现在她感受不到有任何动物的存在。
谢矜银有些疑惑,“这森林可真是安静啊。”
“几个月前有人纵火,烧了几天,这森林便安静了,动物也少了。”
谢矜银点头,有些惊讶他竟然会回答她。
“在这安顿下吧。”周秋安不走了,坐在了石块上,这一路他因为腿伤断断续续不知道休息了多久。
“好啊,现在天色还早,周叔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呗。”谢矜银也坐了下来。
周秋义略微思考点了点头。“以前有个世家,以驯兽术闻名,国君将他们派去镇守森林外防,但楚国突然袭击,世家不敌,勉强应敌退往了城池。”
“所以你是为了将狼引过来?”谢矜银眯着眼睛不知道在地上划着什么。
“嗯,如果狼群能出现在那应该暂时能抵挡住楚国的进攻,这样也能给秦国的援军到达提供时间。”
“驯兽术是真的存在的吗?”
“当然,我让你喝的补药里可就放了让动物害怕的秘药。”
谢矜银也没再问,躺了下去。驯兽师?她想到了那只满身是血的小熊。人在述说过去时真的能一脸平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