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石关,是灿国的边关,其险峻的程度虽不如平石关地势复杂,却也相差无几,当初散石关的修建就是为了防御伊国的北犯,只是修建完成后的百年来,伊国人极少率部攻伐此地,所以散石关反而成为了最不像关隘的关隘。
如今灿国大军南征伊国,散石关反而充当起了临时仓储的作用,源源不断为前线攻伐平石关的灿国西路大军提供粮草。
就在九月月末的某日,散石关一如往常的平静,城头寥寥几名守备士卒有气无力的值着班,斜阳的余温让他们懒洋洋的杵在城墙边,打着盹,他们比谁都清楚,前线可是有着灿国西路军十五万人,放在任何时候,此时的散石关都比之以往更加的安全。
城关上,一名灿军老卒抱着怀中的长戈,揣着手,有些困倦的靠着垛墙打着盹儿,也不知是被一股袭来的寒风吹的脖子一凉的缘故,让他睁开双目,不自觉的眺望了一眼远处,又闭上眼睛,朦胧之中似乎看到远处有片黑影奔袭而来。
“黑影!”那老卒的脑海中闪过刚刚看到的画面,不忍揉搓了一番眼睛,再度看去,果然,他没有眼花,远处的确有一撮黑影飞快的奔着散石关而来。
但是他并未惊慌失措,先是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囔了一句:
“什么鬼情况,怎么又有人从前线回来!难道是平石关破了?大将军派人去报喜的?也不至于来这么多人吧”他边说着,便冲着城下守备值班的人喊了一嗓子:
“城外有小股军队来了,快去通知将军!”
“老杨头,你眼花了吧!”城下值守的士卒忍不住骂了一嗓子,他也如这老卒一般,依靠着城墙根,睡着正香,却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
听到城下那人满是抱怨的声音,老杨头不忍回怼道:“娘个西皮,老子眼还没花,是人是鬼还分的清楚!”
听到城头上老杨头的话,城下的士卒骂骂咧咧的走向不远处的一间院子,这是散石关内最靠近城关大门的一处独立小院,是专门为散石关守备将领所筑。
此刻,散石关守将张平便在此间休息。
“将军,城外来了一伙军队,老杨头让我来通知您一声。”这士卒进入院中,便成冲着一间房舍内喊了一嗓子,而随着这名士卒的叫嚷声,尚在睡梦之中的张平便悠然醒转。
暴怒的叫骂了一句:“什么人,这个时候扣关,不知道爷在睡觉嘛”他虽是嘴上叫骂着,可还是极不情愿的从温暖的被窝中起来,必定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守关的小将,若是有什么紧急的军情从前线传回,而因为自己的缘故耽搁,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谁叫此时正值非常时刻呢!
而张平的床榻上还有着一位美娇娘酣睡着,看着身边的女子,张平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一巴掌打在这女子的美臀上道:“快起来,给老爷着甲!”
那女子被这清脆的一掌打的醒转过来,随后便是娇羞不已的起身,那仅穿着红艳的亵衣的丰润身姿,不停的在张平眼前晃动着,引得他燥热难耐,不自觉的将手伸入亵衣之内,随后嘴角尽露猥琐的笑容
那女子微微一阵颤抖,但也不敢反抗,本能的为张平穿戴着甲胄,她不过是张平在散石关内新纳的一房妾室,本就是关内一平民人家的女子,地位低下,生儿育女与她这种妾室终归是无缘的,只能沦为他人泄欲的工具。
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为张平穿戴齐整,而张平临走前恋恋不舍的拍了一下这女子丰润的酥臀,随后哈哈大笑一声,方才洋洋得意的离去。
独留下屋内那羞红无奈的女子,低头叹息。
出了门,张平一改笑意,一脸冷漠的样子,多少带着些温怒,他倒想看看到底是何人从前线归来,他快步直奔城关而去,心中想着:“若真是前线回了兵倒也罢了,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擅自打扰自己的好梦,这些个值守的老卒定要挨上几鞭才行”
来到关上,就瞧见老杨头匆忙迎了上来,只听他指着城下说道:
“将军,城外来了败军,说是,说是前线的大军败了,他们要入关求援!”
“什么!”张平闻言,脑袋就是一蒙。
“什么叫败了!这人说的是什么胡话!灿国西路军可是足足有十五万大军呢,就算攻克不下平石关,也不至于败呀!”心中一想,几乎认定老杨头老眼昏花,耳朵也定然不好使了。
他亲自来到城头,向下望去,只见城下一支大约三千人左右的灿军,这些灿军一个个丢盔弃甲,毫无神气,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威武的雄姿,这分明就是一支从前线溃败而来的军队。
“城下究竟是何人领军?”张平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城下的这支军队之中有一人走到队列最前,脸上皆是被火势熏黑的样子,看不清楚真容,只听他用纯正的灿国方言高喊道:
“老子是灿军中军都师,许荣,快快开城,我等要入关修整,还需要派人火速前往灿都求见君上,祈求援军”
“前线究竟发生了何事!”张平忧心不已的问道。
“我灿军被伊国军队伏击,伤亡不小,大将军被围困在孤狐岭上,我等突围而出,为大将军寻求援军的,不知关可有军力派出?”城下那人开口问道。
张平摇头回道:“这...许都师,关内军力不足,恐怕无法支援大将军呀!”
城下那人急切的说道:“那就快放我等入关,好派人前往灿都求援”
张平闻言,还是有些犹豫,不忍开口问道:
“这...还请稍等,不知许都师可有什么印信佐证,否则这关门,请恕我等不敢擅自轻启”
“有,你放个吊篮下来”城下那人语气更为着急的喊道。
不多时从城关下放下一吊篮,城下那人这才从怀中取出一金灿灿之物,放入篮内。
并冲着城关上高声喊道:“我有大将军金印,速速开关放我等入关!”
“大将军手印!”张平闻言不敢怠慢,忙从吊篮内取出一枚手掌大小的金印仔细打量,只见上面共有五枚大字:“大将军金印”
反复确认无误后,张平确定这就是大将军权自安的金印,这种东西是做不得假的,更何况在张平看来,就算伊国人再怎么伏击,灿国西路军必定有十五万人,绝不会轻而易举就被伊国彻底围歼的。
只是他张平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他心心念念的西路军大将军权自安已然身在黄泉了。
“开城门”张平手持大将军金印,吩咐手下打开城门,有了金印为佐证,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做不得假,再加上来人浓郁的乡音,几乎断定了这人的身份。
张平慌忙的下了城关,迎了上去,殷切的问道:
“敢问许都师,前线的情况究竟如何?”这一点张平可是非常关心,他可不希望自己守备的散石关真要面对伊国来袭的大军。
率部冲入关内的许都师却是露出两排黄牙,看着眼前的张平,却是狰狞一笑道:
“如何?呵呵,这个我无可奉告,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大将军他自己!”
“哦?去问大将军?这是何意?”张平面露不解的神色,可下一秒,就看到眼前闪过一道银光,随后就见到一柄锋利的开山刀不知何时席卷而来,尚未做出反应,就觉着眼前的世界翻转了一大圈,最后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嘛...”意念崩塌,身躯轰然倒下,耳畔却响起那人的声音:
“大将军权自安已死,你去问他便是...哈哈哈”
这人的话和动作惊骇了周围的灿军将士,他们几乎陷入了瞬间的呆滞,可是他们不动,却不代表入关而来的这伙军队不动,喊杀声几乎同时席卷而来,不过瞬间的功夫就将稀少的灿军士卒杀的人仰马翻,而那些兵油坯子,尤其像老杨头这种混军饭的老卒,几乎下意识丢下兵器,跪下投降,于他而言,给谁当兵不是当,只要有口饭吃就成,于是乎,他们这行人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就轻而易举的夺取了散石关。
随着散石关守将张平的死,散石关彻底沦落到了这伙军队的手中,而那个所谓的许都师,正是奔袭而来的伊西军团新任前军主将曹大山,在他的身旁,一路追杀灿军士卒的则是前军副将范冲。
或许就连两人都没有想到,一座雄关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夺下,一时间两人不由得冲着灿国境内的方向露出了邪恶狰狞的笑容,仿佛此刻的灿国境内像是一个褪去衣服的少女一般,任人采摘,而这样的结果更是刺激着曹大山那颗深藏已久的复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