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则成了原书中嫉妒女主,给男主下药的恶毒女配尹栖水。
是的这本书的恶毒女配就叫做尹栖水,和她同名同姓,这也是她为什么对这本印象深刻的原因。
现在大概正进行到了,尹栖水下药又栽赃陷害的事情被揭发,受到了宗门的惩戒。
无极宗,男女主和女配所在的宗门。
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宗门内天才辈出,高手如云。
当然,无极宗也恪尽正道首位之责,令行禁止,执法森严。
而此次,在受了一百蚀骨鞭的刑罚之后,原身或者说是现在的她,已经经脉尽碎,修为全毁,彻底成为了废人。
尹栖水苦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幸运,是她还活着,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说不幸运则是所有中她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只剩下原身成为废人,在磋磨中郁郁而终了。
但她唯一确定的是,她想活着,自由地活着。
如果说原身是罪有应得的话。
尹栖水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割肉救鹰的菩萨,却也是生长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三好少年。
更何况,她连死都那么壮丽,她都想好了明日的渣浪头条,“大学生为救小学生,被歹徒持刀捅死”,听听,多么悲壮。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混个当年的感动华国十大人物。
况且,她也不认为原主罪该致死,毕竟刑法中没规定,迷—剑—少男未遂该判死刑吧。
虽然最后是判了个全身粉碎性骨折加社会性死亡。
修真界不能修仙和苦读十二年不能参加高考何异?尹栖水痛心疾首地想。
让她想想她的出路,
要活着,如果可以,还要尽可能活得更好一些。
灵石和修为是她在此间活下去的基础。
“可论剑?我经脉破裂;炼丹?我灵力尽失;打架?我修为全无!”
“黑化?是不可能黑化的。真善美才是我的归宿,社会主义接班人何惧风吹雨阻。”
思来想去,暂时只有种植灵植没有对修为和灵力有强制要求。
可真是,
寒窗苦读十二年,一朝醒来去种田。
说干就干,
只是理想很丰满,直不起腰杆。
“唉哟。”尹栖水痛呼一声,还未起身,腰上传来撕裂般的痛。
蚀骨鞭残留下的伤,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食,足以让最铁血的硬汉也心生惧意。
眼中沁出生理性的泪水,没有人可以帮她,她想。
她观察着周围,想要在这间屋子中,找到生路。
这是一间狭窄的木屋,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一张床,一只桌,一把椅。
虽然简陋,但也算干净,想来无极宗也没有虐待受刑之人的打算。
木桌上,立着一小瓷瓶。尹栖水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生机了。
桌子和她的距离不过几步,可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几步,却已十分遥远。
试探着动了动,反馈给她的,只有更深的苦痛。
她想到什么,用还完好的肋骨蹭着地面,调动全身每一寸肌肉,往前挪动着。
痛,如附骨之疽。
她应该喊疼,如所有被鞭挞的人一般。
可是她没有,只是因为她清楚地认识到,在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在意,会关心。
除了她自己,能让自己活下去。
喊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咬着牙,
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往前。曾幻想在校园内阴暗爬行的她,不会想到,在修真界第一天就满足了她这个愿望。
像条蠕动的毛虫,但她却敏锐地察觉到她动了,或许只有一寸,却也让她有了希望。
还是够不到怎么办?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她累极了又停歇,周而又复始。泪水也密密麻麻落下来,可她不曾吭过一声。
直到天色从微明到灰暗,直到她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记,直到木板上沾上许许多多个红色手印,直到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将那物握在手心。
颤抖着,颤抖着打开塞子,里面的丹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她就知道她赌对了。
她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服下一颗。明显地,她感到了痛意的消减,血水的凝结;
又估量着药效,她索性一把服下了所有的药丸,在感到伤口的好转后,沉沉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在她昏睡过去之后。
怀中的玉简一闪一闪,发着幽光。
也不知道在没有渣浪的修仙界,她再一次成为了“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