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樱来到许多水缸前。
他们现在这里的水都不敢喝了,另外储备了一些水。
傅雨樱用葫芦勺子从水缸里盛水,在嘴里含了一口后吐出。
不是复杂的药物,是一种毒草。
“是一种毒草,它的味道很淡,有淡淡青草香,混在水里不难喝,所以就算尝出有多余的味道,也不容易引起警觉。
量不大但身体对这种毒无法快速排出,在体内积累一定量就会造成恶心呕吐腹痛症状,严重会死人。”
傅雨樱空间里还真没带应对这种毒草的草药,她想了想:“能中和这种毒草的草药喜阴,背对着阳光的树下很容易发现。我带人去找。”
在那之前傅雨樱将水缸里的水都尝了一口,分辨出没有被毒草污染的水缸,将它们分开。
“现在中毒情况比较严重的,可以喝一点稀释过的陈醋,会好一点。”
傅雨樱叮嘱后便要了一支小队的人。
宇文耀再三叮嘱不能跑太远,有危险先回来。
红鸢留在军营照顾钟乌,青衣和入伏跟着傅雨樱离开军营。
一支小队五十人,他们全副武装跟在傅雨樱他们后面。
距离军营最近的树林也要三公里远。
他们一路小心进入树林中,留了几个望风的在树林边缘,剩下的人被傅雨樱带着进入树林里面。
很快傅雨樱就在树下背光的地方找到了需要的草药。
她将这种草药仔细给其他人介绍特点,然后让他们散开去采摘。
之后自己再挑选确认一遍就可以了。
傅雨樱采着采着就走的有点远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快要看不到的其他人,决定往回走一走。
但这时身后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声音,不是大自然中的声音,好像是揉搓什么东西的声音,仔细听有细微的人声传来。
傅雨樱一下警觉起来,应该没有士兵比她走的还远吧?听声音挺远的,要不是她听力惊人,根本发现不了。
她立刻施展轻功赶往最近的士兵身边,让他去提醒周围的人不要出任何声音,尽量蹲下来待着。
而她转头去了刚刚听到说话声音的方向。
她几乎无声的在树上跳跃,很快就在树上看到下方几个人在团泥巴?
他们身边放着水桶,中间围着的和水的泥巴。
他们身边是已经团了一小堆的泥巴球。
他们手里正在忙的事情是将一颗颗很小的黑色粒粒包进泥巴里团成球。
其中一个人暂停了手里的事情,将双手放在水桶里洗洗手。
“我的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泥巴,太难受了。”
“谁不是?不是说养蛊比制毒难多了吗?这么多卵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说是明天晚上会下大雨,我们不用管别的,就到时候将这些泥巴丸子都扔到他们军营里就行了。”
“幸好这些玩意没有孵化呢,要是孵化了,打死我也不碰啊。”
“要是孵化了,你碰就死定了!听说这玩意会钻进身体,然后到你心里呢!”
“我有点恶心的想吐了,之后必须好好洗手,千万不能把卵不小心留在指甲缝里。”
“说起来那个投射机子能不能好用啊,我看永和国那个大家伙挺吓人,竟然那么抗用,这玩意不是特别脆弱吗?所以才被弃用,不怎么在战场上见到了。”
“不知道,反正我们这个就是小号的,只负责将这些泥丸子送进军营里,又不是需要扔多重的东西,应该不会坏的太快。”
“你们都别唠了,快点干活。”
“这不是弄半天了吗?天都要黑透了,快看不清了吗?我们又不能烧火容易被发现,黑灯瞎火的,怎么弄啊。万一哪个卵提前孵化了,我们不要死人了?”
“就是就是,快点收拾一下吧,把剩下的卵装干燥的盒子里封上,明天上午继续弄吧。反正说明晚才会下大雨。剩下这些一上午就弄完了。”
傅雨樱就在他们头顶上的树冠上。
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醉梦宗竟然提供了这么多的蛊虫卵,还真是下血本了,这么多卵得培养多少成虫才能生下来。
听他们的描述很可能是噬心蛊,这东西刚出生就会找附近的生物寄生,它很小会咬破表皮,顺着血液来到心脏。
它喜欢血,喜欢潮湿,在潮湿的环境下才会孵化。
但它也很脆弱,孵化后半柱香内没有血液喂食就会死,进入人体后也不是瞬间就到心脏了,它行动缓慢,但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了。
在到达心脏前,其实只要将特定的草药晒干后点着熏一熏,就能逼出这种蛊,它特别惧怕那种味道。
但要能快速判断出蛊虫是什么,并知道如何解决,军营中只有钟乌和她。
钟乌昏迷这么久消息肯定早就传出去了,而自己刚来他们还没有收到消息,所以……
果然是因为钟乌昏迷了,所以他们才敢这么下血本。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只要层出不穷,就算每次死掉的人只有几十几百,但多来几次军心就会动摇。
是人都怕死,而战士更怕毫无意义死掉。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下三滥的看不见摸不到无法判断的死亡。
看他们身边的泥丸子数量,估计准备了小几百个卵。
如果自己没来,至少要死一百多人。
本来下雨除了巡逻的人,应该不会有在外来回走动的人,可是如果天上砸下泥块,自然就会引起警觉,从而吸引更多人离开帐篷出来查看。
本来那虫子就小,如果是晚上还下大雨,那视线就更糟糕了,基本上是看不见刚孵化的蛊虫的。
傅雨樱庆幸发现了他们,他们应该是怕离得太远,万一下雨的时间稍早,他们赶往军营附近需要时间,才在这里驻扎。
她从空间里取出苏金给他的暗器,直接朝着下面砸了下去。
“什么东、啊!”
下面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先休息,结果头顶有什么东西砸在他们中间,但话还没说完,那东西突然炸开,之后他们只感觉到朝着那东西的那面身体受到了好多刺痛的攻击,什么扎在身上。
甚至手臂几乎被刺穿的痛。
“我的眼睛!”有的人倒霉的直接扎了眼睛。
他们的惨叫没有持续多久,暗器上的药效就发作了,全部躺板板。
傅雨樱在暗器发射结束后,才拿着火把从上面落下,小心避开扎入周围地面树上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