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正山听她这么说,又看了一眼宇文耀,发现对方目光透净没有遮掩,这让他心里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他们都让自己打开了,那就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了。
“我也第一次见,那就大家一起看看。”
郁正山说着打开了盒子。
里面的人参根须根根分明,而且保存的十分完好。整根的大小确实是他们完全没见识过的。
“哇,这个人参保存的也太完整了!须子看上去都快像一幅画了!”
“哎,这夸的也太过了,不过真有这么大还这么完整的八百年人参吗?谁懂这个给看看,是不是真的够八百年份啊!”
那些看乐子的人在看到人参后,还是有人觉得这个人参可能是假货,或者年份并不够八百年。
八百年岂不是要堪比龙武国存在的时间了?比他们国家的岁数都要大了。
“这我可不会看,我不懂这个。”
“让牧太医来看看吧,他不是也在?”
“那我去叫他过来。”
他们自说自话着,郁正山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这些人是他同国的人,他又不好在这种场合把一些训斥难听的话当着他国人的面上说出来。
他只能略带尴尬的看着傅雨樱和宇文耀,目光中带着几分让他们别太介意的意思。
傅雨樱也在此时明白这些人最初想看人参的原因,她只是略感无语的轻轻摇头。
很快就有人将牧太医拽了过来。
牧太医拱手鞠躬:“见过诸位大人,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妃。”
这礼结束,他便将目光落在那盒子里的人参,目光一亮,双手忍不住靠近人参,但他是医者懂得这东西不能乱下手,一不小心掉了须子,都会降低它的价值。
“好东西,保存如此完好的八百年人参,哪怕是我,也是第一次见。想必买下它花了很大的财力吧?不,可能不止是财力,谁拥有这个会随便拿出来卖,这种程度的人参,对症的话可以用来吊命的。”
“还真是八百年啊?”有人嘟囔了一句,“这东西放在身上来参加宴会,又不是要献的礼物。”
“国库里这种人参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不知道有没有这颗保存的价值高。”
“师父这可是好东西,您得收好了。”
有人酸,有人也是真心替收礼物的人感到开心。
在郁正山将盒子盖上后,傅雨樱才缓缓开口:“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一下诸位吗?是我对龙武国不太清楚的一个问题,想来大家都是龙武国长大的,肯定能解答。”
众人不太明白,但傅雨樱这么说了,他们身为龙武国的人,当然要解答了。
“你问吧。”
这些人中之前被怼的临海国人站在一旁,他莫名有种傅雨樱脸上挂着的温柔只有表面是热的里面都是冰碴的感觉。
傅雨樱眼中带着求知欲问道:“我很早就听说龙武国是个比其他国家普及武功更努力的国家,会武功的人也比其他国家占比更大一些。看到各位武将也能看出这一点。只是龙武国学堂很少吗?还是说龙武国因为普及武功,从而忽略了文化的启蒙呢?”
一个肩宽体阔较为年轻的副将,言语自豪而坚定:“我们国家当然不可能只顾着普及武功,而忽略学堂文化课的教育!在我国甚至学费都比其他国家学费平均要低一点呢!就是为了更多孩子能上学!”
“哦?”傅雨樱很新奇的微微瞪大眼睛,“那难道说,你们文武只能学一样启蒙?”
“身为摄政王妃,你怎么会问出这般没有常识的问题!当然不可能是只选择一样了!我们之中文武双全也有!在我国历史上,就曾经两次出现文武状元是同一人的情况!”
傅雨樱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奇怪了……”
“哪里奇怪了?”好几个人已经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傅雨樱一脸天真的说着扎人的话:“因为刚刚大家的表现,好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上过学堂没有受过教育的样子,所以我还以为是龙武国的教育不到位呢,看样子不是了,那就是因人而异了?”
静——
有那么一瞬间,以傅雨樱为中心的空间好像抽空了空气一样,安静又窒息。
下一瞬间,刚刚参与的龙武国人全都红了脸,有的人脸皮厚但耳朵也恼羞发红,有的人甚至想原地消失,浑身不得劲。
临海国官员忍着笑特别辛苦,突然感觉他们也没比自己好。以为传说中的废物丑八怪,结果不仅没在她那里占任何嘴上之快,还被反击的脸上挂不住。
郁正山叹了口气,只能说这几个人也是家里横贯了,算是一次教训了。
宇文耀脸上难掩的笑意,他抬手绕过傅雨樱后颈搭在她肩膀上:“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其实可以私底下问我,有的问题不方便这么直接问出来。”
傅雨樱配合的看向他:“是这样吗?我看他们刚刚很自在,所以我以为在这里不需要拘谨,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原来有些话直接说出来不好啊,我都不知道。”她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人,“抱歉啊,我好像跟你们学了错误的事情呢。”
这又一刀扎在他们的心窝上,让他们更加有些站不住了。
偏偏人家一脸“无辜”,不带任何挑衅和恶意,让他们想抓辫子都难,全是软刺,但一伸手就会变硬,然后扎得他们一手血。
端着葡萄酒的宫女从右后方靠近,想要将酒水摆在固定的位置,结果身体一歪摔倒,手里的葡萄酒壶高高抛了出去。
酒水在空中从壶里洒了出来,这袭击面积大,不少人躲开还是多少溅到一点。
而完全站在酒洒的中心的傅雨樱,虽然被宇文耀拽过去,但桌椅阻碍了他们快速避开的空间,傅雨樱身侧从腰间到小腿的裙摆上全沾上了带着颜色的葡萄酒。
虽然因为她衣服本就是紫色的看不太清楚,可是如今气温原因,衣服布料普遍偏薄,裙摆一块已经完全湿透,湿透的地方还是很明显。而且他们躲得力道大,导致她复杂端庄的发型严重一晃,很明显感觉根基略显不稳。
要是一会宴会上头饰掉落,或者头发乱了,那可真是出大丑了。
“你是怎么做事的!”宇文耀看到傅雨樱没能完全躲过,耳后还有一小撮头发散下来了,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