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看向赵紫蝶的目光带着三分凶性。
“你最好不要让我或者任何人从你嘴里再听到你这样说。那位是摄政王妃,不是你能随便议论的。”
要不是他不想引得小姐知道有人这样说她,他真的很想大声呵斥这女子口无遮拦的嘴巴。
赵紫蝶被一个侍卫这样看着,眉头皱紧,十分不满,但却不敢说什么,因为她确实没想到刚刚那个鬼脸竟然是摄政王的正妃。
她在龙武国只听说过摄政王的大名,并知道摄政王娶了妻,关于这个正妃的其他事情却并不知道。
如果不是这个侍卫看起来这么凶,一看就是护着王妃,她真想问问为什么摄政王会娶一个丑到吓人的妻子。
对于永和国的摄政王,她所知道的都停留在传闻中,此次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见一见真人。只是她要是再见那个鬼脸王妃,还真是需要做好准备,再被吓到的话,对方指不定会借此机会惩罚她。
江津不知道赵紫蝶心中所想,只是看得出她不高兴的面容,但他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想。如果刚刚的行为她要是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仅仅是警告那么简单。
傅雨樱缩回马车后,便对上了宇文耀的目光。
宇文耀抬手摸摸她脸上的假黑斑:“等国日结束后,我会设计个机会,让你不用再这样假装下去。你不要害怕别人怎么说,有我呢。”
傅雨樱扬起一抹笑:“她的尖叫声有点刺耳,不过我没那么难过,我可是会把小孩子吓哭的类型,早就不在意别人对着我的脸吓一跳的反应了。不过老是画这个黑斑确实挺麻烦的。那就回去后解决这个事情吧。”
宇文耀低头亲在傅雨樱的假黑斑上:“你现在的样子看得多了,反而更顺眼。恢复原貌后,我可能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傅雨樱歪头:“这有什么可适应的,难道有个漂亮妻子很不适应吗?”
宇文耀唔了一声:“因为习惯在人群中找你的时候,先找带有黑色的脸,一眼就能看到你。以后突然没了,一眼扫过去,可能会以为你没在。”
“……我这张脸你就记住有块黑色了?”傅雨樱嘟嘴,伸手轻轻捏了捏宇文耀的脸皮。
这次出门宇文耀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少,倒是让他有了充足的时间跟着傅雨樱学习数理化。
这个要从之前那个招摇撞骗的老道士说起,宇文耀对老道士使用的那些“小法术”略感兴趣,傅雨樱说有机会跟他详细说一说。
而现在刚好坐马车无聊,傅雨樱就可以给宇文耀讲一讲这些东西,偶尔讲累了还可以玩下棋,她甚至还为漫长的枯燥的路途提前准备了很多游戏需要的道具。
宇文耀对傅雨樱所讲的数理化非常感兴趣,只是很多名词完全陌生,听起来有些费力。
“这样看来,那个老道士倒是会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只不过用这些来进行骗人,真是可惜了。”宇文耀总算听明白了老道士是利用什么样的方法骗人的。
傅雨樱笑着转转手指:“所以只要准备需要的东西,任何人都能会‘法术’。”
在宇文耀认真吸收新知识的时候,天也渐渐暗了下来,车队刚好来到官道旁的驿站附近,便选择在这里停留一晚。
骑了一天马的赵紫蝶感觉屁股遭大罪了,车队刚停下来,她就立刻下马,只想赶紧洗个澡到床上睡一觉。
她余光注意到宇文耀牵着傅雨樱的手下了马车,立刻偷偷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傅雨樱左半边脸,哪怕现在天色暗下来,她也能看清色彩,再次见到鬼脸,依旧感觉不适,身体都往马匹身边靠了靠。
只是当宇文耀微微弯下腰和傅雨樱说话的时候,赵紫蝶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摄政王侧脸,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这样的容貌在地大物博的龙武国中,想要找出能与之匹敌的,只怕一只手都数不上。
更何况对方此时没有传闻中拒人千里的杀伐之气,反而多了几分柔和,更似凡人之姿,而不是颇有距离感的王。
等他们二人进了驿站,超出赵紫蝶的视线范围后,赵紫蝶才回过神。
此时的她更加无法明白,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娶一个鬼脸妻子。
钟乌带着红鸢他们在傅雨樱他们之后进入驿站,却被赵紫蝶给挡了前进的路。
“您是钟乌大夫吧?我有幸见过您一面。”
钟乌的面容也是少见的美男子,又具有自己的特色气质,只要不是傅雨樱那种略带脸盲属性的人,基本上见过一次都会有很深的印象。
赵紫蝶就是其中之一。
赵紫蝶还真不知道钟乌也会在这个队伍里面,看到的时候才发觉这件事情,之前她因为鬼脸王妃吓一跳没敢和摄政王搭话,早知道钟乌在的话,她就去找钟乌了,坐他的马车不比骑马轻松多了。
赵紫蝶抬手将鬓角绕到耳后,声音十分娇美:“我是龙武国大理寺左少卿之女,赵紫蝶。被醉梦宗抓走又逃脱后我吃了不少苦,最近腿脚和肩膀有些痛,您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钟乌眼底闪过不耐烦,在对方说第二句开始,他就已经烦了,坐一天马车,他很累想早点休息。只是他的教养在那里,所以选择听她说完。
但听完之后,只觉得挺浪费时间的。
观她气色,健康得很,四肢上的疼痛很可能是逃跑的时候磕碰导致的,或者不常运动,体力不好,但突然短时间内增加运动,甚至剧烈奔跑超出身体能力所导致的疼痛,休息足够的时间就没事了。
他婉拒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身旁的红鸢便一副求知欲的问道:“这种情况,你一般出诊一次多少钱啊?”
红鸢在和钟乌相处的时间中,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他也说过红鸢跟他说话的时候就以朋友的身份,不要老是钟大夫的叫。
时间一长,红鸢跟他说话的时候,距离感也慢慢消失了。
钟乌顺着红鸢的话,淡然道:“这种情况,我一般不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