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甫道:“六爷放心,大多数的流民都很守规矩,也就是有那么几个因为家人离散,所以脾气可能不太好,闹了点事。基本上府卫在城南那边除了与村民、灾民一同干活外,做得最多的就是防止意外发生,防着有人滋事等等的治安之事。其实府卫们并没有那么劳累,六爷还请放心。”
刘永铭急道:“劳累之事且先放下不提,一万多人呢?得控制一下,要是把大批的灾民引到那里,而朝廷那里又没有这份安排,将来灾民不足供食闹起事来,爷我就算是惹祸了!”
“六爷放心,属下已做了安排,派人制作了一批带有文字的竹签。灾民们每日持签上工,收签领粮。每日只发放一个时辰,剩下的人是领不到签的,所以就把人数给卡死了。想来聚集而来的灾民很快就会因做不到工,领不到粮而退到别处去。”
刘永铭松了口气,又道:“粮食之事是可以解决了,那拉呢?可别到处弄呀!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水一排,天气一热,这蚊虫可就得滋生,此事若是弄不好可是比水患更加严重!”
姚瑞甫笑道:“这点事情不劳六爷上心,赵知府已经安排妥了。该用石灰的地方也都用上了。还挖了个池子专门用作粪池。他说,农田被河水所泡,肥力必是有失,将来田地清理出来以后还得靠着这些东西制成粪丹把田地过一遍肥呢!赵知府是个好帮手呀!百姓们也都很信服他。”
刘永铭却是不解地问道:“即是来了那么多百姓,排那点水应该会很快的吧?”
姚瑞甫犹豫了一下,说道:“快是挺快的,但赵知府说,反正做也都做了,不如……不如直接把渠也一起修上。”
“修渠?爷我没这份预算开支呀?叶先生也没与爷我说过!”
姚瑞甫应道:“这不是正要与您说么?谁让您今日都不在王府里的。他可是在王府里等了您一天了!”
“我的错!我的错!你说,你说。”
姚瑞甫轻笑了两声,说道:“赵知府那里其实还没正式开始修渠,只是派人去了知府衙门,凭着快上任长安知府的关系取了点档案出来,还得测一测地高呢。而且民夫、流民那里不要银子只要粮食,所以只会费些粮食。叶主簿说粮食可以先从内务府里借调一些,以后再还。他还说六爷您早有安排,已准备了许多粮食入关,所以后续也不必担心粮食之事。”
刘永铭笑道:“爷我之前是有交待过,那些粮食原本就是用来给灾民们用的,只不过我原本是想卖给父皇,这样我也不亏。爷我之前曾许过叶先生便宜行事,他即是主事,该他做主便由他主做吧,我亏点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这些年叶先生为我赚了不少银子了。”
“六爷雅量!”
刘永铭接着道:“只是这修渠如何也要石条、石灰等等的物料吧?爷我真没有这份开支呀?叶先生是不是让你与我说要是要动用秦王府银子?这前朝库银还没启出来呢,这事……”
姚瑞甫马上道:“叶主簿说不必秦王府出钱,我们就只出一些粮食就行。银子内务府会拨,说是皇上给的,有皇上的口谕为凭。”
“阿?”刘永铭疑道:“父皇给的?他能给银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口谕在哪?”
“在内务府。内务府派人传了一份口谕给叶主簿,但也只是给了叶主簿,即没说把口谕留下,也没说给您。同时,叶主簿还收到了一份密旨呢。”
“嗯?”刘永铭心中越发得起疑。
姚瑞甫笑道:“还有更怪的呢,皇上下的密旨里还说,让叶主簿事先别与您说,要不然那些银子还指不定会被您挪用到哪个姑娘的身上去。说是事情办好以后再与您汇报,反正您也是甩手掌柜,这此细事您也不会管。”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我来之前。叶主簿要留在王府里守备,所以让属下过来与您说一声。密旨也没有留下,来传旨的人带走了。”
刘永铭轻笑道:“呵呵。这事真有意思。这绝不可能是父皇做出来的事情!”
“我也觉得不可能。您管着内务府,丁总管与您的关系那更不用说了,内务府里的事情也根本瞒不过您。无论如何渠一倒修起来,您必然就会知道。即是如此,瞒着您便没有任何作用,这么做更像是……”
“离间计!”
“对!属下就是这么觉得的。应该是有人向皇上汇报了您在城南那边治水之事,然后说服皇上让内务府拨款。但密旨之事……属下觉得是那个向皇上汇报之人欺瞒了皇上,皇上的本意应该也是想帮帮您,不想让您费太多钱,又怕您把这份银子给贪了,所以才下了这么一道密旨。而向皇上汇报之人……”
刘永铭笑道:“若是叶先生生没与我说密旨之事而自行行事,那爷我将来定是会与他产生嫌隙。此离间之一也。我得知全事之后,必又会怨恨父皇对我手下直接发令,离间我下属之关情,我必定也会与父皇有所嫌隙!这个离间计使得高明呀!”
姚瑞甫笑道:“只是他们不知叶主簿与您非是一道密旨所能阻隔,且更知您心中海量不会因此而生气。只是现在还不知此事是谁做下的!”
刘永铭摇头叹道:“除了我的那几个兄弟还能有谁……”
“不是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太子妃么?”
刘永铭摇头说道:“她知道叶先生在我心中的份量,不会出此无用之计。她心中只是恨而已,说到心计……她没有了袁魁,是想不出这么好的计谋出来的。我那几个兄弟里有一个人是最喜欢沽名钓誉,也最不喜欢看着别人赚取名声。”
姚瑞甫一想,马上应道:“三爷!”
“三哥手下尽是读书人,也有众多谋士呀,可别小看了他!且三哥最近与大哥走得很近,这里面谁又能知道没有大哥的影子呢!程天官使起离间计来一点也不比我差呀。”
“原来如此。”
姚瑞甫与刘永铭正说着事,那薛开山总往那锅肉里看。
刘永铭白了薛开山一眼说道:“少不了你的份!先把事情给办了吧!”
薛开山苦着脸说道:“里头真的就是找不着,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您听,里面还在敲着呢。”
薛开山话音刚落,突然从里头跑出来一名府卫来。
那府卫来到三人边上,拱手说道:“六爷、姚长史、薛首领,有发现!”
“哦!”三人兴喜地同时站了起来。
“您这边来。”府卫说着向带着刘永铭等人便转身进了那庙殿之中。
徐小义见刘永铭进到殿中,也跟随了进去。
圣王宫正殿其实也没有多大。
左右两边电有一些空间,原本那里堆满了粮食袋,但现在那些粮食袋都被清理了出去。
许多府卫正在里头不停地敲打着地砖,检查着每一块地砖。
正殿屋顶瓦片是刘永铭派人修补过的,当是是为了存粮食也仅仅只是修了个屋顶。
周边的墙体、门窗其实都没有修补。
门窗全都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一扇是完好的。
只要不漏水,刘永铭其实对这里还是挺满意的。
搬空东西的正殿里现丈只有一个一米来高的高台,上面坐着三尊神猴神像。
左边是通天大圣,右边是平天大圣,中间就是齐天大圣了。
府卫们对这对其实已经做过细微的检查了。
甚至那道用砖石砌出的高台都被府卫们敲下了许多砖头,为的就是检查一下这些砖头里是不是有夹着什么金锭、银锭什么的。
地砖也都被一一启过一遍。
不管怎么样,府卫们还是一无所获。
现在,那名说有发现的府卫带着刘永铭等人来到那高台边上,而后从一边拿起了一把铁锹。
他用力地砸在了那高台中间的坚面之上,而后又大力地砸向了一边。
姚瑞甫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两个声音是有什么不同吗?”
薛开山与刘永铭对看了一眼之后,说道:“是不同!虽然都是敲击砖石的声音,但……这边上却是实心的,而这中间好像有所空鼓……”
刘永铭想都没想,便吩咐道:“叫几个人把高台这个正竖面给拆了。”
刘永铭一声令下,薛开山招呼来几名府卫拿着铁镐便开始拆那高台竖面。
只这几铁镐下去,那些砖头便有些松动开来。
没一会儿,便有一些砖头掉落了下来。
薛开山一见,连忙叫府卫停手,而后他自己上前,将用手将部份砖头给扒了下来。
只见得那被扒了砖头的竖面后面隐约得出现了一道铁门。
薛开山起身后退一步,高兴地说道:“兄弟们,接着扒!”
几名府卫再次上前,将那些砖块都扒掉以后,果然就出现了一道铁门。
但铁门好似十分承重,府卫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将它砸开。
第8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