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这事有门?”
刘永铭说着安慰的主话:“有门!但你别急,更别多嘴,我给你说去,最好……最好你能……”
九皇子两眼一咕噜,说道:“最好我能做点什么事情,让自己有点什么进项,父皇只要能高看我几眼,封一字王之事就算是定下了?”
“对对对!九弟变聪明了呀!”
九皇子傻笑了一声,说道:“哪里呀,是我一朋友也是这么建议我的。”
“你朋友?你还有什么朋友呀?”刘永铭带着不屑的声音说。
九皇子笑道:“还能是谁呀!裴家的老小!”
“哦?又是裴展元这小王八羔子!万幸,他没给你出什么馊主意。”
九皇子一听“馊主意”三个字,脸色一下子就又沉了下来。
刘永铭见得九皇子脸色不对,试探着问道:“他该不会给你出什么馊主意了吧?”
“没有。”
“是不是你自己鼓捣鼓捣着,又闯出什么祸来了。”
九皇子一眼的不高兴,他言道:“六哥怎么总这么想我,我没闯祸!”
“即是这样,你如何这副表情?”
“我……”九皇子哼了一声,极为生气地说:“刚刚不是说到想让父皇知道我也有点什么进项么?”
“是呀!怎么了?”
“不管是置田地还是做生意,不总得有点本钱么?我,我就……”
刘永铭两眼一瞪,急道:“你不会是又盗了父皇的什么宝贝出去卖了吧?你、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黄了黄了黄了……”
九皇子啧了一声说:“不是!六哥!你别总这般想我!你……你别玩笑我了!没有的事!我、我就是去了母妃那里。我知道你这几年没少给她送银子,她手上有钱得很。”
刘永铭一下子放心下来:“这么说你只是找德妃娘娘借银子去了?”
“哼!”九皇子堵着气说道:“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她亲生的!我也没跟他多借呀,什么一万两、两万两的我也不敢开这个口。清明不是到了么?明前茶可就要上市了,我只是想借个一千两银子,进点好茶叶看看能不能在朝里找个好卖主给卖了,就算是朝里没人识货,我自己开个店面去!谁知、谁知……”
“怎么了?”刘永铭问。
九皇子极生气地说:“谁知母妃不给我也就算了,还骂了我一通!问我是不是跟谁耍赌又赌输了,还问我是不是到六哥你的青楼产业里花销了。说话有多难听你不知道。”
刘永铭宽慰地说:“义娘这人就这样,她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心直口快,心直口快的后妃在宫里根本就活不过一个月!母妃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她嘴是快,但都是经过脑子的。她的那些话我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九弟!”
“六哥!七哥向母妃也借了一千两银子,说是前年寒灾时跟你借了一笔银子用于周济那些孤苦的老兵,一直没还给你。还说什么,周济老兵是他自己的事,这个钱他一定得想办法还你。最后没有办法才向母妃开口。”
刘永铭此时也不好说些什么。
因为七皇子真的没有因为周济老兵的事情而向自己借过钱。
九皇子怒气冲冲地说:“这话也就母妃信了!七哥与我一样,没有什么产业,他跟你借的银子什么时候还过?我即使不参政我也知道兵部的老兵根本用不着他去周济,朝廷自有福祉,一千两又能周济多少人?”
九皇子越说越生气,他指着长阁殿的方向说道:“六哥,你去问问!去问问七哥他腰间的那把宝剑是哪里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也别以为母妃不知道那一千两银子做什么使了!母妃就是偏心眼!我也是她儿子呀,凭什么七哥说要就有,我说要却没有。”
刘永铭对于郑德妃的偏心眼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九皇子又道:“她眼上说给我,却让我又是立字据又是写保证条,就这样了,她还是没把银子给我。你说,我这算是她亲生的吗?”
刘永铭安慰道:“九弟九弟!小声些,让禁军侍卫们听去了不好。义娘那里……我给你鸣不平。”
“你鸣不了!她总有话堵你。再说了,你若是说破她或是说破七哥,你还不得与他们生出嫌隙来?你顶多与母妃说,让她平日也多关心关心我……”
九皇子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弄得刘永铭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刘永铭只得说道:“义娘那里你别与她去计较,不就是钱么?你向我借过那么银子,我何时找你要过?今次何不来找我呢?”
“我不想老是你帮我。”九皇子应道,“即是父皇夸了我,我当然得做出点事情给他看。若还向你借钱,我……我……”
刘永铭呵呵笑道:“你我兄弟说那些话做甚!你要做茶叶生意,我来帮你!”
刘永铭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出来向九皇子递了过来。
“我不要。”
刘永铭呵呵笑道:“与你六哥我置这份气?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不是!我不是生你的气,我……”
刘永铭笑道:“拿着吧,不是给你花销的。你呢先在长安城市面上盘一个位置好的铺子下来。盘好以后再去找四通商货行的罗仁轨,他是我的人。虽然他人现在在西域,不过这一趟他回来,必然是要采买一些茶叶再去西域的。你以我亲弟弟的名义去跟他拿货,至于价钱,你自己去与他谈。”
刘永锦正要说话,那刘永铭将手一摆,说道:“别跟我谈价,你应该去跟罗仁轨谈价。谈价钱是很显才能的!你即是决心要去做这件事情,就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去赚了!”
“六哥的意思我明白了。”
刘永铭认真地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嘱托你!你一定要记在心里面!这件事情很重要!若是有一点点的疏忽,你的性命可就没了!甚至都会把我牵连进去!”
“什么?”九皇子看着刘永铭郑重其事的样子有些诧异。
刘永铭说道:“不管是谁!他只要跟你说‘茶马’两个字,你扭头就走,理都不要理他!我说了,不管是谁!包括大哥、三哥他们!”
“茶马?”
刘永铭言道:“无论是谁跟你说茶马生意的利有多大,你都别去做!就算他说的天花乱醉,你一个字也别信!他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害你!你身为皇子离不得京,根本把握不到要与你合作之人或是你的手下之人会不会偷偷地走私一些!”
九皇子愣了一下,问道:“自己的手下也信不得么?”
“九弟,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别说你没有门人了,即使有,你也驾驭不了你的门人。你不是我,做不到我的那种程度!只要被父皇发现一次茶马走私,那就是万劫不复呀!茶马可是父皇的大忌!这些年他勾决掉的死囚,只要是因茶马之事的,就没有一个他肯放过的!”
九皇子听了连连点头。
刘永铭又道:“特别是大哥与三哥,你小心一些即是了,别的我也不说教了,你也讨厌我这么说教你。话说回来了,你手上的这两块田黄是怎么一回事?”
刘永铭说着拿着银票便向着九皇子捅了捅。
刘永铭手上的银票是早上的时候他让崔珚琇去找叶长青支来的,原本是给奇川先生傅远山的,但现在刘永铭却将银票给了九皇子。
九皇子看了看刘永铭,见得刘永铭如此真诚,这才接了下来。
他一边收银票一边说道:“昨日我听说有刺客要谋害父皇,想进宫问个安,随便探探父皇关于封王那件事情的口风。但我手上又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就去了母妃那里。被母妃训了一顿之后,我生她的闷气,从长阁殿出来,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些工匠正在修舍利塔。”
“嗯?”
“我无聊就上去看了几眼,听得内务府几个管事在聊天。说是内务府的舅表叔那里有块石头,让给了户部李侍郎,是按金价来算的。我不是正想着拿点什么东西孝敬父皇么?我看那石头这么值钱,想来是件好东西,所以就去找舅表叔,想从他那里拿几块。但他说,石头就只有一块,且被户部李裕买走了。那天下午我就去了李裕家里。”
刘永铭轻笑一声:“当时大哥在李裕家?”
“是呀!我若是知道大哥当时在他家,我才不去呢!大哥仗着丁皇后的势,平时就知道作威作福,以前我们也没少与他争斗!你刚刚劝我说什么大哥的话别信之类的,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理他!只是李裕把我请进去的时候撞上了!这李裕也真是的,有客人在,也不知道回避一个!”
刘永铭笑道:“大哥若是回避了,你就拿不到石头了!”
“什么?”
刘永铭笑道:“因为你讨厌大哥,赶着离开,着急着与李裕说明了情况。李裕还装作为难之状,不想把石头让给你。但大哥在边上说好话,说这个银子他来出,并说服了李裕把石头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