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义想明白了以后,又说:“他如果从豫王府里出来,我兄弟会用特别的办法给我传消息,到时候我就在玄重门外盯着!那里林子多也好藏身!我亲自去,不叫他人知道!传信的兄弟我会支开!这样可以吧?”
刘永铭满意得点了点头,说:“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办好了差事来找我领赏!至于时间嘛……你派人盯着豫王府门前,如果有一大队禁军侍卫去了豫王府,那么那个人定会在那天夜里出现!”
“懂了!”徐小义应了一声。
“你也得养几个心腹手下了!也记得叫他们识字!宫门上的大字要都不识是会误事的!”
“知道了!”
“去吧去吧!”
徐小义说着向刘永铭致礼了一下,便也走了。
刘永铭看着徐小义远去,回想了一下,觉得没有纰漏之后才转身走回亭子里。
坐在石桌边的王珂珺脸上露着很不开心的表情,而太子刘永铎由于他的木讷脸上挂着几分尴尬。
王珂珺见得刘永铭回来,生气得说道:“你的事情完了没有?”
刘永铭笑道:“已经吩咐下去了。现在已经不着急了!我叫了些酒肉,一会儿我们小吃一些,趁着这个地方的景色不错,也做点小诗,王家小姐你看如何?”
王珂珺来了兴趣:“我还没见你做过诗呢!也不知诣……”
王珂珺见得刘永铭冲着自己眨眼睛便明白了刘永铭的意思。
王珂珺是知道刘永铭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诣岭先生的身份,想来也是瞒着身边这位叫“刘二”的朋友的。
王珂珺心中似乎还十分高兴。
因为这个秘密是二人之间的秘密,别人不能知道。
“指什么?”太子刘永铎问。
王珂珺笑道:“我说是不知道他指景做诗的功力如何,今日当见识一番!”
“他还会作诗?”太子刘永铎好奇地看向了刘永铭。
刘永铭笑了笑,说:“我做的那些歪诗定是拿不出手,但我会喝酒呀!但你们要是做不出来也是要罚酒的!王家小姐心中可有准备?”
王珂珺笑道:“就这点小事要是能难得住我,我将来又如何当那些小姐的先生呢?”
“不如直接行酒令吧!”刘永铎突然建议了起来。
王珂珺乐道:“好!我们便行酒令!但这酒……”
王珂珺看了看不远处走来一队侍女,手上捧着各种食物,酒器,开心得说道:“来得正好!”
刘永铭调笑道:“你就不怕喝多了,被什么男人占了便宜?”
王珂珺笑道:“谁喝酒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我也信得过你!”
王珂珺说到这里脸色微红了一下。
那些侍女走到亭中,将拿过来的食物酒器摆了一小桌。
盘、碟、杯、筷刚刚摆好,突然一名侍女小跑着就过来了。
她而跑得很急,噗通一声,还在地上摔了一跤。
但她没有叫痛,爬起来以后又往小亭这里赶。
刘永铭生气得对那来到身前的侍女说道:“这般毛毛躁躁的做甚!”
侍女急道:“刚刚门外有个人过来,说是来找傅家的王小姐。”
王珂珺心中一疑,问道:“我便是王珂珺,何人来此寻我?”
侍女说道:“不知姓名,只说是傅家的厨娘。”
“她?她如何会知我在这里?”
刘永铭一听,连忙走到王珂珺的身边,伏在王珂珺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厨娘是兵部宋侍郎的人!”
“什么?”王珂珺惊了一下。
刘永铭又细声解释道:“之前曾与你说过宋侍郎是对傅家派了人的。但却不是跟踪盯梢,而是直接派了个奸细。那人便就是那厨娘。”
“怎么会是她!你如何得知?”王珂珺惊讶地问。
“我早料知了!”
太子刘永铎见得他们说起了悄悄话,有些不满地说:“你们说什么话呢?”
王珂珺只是应了一句“没什么”之后便盯着刘永铭看,想从刘永铭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刘永铭又悄悄地说:“她知道你在这里并不稀奇,毕竟她就是做这一行的。但……”
刘永铭看向那侍女问道:“那厨娘派人来说什么了?”
侍女说道:“说是傅先生病重,请小姐马上回去!”
王珂珺皱起了眉头来,她一时手足失措,不知如何处置,只看向了刘永铭。
刘永铭对王珂珺说道:“那得快些回去才好!”
王珂珺却道:“早上的时候,义爷与我说,他这几日要装个重病。在家门口挂上了免见牌,如何……会不会是那厨娘骗我,他是宋宪的人……”
这话太子刘永铎是听得清清楚楚。
刘永铎连忙说道:“那兵部宋侍郎是皇帝身边的密探头子,连内阁的两位辅政大臣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的。你们家如何惹上了他了?”
刘永铭白了刘永铎一眼,道:“你少说话!”
刘永铭回头对王珂珺说:“依我看不见得!二十年前之事早已时过境迁,就算是如今,也早与你无关,他们没必要诓你。这样,你回去一趟,看看情况。如若有什么变故……你到大慈恩寺来!那里是佛门净地、国家寺庙。就算是他宋宪也不敢在那里造次!”
王珂珺心中有些急,一时间失了主意,她说:“我、我想去找找我哥!”
“别!会试在即,可不能叫他分心!大慈恩寺里的方丈枯木禅师是奇川先生好友,他定会护你安全的!”
“好!”王珂珺听了刘永铭的解释一下子放心下来。
她应了一声正要起身离开。
刘永铭突然又道:“等等!”
“怎么了?”
刘永铭想了想,又说:“你选别这么早回去。我先派个人先到傅家瞧瞧情况,如若奇川先生真是病了,你再回去不疑,不急于一刻!”
“好!”王珂珺高兴了应了一声。
刘永铭走到侍女身边又吩咐了几句,那侍女便离开而去了。
刘永铭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要等那步青云将骑驴老头抓了之后化装去傅远山家里才行,太早回去了,定是要出事的。
太子刘永铎见得王珂珺不再说话,连忙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接着行酒令吧?”
刘永铭瞪了那刘永铎一眼,一脚踩在了刘永铎的脚背上。
刘永铎痛叫一声,而他身边的陶大眼却当作没看见。
连陶副统领都看得出来,现在绝不是喝酒行令的时候,太子这话是十分不合时宜的。
刘永铭回到王珂珺的身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奇川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且还有我呢!之前与奇川先生极熟的枯木禅师让我帮他找一位薛神医,我已有眉目了,过几日找到他来为奇川先生治病,定是能药到病除!”
王珂珺眉头一皱,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我记得那薛神医来过我家的!”
“我知道,奇川先生与我聊起过他。”
刘永铭这就么与王珂珺说起了话来,排解她的心愁,而那太子刘永铎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
女书院之外,一个枯瘦的老头正牵着一匹驴,在书院外偷偷摸摸得看着。
突然,一只大手拍向了那枯瘦老头的肩膀。
老头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看。
只见得一个光头大汉站在他的身后。
光头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步青云。
“你要做甚?”老头问。
步青云反问道:“您是薛神医吧?我这头光了有好几年了,不知道的人总以为我是和尚。您即是薛神医,那一定有密方治我这不长头发的怪病。还请先生移步,为我诊治!”
步青云这光头还真不是做和尚时剃的,而是他原本就是个不长头发的秃子。
假冒和尚还真不用着剃头化装。
那老头连忙说道:“我不是什么薛神医,你认错人了!以我微薄的医术,你若是得了癞痢我倒是可以一治,但这秃头真是没有药可以医!千年前就是如此,怕是一千年以后也一样!”
“不行!您必须施以援手!”
“别挡着,我还有事呢!”
老头牵着驴向左撤一步,而步青云也同一方向走了一步。
老头右行一步,步青云也跟着走。
老头气道:“你到底想做甚!”
步青云这才时直截了当得说道:“大慈恩寺枯木禅师病重,请您到那里去为他治病!”
“谁?”老头愣了一下,马上回应道:“我不认识什么枯木!”
步青云又重复道:“枯木禅师病重,请薛神医前往求治!”
“你认错人了!我不姓薛!”
步青云将腰间的配刀晃了晃,说道:“请薛神医移步,别让我难做!要是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你!你到底是谁!”
“走吧!”
“我的驴!”
“回头我陪你!”
步青云说着便强拉着老头而去!
…………………………
大慈恩寺。
傅远山一手提着儒袍一手抓着腰带,急匆匆得往枯木禅师的房间赶。
傅远山来到房门前,一没停歇,二没敲门,推门便走了进去。
正坐在床头一边念经一边拨动佛珠的枯木禅师转头便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