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尘眨了眨眼睛,语调上扬。才说完这四个字,他眼前一黑,感受到唇上传来一股润意。
是祝余用右手遮住他眼眸,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
祝余,向来是行动派。
月浮尘挣扎地想要从草地上爬起,祝余却恶劣地忽悠了一句话,让他僵直地顿在了原地:
“宝宝,当我媳妇,当我哥哥的弟媳,你就能见到他。”
小月月这么可爱,当然是要先把他忽悠到碗里来吃掉啦!
祝余活了三辈子,却没谈过一场恋爱——他心黑且颜控癌晚期。
身边的帅哥觉得他心太黑,不适合恋爱;能接受他心黑的,颜值又没达到他的预期。
像月浮尘这种,明明知道他心黑却迫不及待地往火坑里跳的笨蛋美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既然这笨蛋美人想招惹他,这辈子就别想逃出他手掌心了!
或许是祝余的目光过于炽热,月浮尘羞涩地扭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他怎么能!
“宝宝,看着我。”
祝余恶劣地捏着月浮尘的脸颊,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兴味,就像逗弄着老鼠的猫。
海浪卷起飘荡的小舟,一如月浮尘不安的心。他咬着唇,耳尖通红,闭上眼睛,不想直视祝余,只像蚊子一样从鼻腔中轻声憋出两个字,带着几分委屈:
“过分!”
太过分了!
实力强悍,做事彪悍。
他,月浮尘,身为幕天阁阁主,在仙境作威作福数千年,为什么会栽在这个恶劣的臭小子身上!
虽然仙子不能孕育生命,只有形态之别,没有性别之分,但他们都有人形,自然要遵循阴阳之律。
这个祝由,太坏了!
“过分?”祝余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一只手靠着草地枕着脖子,另一只手恣意地挥着,语气散漫而轻浮,“嗯,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过分了?”
扇子一合,祝余坐起,时而看向天空,时而看向花卉,时而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月浮尘,不停地说“哦,我懂了”,偏偏不把后面的话说清楚,让月浮尘胆战心惊,一颗心好似在坐过山车——
刺激!
“你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哥哥?”祝余突然低头,在月浮尘耳边低声道。
祝余的语气很轻,耳边吞吐的气息就像羽毛轻轻挠过月浮尘的耳垂,有一种莫名的骚动和痒。
月浮尘闻言一愣,脑中浮现出五百多年前初见祝余的场景。
他很高冷,很通透,很睿智。
这世间一切,好像都在他掌握之中,哪怕是提点,也只透露冰山一角,让他自行琢磨余下之事。
那是在山上俯瞰众生的神,他这个手上充满罪孽的仙子,怎么有资格去喜欢那冰清玉洁的神呢?
高岭之花,不得亵渎。
“我没有。”月浮尘嘴硬而坚定,但眼神中却带着一缕哀伤。
“真的没有吗?”祝余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月浮尘,眼中带着三分戏谑,“我可不信你没有。”
“就是没有!”月浮尘咬牙,明明是恶狠狠地瞪着祝余,丹凤眼中却带上了一丝娇嗔,眼尾的泪痣更让那张带着几分懊恼的脸横生几分媚意,叫人好生怜惜。
但祝余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这种不自然间流露的纯真而魅惑根本不会捂热他如玉石般冰冷的心。
“我不信。”祝余恶劣地拎起月浮尘,就像老鹰捉小鸡,随意散漫,“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