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柔软的相思草花丛中。
一个身着湖兰花色的女子,明艳动人的脸蛋如九天的明月之晖,她的眼神如同月光一般柔和,却又如同烈阳一般耀眼。
相思草丛上,架了一个大大的摇篮秋千,而坐在摇篮里的美人,遗世独立,清雅脱俗,她的美是那种淡然超脱的,仿佛一切都不能撼动她内心的平和。
白诺看着温晴,心中涌上一种深深的无奈。
“你说你的尸气,哲臻已经压制不住了?”
她的好友,即将要和她的夫君赫哲臻离开魔界,此去危险重重,温晴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而温晴,虽然面色苍白,却依然淡然如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白诺的感激和不舍。
"白诺,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温晴轻轻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
白诺点点头,她拉过温晴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冷,心中一阵揪痛。
"你说"
温晴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白诺。"我要和哲臻离开了,魔界的事情除了阿烬……我再无牵挂,我想托付给你关照一二。"
白诺心中一紧,她看着温晴,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你放心,我不会让赫兰烬孤身无援。"
温晴微笑着点点头,她知道白诺会做到的。她们是生死之交,几千年的信任和情谊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小木屋内传来浓郁的魔息,这魔息强大到有些狂暴,小魔龙在屋内盘旋着身体,它死死盯着屋内的一角,那里盘腿坐着一道身影。
只瞧见一个黑发的背影,和白玉般光洁的肌肤。还有她那一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眸……
安宁突然站了起来,那道魔息幻化的小魔龙不断低着头颅,向她发出低声嘶吼,
接着安宁伸出手来,小魔龙立刻撞入她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小殿下,魔后有请。”魑卫见安宁酒醒了,也停止了修炼,赶忙出现。
“母后到了?”安宁一愣,不对啊,这里是赫府,“母后以什么名义召我过去?”
“赫夫人油尽灯枯,魔后希望你能去试试,看看能否救治她。”
魑卫的话让安宁心里一沉,赫夫人的病情如她所料,果然很严重啊。
“母后的意思叫我扮个医者?”
安宁见魑卫手里出现的超大斗笠,知道母后的准备万全。
“这斗笠上有魔王设置的阵法,魔尊境界的人也看不清小殿下的真面目。魔后尊重你的意愿。”
母后的意思是,随便她去不去吗。
“魔后,褚医者到了。”一道黑影裹挟着一个白衣飘飘的魔族,来到白诺的面前。
温晴心里一动,想要起身,却被白诺轻轻摁住了肩膀。
“此人就是救治我的神秘医者,因为脾气古怪,所以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可医术高超。阿晴,可否一试?”
温晴知道白诺还不死心,她不愿意白诺失望,伸出了手,面容宁静。
“褚医者是吗?请。”
安宁的手从斗笠中伸出,手掌搭在温晴的手心上。
暖,实在是太暖和了。
这人斗篷上有古怪!
温晴看不清她手的模样,只感觉对方的手又软又暖和,而且手指又细又小,像是个孩子。
“阿诺,褚医者是个孩子?”
温晴目光惊讶地看向一旁的白诺,觉得白诺是病急乱投医了。
白诺却不出声,满眼期待的看着眼前的白衣斗篷。
温晴也不好再问,等褚医者走后,她定要好好跟白诺说一下,不要再浪费不必要的精力在这上面了。
魔界有名的医者,赫家都请过了。
在一片安静的花丛中,安宁端坐在赫夫人面前,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赫夫人的手腕上。
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在这微弱的脉搏中寻找着那淡灰色的身影。
尸气,那是一种侵入人身,蚕食元气的阴寒之气,它如同灰色的迷雾,缓缓在经脉和骨骼中弥漫开来,将原本鲜活的生命吞噬。
安宁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可以感觉到那股尸气的强烈和阴冷,安宁又调动了一丝佛气探入赫夫人的经脉之中。
赫夫人浑身一激灵,她刚刚好像没有那么痛了,是她的错觉吗?
这股尸气,如野草般在赫夫人的身体内肆虐,漫山遍野地生长,因为年岁太长,已经无法遏制。
时间拖得越久,这种尸气就越是顽固。如果再不加以干预,赫夫人的生命就会如同那被阴寒之气渐渐吞噬的元气一般,消失无踪。
安宁不敢用佛气触碰那些灰气,若是直接相触,赫夫人体内的尸气立刻就会暴动。
安宁收回了那丝蠢蠢欲动的佛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魔后,恕在下直言,赫夫人已经命悬一线,即使去寻找救治方法,估计也撑不到地点。”
此话一出,白诺知道安宁这是有法子救她!
而温晴则是收回了手,对面的白衣斗篷声音明显做了处理,对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她的身体她有数,这样的话她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
“阿诺,将褚医者送走吧,我心里有数。”温晴抽回了手,她不是那等子黄口小儿,早已经波澜不惊了。
白诺却激动的看向安宁,“褚医者,你有办法?”
“若是想救她,得徐徐图之。”安宁说完,温晴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意思是可以救她?
“你没有骗我?”温晴手指一紧,看着白衣斗篷,
“自然。”
白衣斗篷人有些迟疑,还是明确的告诉了赫夫人。
“现在有两种方案,第一种我直接将你身上的尸气化解,但是你身体里的尸气已经深入骨髓,若是直接输入佛气消除,赫夫人修为境界崩塌是其一,其二恐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