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心头一惊。
他们以为裴院长斥责白露,会帮着严夫子的,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帮着安宁说话的。
何止是严夫子,霜瑕苦笑,她今日的屈辱白受了?
“裴院长,您什么意思?”严夫子面色微变。
裴院长轻轻叹了口气,“严秋,事已至此你应该认清现实,赶紧把罪魁祸首找出来才是正理,而不是揪着一个学生。”
严夫子心中又惊又怒,“裴院长,明明就是安宁做的,地,玄,黄夫子遭此侮辱,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自然不能,而且要严惩。”裴荮大义凛然的表情,表示他绝不包庇任何一个人。
“裴院长,你之前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听我说。”雨字学舍的严夫子还想辩解一下。
只见裴荮轻抬手掌,直接将他摁在了地上。
“可我一直就在这里。”裴荮冷笑。
“安宁发现天字学舍外的结界,被人下了陷阱,是我处理的那个粪坑,我也亲眼看到是谁在夫子堂结界前布下的陷阱,可我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我就在旁边一直看一直看,现在我明白了。”
严夫子怒喊冤枉:“裴院长,真的不是我,你不能诬陷好人啊!”
可周围的学生也呆了,按照裴院长所说,制造这坑的人是严夫子?
就连霜瑕等人,也狐疑的看着严夫子,好啊,怪不得这老匹夫他没掉下去。
裴院长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严夫子,“的确不是你,但刚刚你不也是这样诬陷安宁的嘛?”
静,很静。
原来裴院长是在诬陷严夫子。
只因为他做了一个误导性的动作,以及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旁边的学生皆是后怕,刚刚他们也是这样对待安宁的!
严夫子立刻闭上了嘴,心里发苦,裴荮这是在给安宁找回场子,小道消息说安宁是裴荮的私生子,看来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让这人上了心的事情可没多少。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怎么就允许你诬陷别人?不允许别人诬陷你?”裴荮对着安宁眨眨眼,安宁心里一暖,裴荮在给她找场子。
严夫子又一阵哀嚎,“裴院长,我没有诬陷别人,明明是那个学生说的,我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
“我相信你。”裴院长淡淡地道。
严夫子一惊,随即面色一喜,感受着身上那强大的魔息,嘴一抽:“那你为何还按着我?”
“不是你挖的坑,但不代表,你做的对。”
裴荮收回魔息,放开严夫子,眼神却扫过在场的所有夫子,尤其是霜瑕。
霜瑕浑身一激灵,这人无端地看着自己干什么?
“我早上就是在查这个事情,最后查出来是一群魅影半妖受了魔族的雇佣,扮成了地字学舍的学生,将安宁引了过来,然后把脏水泼在安宁身上,让天字学舍引起公愤。”
“裴院长,你这样说有没有证据?”霜瑕反应极快,刚刚他就是空口白牙的诬陷严夫子。
裴荮拿出了一块留影石,这玩意是妖界的东西,直接将东西捏碎了,上面记录的影像全部露出来,是他审问魅影的画面。
安宁心里一坦,幸好没有录下她挖粪坑的画面,话说她若是没有遇到裴荮,是真的准备把粪坑埋到地字学舍的
立刻满脸的歉意:“看来是我们误会安宁学子了。”
人群里发出惊呼,没有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尤其是天字学舍的学生,立刻都喊了起来,金缈缈喊的最无辜。
“我们安宁可是最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干这样龌龊的事情?”
“就是就是,肯定是有人嫉妒,安宁又是抽了首阄,又是收回了鸡粪,这些人啊,可真是输不起。”
“输不起就不要比,也不知道在这里酸个什么劲。”
天字学舍的学生冷嘲热讽的声音,还真是刺耳。不少其他学舍的学生被刺的面红耳赤。
昨日里天字学舍里的安宁的确出的风头有些大,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人想安宁离开?若是没有裴荮和白夫子等人力挺安宁,这个普通的魔族定然会被定上罪名。
而且这么一上午就被耽误了,若是再一直耽误下去,天字学舍的领先优势自然就没有了。
这样浅显的阴谋,他们竟然没有看出来。
刚刚严夫子叫嚣的最厉害,谁知道是不是他呢?雨雪风霜四学舍围在这里的学生最少,这些人不会在种地吧?
被这样异样的眼光包围,严夫子又气又急,一回头就看到霜瑕等人看着自己。
“你们!”
严夫子一愣,“你们也不信我?”
“我们……”
霜瑕等人互看一眼,刚才的事情太古怪了,他们确实不信。霜瑕若不是也踏了进去,恐怕今天她也脱不了干系,究竟是谁干的事情!
“行了,行了,”
白露满眼不耐烦,“裴院长都已经查清楚真相了,这么一早上若不是你们扣着安宁,我们的种子都播进去了。”
说着便带着安宁以及众学生转身离去,“我们走!”
安宁回到天字学舍的结界里,对着三位夫子一拜,十分感激几位师长护卫之情。“谢谢白夫子,金夫子,玉夫子。”
看着兴奋不已的学生们,感谢他们刚刚在旁边压场子为她说话,这些豆丁们没有落井下石,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也谢谢各位的相助之情。”
“没事,安宁,昨日里多亏了你。否则鸡粪也不会弄回来。”
“从昨天开始,你就是我心里天字学舍里最厉害的人。”
“哈哈,小爷也佩服你。”昨日里一起收鸡粪的学生满是不在乎,他们认可了安宁,那安宁就是自己人,自己人肯定得罩着。
“好了,大家今日任务繁重,昨日里熬的鸡粪还没有翻到地里去,这边翻过的粪饼,还需再翻一遍,赫兰烬,金缈缈,安宁,你们三个带领学生们,将播种,画魔印,翻地的事情,安排一下。”
所有的小豆丁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异口同声道:
“是,白夫子。”
叶温仪捏紧了拳头,然后又松了口气,以前也是这样,即使做的再出色,半魔还是不招人待见。
柔顺的蓝色长发,耷耸在胸前,一声不响的低着头。
不被认可的感觉,还真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