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爷，忙么，有个事儿聊聊呗。”
“你啥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是闲扯淡。”
“还真有点事儿。你走之后，市场部谁接的班？”
“问这干嘛？”
“哎呦问问。”
“叫布明德。股份调过来的，还挺有能力的。”
“哪派的？”
“倒是没听说，不是到底怎么了。”
“闲聊，问问，问问。”
要是刘科真以为马凡就是问问，那他也不用当这个市场总监了，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多少心眼子没有八百个也有799个。
“老翟，我。那个缺德鬼，到底干了点什么事儿？”
刘科和翟春他们都喜欢叫缺德鬼，也不怪他们，你说这个名字，布明德，连德都不明，那不就是缺德么。
“那个缺德鬼……怎么说呢。”翟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咱说，市场能力真的有，预判市场特别准确，很多时候都是靠他的预测做了紧急避险，但是这有事儿就躲的毛病实在是，太让人蛋疼了，而且最重要的妈的重男轻女，这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不听，还是照原样。周春雪，刚提上来的部门副总，小姑娘多努力，干活也踏实，收益监察电商三门抱门门强的员工，愣是让他推出去陪代理人吃饭，我说这事儿是我分管的，你不乐意去我去，你何必让一个小姑娘陪着人家去呢。结果人家给我来一句，对方也是个女的，他们女的好说话。再说，这女同志不就是要去酒桌上陪陪场子么，要不是韩潇璋客舱管得严，我非得弄几个乘务员过去陪。我他妈的，当年什么时候咱也没有让乘务员去陪酒的啊。”
“真这样？”
“老刘你我这么多年搭档，我什么时候说过谎了。”
“这个事儿干的有点多少说不过去了。他领导不往前扛事儿，那就别干这个领导了吧。”
“咋了，你咋突然想起来问他了。”
“小马凡，刚才过来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这个事儿。”
“他之前跟周春雪关系不错，俩人好像是一批进来的。估计可能是听到什么信儿了。”
“老翟你回头跟这丫头聊聊，有什么事儿吧，让她找我也行啊，真要不行了，我也能把这缺德的办了啊。你说这事儿一把捅到马凡那边，说归说这孩子咱们看着长起来的，但毕竟人家现在一个公司总裁了。”
“这丫头其实平时挺闷的，应该都没怎么说过这个事儿，她连跟我都没说过，马凡最近忙得货航脚打后脑勺，也顾不上找她啊。”
“你再跟那个缺德的再谈谈，这个事儿，他能干就干，不能干，也别怪公司怎么样了，现在是国参的公司，不是什么都能按照老洋航那套来的。不怕被谈话啊。”
“行，回去我在跟他说说。”
挂了电话，刘科也沉思了一下。这个事儿能让马凡这么没头没脑的过来问，肯定也是有什么事儿了。但是这个窗户纸估计马凡手里也没什么太足的证据，不然也不用找刘科了，他自己就能把这个人办了。
马凡这边回到办公室也没闲着。自己也开始想对策。这个事儿不像是当初林亦南那个事儿一样，真的是有证据或者是能查出来证据的。这完全靠当事人的叙述，就算是找了监察部也没人信。但是他又不想让周春雪去只身犯险。所以只能是要么让布明德自己承认。
“郭嘉，来我这一趟。”
“凡哥，什么指示。”
“你们这波进来的，跟你比较好的，有没有去市场部的？”
“有，有一个在收益，一个在营销。”
“你这样，回头啊，你侧面扫听扫听，他们对于他们那个市场部的正职，就那个叫什么，布明德的那个人。他平常怎么样。”
“您这是……”
“别问，你先打听。有结果给我一份。”
“行，没问题。”
郭嘉办事速度还是挺快的，转过天来就带着一份材料过来了。
“凡哥，这是我找市场部的人扫听来的。不知道该怎么写材料，直接录音给您听吧。”
“小子可以啊，还知道录音了。”
马凡和郭嘉在办公室听着录音，这个布明德说白了，也就是业务能力突出，所以才被当做业务干部一路提拔上来，这次不知道是为什么，万年副总的布明德突然被调到津门航空做市场部正职。因为是中层的干部任命，所以也不用经过集团审批，航空集团内部就审批了就行。
“凡哥，听说不光是咱们，好多兄弟公司最近干部都在换人，只不过发的文都是公司内部可见，不是之前的那种全集团可见的文件了。我问了几个我们一波华航大的，他们自己公司也换了好多，运控，安监，财务基本都换了。”
“嗯？这有点不正常啊。这么大的人事调动，集团竟然一点风声没有？”
“有小道消息这次是航空集团自己做的。集团不知道这个事儿，也没有上报。但是我分析，这个事儿集团不可能高层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按下了。”
“你说得对，这种大范围的干部调动应该都是冯董自己操办，连总裁都不会插手进来。卧槽。我明白了！你先去。我打几个电话。”
马凡明白什么了？这么大的人事调动，肯定要通报洋航集团的，但是冯董一点风声可能都没听到，那只有一个可能，因为所有的文件都是经过秘书送给冯董，那就只有那个叫叶修的人把文件都扣下了。但是也把冯董瞒的太好了吧，愣是一点都不知道？
马凡先给方润去了个电话。
“老方，最近听说什么消息了吗？”
“消息？什么消息，你们航空集团的？大哥我现在在重工，你们航空的我哪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OA上都能看到文件，现在少了特别多。”
“那就对了，出事儿了要。”
“怎么了？”
“我扫听到航空集团基本所有公司的重要岗位的部门领导都被换了。因为我们挂着津门投资，所以还扛着一些没换，但是市场已经被换了。你让一个业务干部来管行政，他管不了啊。老爷子不知道这个事儿？”
“老爷子头半个月就出国去考察了。看样子不知道，这么大的干部调动，老爷子不可能一点风声得不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上报文件被扣下了，然后要么伪签，要么就到期自动默认了。”
“这他妈，要把老爷子架空啊。你别急，我问问集团那边，我走之前埋了一批自己的人，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
“你问问，我给老爷子去个电话。”
“你先别打。”
“啥意思，这他妈再过几天集团恐怕都不姓冯了，你我无所谓，这可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咱不能看着被外人糟蹋了啊。”
“你稳当点，都公司总裁了，冒冒失失。你现在去说保不齐可能打草惊蛇，打蛇打七寸，不现在闹不好打蛇没打到，人家顺杆爬上来蛰你一口，真落点把柄老爷子也没法保你知道么？”
“艸，我太着急了关键是，我不能让外人把洋航集团弄黄摊儿了啊。而且最重要的，他弄得是航空集团，你们重工，酒店，地产都没影响。那就是摆明了冲着整个航空产业来的。这可是集团的大现金流。”
“我知道，你等等的。你现在和陶正说说，让他去扫听扫听，他的人脉比你广，得到的消息更多。”
“那行，你先去找，我跟陶正他们聊聊。”
马凡挂了电话，他能不着急么，且不论自己的职位，这洋航集团他少说也待了8年了，况且冯董对他有知遇之恩，这种事儿他怎么能坐得住。
“老陶老陶老陶！”
“卧槽你干嘛，吓我一跳。”马凡直接闯进了陶正办公室，正在泡茶的陶正被开水直接烫了一下。
“哎呦你这手皮糙肉厚没事，一会找航医拿点烫伤膏。我问你个事儿。你听说最近兄弟航司他们人事变动的事儿么？”
“人事变动？我倒是听说了点，股份的财务市场都被换了一茬。基本上集团排名前几个的都换了。咋了？”
“我现在怀疑，冯董不知道这个事儿。”
“你扯淡，这么大的人事调动你又不是第一天来洋航。没他点头怎么可能。”
“关键是，你在OA上看到过文件么。之前再怎么内斗，周五见的文件OA都能看到，这次什么都没有。”
“嗯？好像是这样。咱公司也来了一个吧。”
“刘科提上来之后，来了个市场部正职，布明德。股份过来的。”
“我知道，航空集团直接拍下来的人。你等会我把老雍叫过来。”
陶正给雍爷发了个信息，没一会雍爷过来了。雍爷现在还是人力资源部的正职，陶正和马凡多少次想把他提到公司副总的级别，但是他自己不干，所以最后没办法，单独给了一个人力资源总监的职位，对外雍爷能用津门航空HRD的头衔。
“老雍，市场部那个那个啥来着？”
“布明德？”
“对对对就他，是航空集团直接拍下来的吧？”
“对，我直接收到的纸质件，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我问过航空集团的，说这是商务委员会的决定。加强津门航的市场业务力量。”
“纸质件？不是电子批件？”
“纸质的，盖章的。还是密级件。”
“真出事儿了。”
“怎么了老陶？”
“你赶紧问问各公司人力的头，是不是他们也收到了纸质件的调动通知。要是真的，这事儿大了。”
“你是说……”
“别的公司也换了一批财务、市场的头，甚至有的连运控都换了。而冯董不知道这个事儿，OA也没有公示文件。”
“他不知道？”
“他半个月之前出国了。”马凡补充道。
“那不对啊，他出国手机能回信息啊。”
“不知道，我之前几天给他发的都没回复。”
“妈的，真要出事儿可能，我赶紧去问。老陶你也去扫听扫听。马凡你跟刘科说一下，让他问问市场那边的。然后你找人把那个布明德盯起来。别让他在出什么幺蛾子。然后你赶紧联系冯董。”
“刘科……他毕竟是覃派，能行么？”
“你管它什么派，他是洋航集团的，而且覃派本身跟冯派也挺亲近的，不像之前那个死了的鬼玩意。赶紧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