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警官他们和马凡到了宿舍之后看见被裹成粽子一样的向平也有点哭笑不得，你说他们是专业的吧，这个活干的太糙了点，不是专业的吧，这个扣打的还真不好解开。
“解开解开解开，你们不能这么干啊，思想教育为主啊你们这个得。”
“钟警官，我们都是粗人，也不会什么思想教育……”
“那也不兴这么干啊，万一出点毛病呢！”
“不会的！我们在队伍上都这么干，没出过事！”
钟警官这个大无语哟，我问你队伍上的事儿了么。
七手八脚把向平从被子里解放出来，钟警官就开始跟他做思想教育了。
“嫩么意思弟弟，有嘛想不开的？嫩么就开始赌了呢？跟掰掰说说。”
“……”
“你介孩子，有事儿你得说啊，你闷着算嘛呢。这都是自己兄弟帮你来的，我看你跟我儿子也边边大，有嘛过不去的？”
“我谈了个女朋友……网恋的，他告诉我这样能赚大钱……我就……”
“还尼玛网恋……你介……你尼玛这都不是青春期了，你介是傻啊宝贝儿。二子，把你那手机拿来给播个视频。”
视频里面是一个满脸络腮胡一巴掌块护心毛的邋遢大汉，然后一张嘴就是那种萝莉音：“哥哥～”
这个视频马凡看见了之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真没想到现在世道都已经这样了，好像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了。
“怎么样宝贝儿，看见了么，介就是你那所谓的网恋女友知道了嘛？就介帮老王八蛋在那诳你们这种小崽子。”
“不……我们视频过的……”
“视频……徒弟，你那个视频呢？拿来看看。我问你，他跟你视频是不是从来没动过背景，有点直播的意思？”
“对……”
“傻孩子那不是人！那他妈是……是……A……什么玩意来着徒弟？”
“AI人工智能合成”
“对就介个玩意，岁数大了记不住了。你还觉得是个人是么？哎我要的视频呢？”
“这了师傅。”
这个视频就是用变声器的一个男的在电脑后面，前面是一个显示器上面有数不清的聊天窗口开着视频或者语音，男的在这边说话，然后每个视频聊天的窗口都是不一样的人。
“看见了么宝贝，介就是你那女朋友的产生方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全他妈是技术。”
马凡现在明白了，怎么让人能不赌，你断了他经济来源真的不够，他总有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整个的信念彻底击垮，让他知道他相信的东西就是一片泡沫，钟警官现在做的就是这个。也确实，官差这种资源肯定是丰富的，你说个什么他们立刻就找到证据来反驳你。
“嫩么意思兄弟，还有嘛想问的，你说，你说出来嘛我都有案例给你解释。算了，我看出来了，你无非就是想问问你怎么赢了，然后提现还成功过对吧。”
向平点了点头。
“听着，你们用的那个玩意说到底就是人控制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人去编写的个嘛玩意，哎，他们在后台想让你赢就让你赢，想让你输你分分钟输的裤衩子都没了，不让你赢你怎么上钩？所以你刚开始都是他们控制的假页面让你赢了。然后那个提现，最开始不给你点甜头，你怎么上钩？这玩意跟钓鱼一样的，不给你打窝再给你点饵料，你怎么咬钩？”
到这，向平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彻底被击溃，感觉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杨亮，看着点他，工资卡先放在你这，还是管着点他。”
“放心吧马凡总。”
“高风你们安保要做好这方面的宣传工作了，反诈这方面的，钟警官回头请给我们做个讲座啊，我们乘务队和安保这块现在好多都是00后，社会经验还不太丰富，这不就是个例子了。”
“没问题，联系我就得了。”
处理完向平的事儿马凡回到了基地，正看见梁馨从陶正办公室出来。
“馨馨，老陶跟你谈话了？”
“昂，安监部副总。你这个办公室很阔气啊，还带套间的，比咱爸的还厉害了。”
“咋样你干么？”
“你都搬这边来了，我自己还在那边干嘛？没劲。我当然过来陪你啦我的小凡凡。”
梁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像一条蛇一样攀在马凡身上，在马凡耳朵边说道。
“上班呢上班呢。”
“那等你晚上下班哦，对了，你今儿是不是凶沈妍了。”
“啊？我没有啊。”
“哼，这事儿可跟他没关系，怎么了，你老婆现在欲求不满，你不满足我就不怕我出去吃点野食儿啊？”
“你敢！”
“那晚上看你表现咯～”
看着梁馨出去，马凡叹了口气，把杯子里的凉了的枸杞水倒了换了一杯新的。
“我以后能不能多值班啊……”
晚上回家这段暂且按下不表了，总之就是马凡到最后已经完全投降，在床上瘫着任由梁馨蹂躏了……
转过天来开大会，马凡在准备室找了个认识的乘务员给自己脸上还化了点妆，把自己的大黑眼圈给遮了遮，然后到了大会议室。
“马凡今儿白了啊？”陶正看着马凡说道。
“那你以为了，咱们毕竟还年轻，不像某些同志啊，这一把岁数了天天让户主追着了。”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准备开会吧。”
其实今儿这个会没什么太有营养的东西，无非就是津门投资派来的几个人大家认识认识，然后说一下今年的发展愿景，画画大饼一类的。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这场会要兑现马凡他们的年终绩效。这个是大家最关心的，忙活一年不就为了这个么。
“哎津门投资的人还没来？”
“堵车了，咱等会的，哎马凡，我刚看了，你今年年终兑现可不少啊。”
“有五百万么？”
“你没睡醒？”
“不你说不少么。”
“二百七十五万六，可以了你这。”
“这么多？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你这绝对够格的，你干了那么多事儿，肯定得体现一下。放心拿着吧。再说了，公司级别了，多点正常的。”
正说着话，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看样子是津门投资的人来了。马凡想这第一天来就给了个下马威啊这算，我们这一大帮人在这等你俩。
“实在不好意思各位，路上太堵了，来晚了来晚了。”
“刘董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这地方远点，不像市里那么方便。辛苦辛苦，来坐坐坐。”
马凡听着这个声音觉得无比熟悉，他的位置是背对着入口的，所以不知道来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从声音上，马凡相信自己绝对认识这个人。
正想着呢，来人走到桌子对面坐下。马凡一看脸。吓得差点没把下巴落到地上。
而刘董看见马凡也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对面坐着的竟然是马凡。
“那个我介绍一下啊，这位是津门投资派驻过来的董事，刘洋，旁边那位，拟任财务部副总经理，耿峰。刘董，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是咱们的总裁兼运营总监安国，这位是党委副书记、安全总监马凡，这位是副总裁孙淳，副总裁蒲玉，这位是财务总监范财，这位是市场总监兼市场部总经理刘科，这位是总机械师，总飞行师。这就是咱们津门航的领导班子。”
然后便正式开始开会了，其实没什么太复杂的内容，无非就是说一下去年完成任务的指标情况，再说一下今年的目标。今年目标定的真的是很宏大，包括国际航线要再多开几条，飞机在引进个十来架，人员要在引进多少，利润指标要提高多少。最后就是对公司中高层的年度兑现表决了，这个东西向来没有什么大的波折，因为所有的兑现指标都是有明确的评分的，每个人也有自己的基数，算出来评分结果往里面一套，兑现的总额自己就出来了。所以表决也就全票通过了。
“那咱们津门航空第一次会议，到此圆满结束！感谢各位了。”
散会之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马凡跟刘洋互相看了一眼，给刘洋使了个眼色，让刘洋去自己办公室。
“我尼玛老狗你怎么到我们公司来了，还他娘外派董事？”
“娘的你以为我乐意来，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分毛不给的就让我挂个名字。”
俩人啥情况？马凡和刘洋是高中同学，刘洋家里是他们钢铁集团的高管，但是当时上学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毕业了才知道。后来上了大学马凡去了江城，刘洋去了帝都，中间两个人也见过几次，还记得马凡之前相亲的时候有人给马凡说对方找他扫听马凡内幕么，就是刘洋。
“不是，你怎么去的津门投资，你不是一直在钢铁集团么？”
“嗨，干了两年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就找了找我爸给我调到津门投资去了，反正咱们你也清楚对吧，多少还有点能力。反正混这么多年，也弄了个什么投资部副总的职位。倒是你啊，这大学毕业还不到十年，你混的挺壮啊，名头还挺多的。”
“嗨，刚还没说全呢。”
“你还有啥名头？”
“不多不多不多，哎呀除了行政上的党副，安全总监，还外带一个人武部部长，民兵连连长。荣誉还有一些嘛，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啦， 民航英雄啦，洋航英雄啦，杰出青年啦什么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是不是让审计组的专门查查你？”
“你给我滚，敢查我就敢去砸你家玻璃！反正我知道你家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