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洋航集团最近的日子其实挺不好过的，马凡已经好几个月没准时拿到工资了，说是因为贷款出了问题什么的资金链紧张。
航空企业都是高负债企业，资产负债率高的都能有70%80%，很多航空公司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借新贷款还旧贷款。
贾总这几天也快忙疯了，据老方说，贾总最近每天不是去银行就是去银行的路上，或者就是去找外面的财团去投资融资。冯董最近还是高坐钓鱼台，不管不问的。
马凡对这个倒也不是很关心，你就每个月把工资给我就行了。按时不按时的。。。最好按时就行了，反正就是你不给我，我也没办法辞职，现在整个大环境都不好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马凡登陆OA平台之后发现，整个平台都变成了黑白色。
“嗯？什么情况，E平台的人都干啥去了？还是出事儿了？”
突然马凡手机上收到了周冬雪发来的微信，是一个英文的链接，马凡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大概的意思就是洋航集团总裁贾xx在兰西考察时不幸遇难，目前已断定为意外事故。
洋航集团自从债务出了问题立马就被国际关注上了，一方面是因为太大了，基本上没有他不干的了。另一方面洋航集团在国外很多国家都有自己的企业。
“卧槽？贾总没了？？”
办公室里很多人都收到了同样的信息纷纷开始议论。
没过几分钟，集团发了通告，内容和马凡看的差不多，无非就是成立治丧委员会，集团默哀三天如何如何的。
“喂，马凡，开心么？”宋晨说道
“师傅，啥开心不开心的？”
“你最大的对头没了，以后肯定是冯董当家，你这个冯党的急先锋又要受到重用了啊。”
“别闹师傅，我现在就安心干活就得了，什么冯陈褚卫蒋沈韩杨的，跟我没关系。死者为大啊。”
“你小子跟我打什么太极。”
“师傅你看过德纲老师的相声么？”
“哪段？”
“皇帝死了叫驾崩，诸侯死了叫薨，大夫死了叫卒，士死了叫不禄。而我讨厌的人死了叫什么呢？”
“欧耶？”
“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挂了啊，还做考核呢。”
“你小子，蔫坏损啊。”
马凡心里清楚，洋航集团又要变天了。他给老方去了个电话。
“方总，集团现在怎么样？”
“卧槽彻底乱套了，我刚去楼下把冯董接上来，他办公室门口跪了一片人。”
“跪？干嘛啊”
“都是贾党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求冯董给个出路呗。”
“倒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说了，忙着布置灵堂呢，要在大会议室给姓贾的布置个灵堂。我先忙去了，哦对，你的春天马上就到了。”
老方匆匆忙忙挂了电话，马凡倒是很疑惑？我的春天？冯董手底下那么多人还能想起我来？
马凡也没管那么多，就算是轮到他这个所谓的冯党青壮派还指不定多久了。
接下来的洋航集团又回到了之前周五见的模式，每周都有一大批的干部任免，说白了又是大清洗。
马凡也没管那么多，还是自己埋头做考核，值班。但是这种生活被一个电话打破了。
“马凡，来一趟我这。”刘科这天突然给马凡打了个电话。马凡忙不迭的去了刘科办公室。
“怎么意思科爷，哟，德爷也在啊。”
“重新得势的感觉怎么样？”
“我得什么势了？”
“你一个冯党的青年生力军都不关心？集团现在可都忙着争权夺利呢。完了你连汤都喝不上！”
“我一个小主管，跟谁争去？跟集团那些MA4567？？我还不如去改我的考核成绩呢”
“老刘，我就说这小子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吧，以前满脑子都是要上管理干部，现在平和多了。”
“合着二位这是考察我？”
“也不算吧，还记得之前和你说要成立一个考核监察中心么？这是整个洋航集团的决策，也是新的话事人，你靠山的意见。要我们把中心经理的人选报上去，咱们精卫质量中心虽然一直兼职监察，但是真论实践经验，你应该是在市场的第一，毕竟你一出手就办下去两个人。而且考核一直以来还是各自为战，没有一个集中的力量。质量的龙婷也没太多的经验，所以我们就想到你了。”
“停，科爷，又要拿我当枪使啊。”
“你小子不分好赖话呢？”
“不是，收益的考核主管干的时间不比我久啊，还有国际的考核主管，人家从股份来的。产品中心的考核主管那是你们从外面挖来的，我一个人力出身学外语的，我不是那个啊。”
“你是哪个？别给我废话。你说那几个有谁像你八面玲珑的，别的不说，我和老陈的办公室都快成你后花园了吧。还有老雍的，你值班的时候都成了你的吸烟室了吧。那几位谁行？”
“这不是我招人喜欢么，您几位喜欢啊。”
“你敢说这不是本事？考核监察是一个最遭人恨的活，你自己也被监察部查过，你自己什么感受？让你来是你真能周旋各方关系，这个活能干下去，说到底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废话，执行决议吧，回头我们开个干部会议，你列席一下，形成个决议我们就上报到公司，公司报集团了。”
得，让干嘛就干嘛吧。马凡一听，自己也不吱声了。给两个人鞠了一躬，回自己工位了。不得不说，刘科陈德真的是自己的贵人。
刚坐下没多久，雍爷的电话过来了：“马凡，刘科都跟我说了，让我劝劝你，你不要有压力，这也不是因为你是冯党的人，你也知道刘科的背景是覃派监察部的，干监察的要的就是一个知根知底而且八面玲珑但不乱搞的，你在刘科那边基本都符合，尤其是你俩联手办了杨军和贾海，他只信任你了，你们那质量中心查了几个月毛都没有，你用了一个月就解决了，不用你用谁？”
“行吧，他把您都搬出来了，我肯定服从组织决议了。您放心，不管以后怎么样，我肯定踏踏实实的，我永远是您带出来的兵。哎对雍爷，您是不是也要回人力了？”
这个消息是马凡早就探听到的，这次就是顺嘴一提。
“你小子消息还挺灵通，现在还没定论，也只是在讨论，别给我乱传。”
“好您了爷，我肯定守住了。”
“回头值班来我这一趟。咱爷俩聊聊。好久没好好聊了。”
马凡挂了电话，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发信号码竟然直接写了“未知”
“弟弟，我是二哥，二哥现在没什么能帮你的了，学习这个事儿是你在民航一辈子的事儿，二哥不能一直帮你。二哥先撤了。但是二哥一直会关注你。后面真有要二哥帮忙的，二哥会回来的。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