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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被鱼塘主圈养的鱼(14)(1 / 1)


沈景闻从那处角落离开后,又继续往东而行,大约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后在一个巷口处停了下来。

两边高耸的墙壁将阳光完全的隔绝在外,巷口处还算敞亮,尽头却黝黑一片,让人瞧不见真容,只是能隐约间看到几户人家。

“你念叨些什么,你这婆娘还真是烦人的紧,我的家你不让我喝酒……”,粗犷的嗓音带着一股极其浓重的酒气,语气刻薄:“不让我喝,我就上别处喝去,还真当你能管着我不成?”

“真是天杀的,你今天敢去,有本事就别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疯婆子!”

巷口之中传出两声粗鄙不堪的话,又是一道极其厚重沉闷的关门声,继而整个巷子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迈入巷子后,仿佛是与世隔绝被关入了暗牢里一般,只能窥得半点灰蒙蒙的光。

沈景闻不过才走了十余米,便与那醉汉相撞。

那醉汉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手下意识的就拽住了眼前人的手臂,刚要用力,手接触到那细腻的料子后,赶忙松开。

没了搀扶物后,赵也直接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嘶—”

赵也倒吸一口凉气,毫无形象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余光之间又瞥见了沈景闻的那双长靴,又不受控制的倒吸一口。

他现在连喝酒的钱都快拿出来了,若是扯坏了这人的衣服,他哪里赔的起啊。

如此想着,他的酒也被吓醒一半,不禁连忙站起身来,弯腰道歉道:“抱歉抱歉,这位公子我不会故意的,我就是酒喝多了,没看清……”

“你是来错地方了吧?”赵也看不清沈景闻的面容,又想到这巷子里住的几户人家,猜测道:“可是来寻人的?告诉我,这方圆几十里的,我都认识。”

若是运气好,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弄点跑腿费喝酒也是不错的,若是运气不好便当自己赔罪吧。

“是我,赵伯。”

大抵是赵也的目的性太强,沈景闻不再隐瞒,平静的出声。

赵也微微一怔,反应过来自己撞的正是住在那最角落里那户的穷书生,脑子转了转,突然就叹了口气,感慨道:

“你小子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要知道进了这胡同的,可没有几个能体面的走出去,终其一生,碌碌无为,不过是白费力气等死罢了。”

“你就不一样了,救了那宁家千金,又同她定下了婚约,算是彻底的摆脱了我们这种下三等的阶层。”

“你小子祖上还真是烧高香了,什么好事都能让你碰上。”

赵也说着,抬起手来,刚准备拍拍沈景闻的肩,可想到什么之后手一顿,又收了回来,十分拘谨的扯了扯自己的袖口。

沈景闻并未搭腔,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侧耳听着,神色却淡定的像是赵也在说旁人的事一样。

见沈景闻不吱声,赵也也知道沈景闻自小就瞧不起他这个酒鬼。

读了点书便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能争上一番,哪怕穷途末路也能寻得一线生机,看不上他这种不顾家,随心而欲不着调的性子。

他年纪尚幼,不撞南墙必然是不会回头,若不是此番有如此大的际遇,再过个三五年,他便会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真正能靠读书混出名堂来的,又有几个是寒门子弟?

有钱人家的会请城中的名师,甚至买通达官贵人引荐自己的孩子。

而他,无权无势的,就算他能凭着真才实学,通过那一层又一层的选拔,也可能会被人暗中顶替,最后败兴而归,穷极此生或许也只能做一个教书先生。

赵也往巷口外走着,想着那西街的酒馆自己经常去照顾生意,或许能凭借着往日的交情赊半壶酒解解馋。

赵也的身影踉跄着远去,狭小的空间里还残余着那股极其不好闻的酒气。

沈景闻并没有耽误时间,只是加快了脚程,往家中赶去,不多时,便停在一扇有些许破败的门前。

沈景闻将那扇木门推开,踏入屋内。

胡同里的屋子极小,虽然看着有三间房,却更像是寻常人家一间房做出来的隔断,瞧着虽拥挤,日子却还算过得平稳。

屋内黑漆漆的,隐约能听见咳嗽声,沈景闻听到后心中松了口气,又不免有些紧张的快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沈母还在掩面咳着,手上的绣帕早已洗的发白、薄如蝉翼,如今却染上了可怖的血丝。

她不免心头微颤,却又习以为常,将其揉成一团,将其紧紧的捏于手心之中:她这条命,怕已是撑不过立冬了。

不过也好,若不是她这病一直不好,拖着景儿,他也不会放弃这次的院试,还要在等上三年。

想到这,沈母又叹了口气。

若是景儿知道她同意了与宁家的婚约,他会和她置气吗?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怕她离去之后,他便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这世间再无一个知他冷暖的人。

景儿的性子,为娘的心中还是清楚几分的,因而她心知景儿并不是有那般善心的人,能让他相救,想必那宁家小姐在他心中是不同的吧。

门口突然的传来些许异响,不同于风声与耗子四处乱窜的声音,而是极其轻缓的踱步声。

沈母心知是她的景儿回来了,想将身子支起来,好等会儿好生与景儿说上两句话。

只是仅仅一个简单的动作,等她完成之后,额间已经布满了细汗,气息也已不稳。

沈景闻到底是走了进来,站在床侧后又被沈母拉着坐下。

望着被握住的手,沈景闻想到了自己来时的打算:“母亲,我们换一个住处可好?”

尊严这种东西,在性命面前压根算不得什么,他想到怀中宁承安让管家给自己送来的银两,便不愿让自己的娘亲继续在此处养病。

屋里头黑得要命,沈母眼眸微低,瞧着手中少年的手,细细的摸索着大拇指与食指间的薄茧。

她知晓,那是近日来景儿着急誊抄书籍所致。

只是景儿誊写的那些文章所换来的银两,买完那些药物后便所剩无几,如今突然提出要搬住处,想来是知道那事了。

沈景闻在面对眼前至亲的人时,全然收不住自己的小情绪,因而他的紧张在沈母面前暴露无疑,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不用强撑着,用那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

沈母并没有问沈景闻从何而来的银两置办新的住宅,只是片刻之后,轻声应道:“好。”

几乎是一瞬之间,沈景闻便激动的站起身来,眉目之间尽是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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