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琬的脑子短暂的懵了一瞬,想要回头,余光之间却瞥见了她与沈景顾十指交握的手,纤细而白皙的手腕上也早已没了那困妖锁的痕迹。
显然,沈景顾与她同在的时候,她便用不上这种高端的东西了。
宁琬眸光微微一变,心中却紧张的不行。
身后的沈景顾感觉到了宁琬的不自在,又瞥了眼那手腕还未散去的红痕,轻声道:“抱歉,知道师妹的性子,而事有轻重缓急,不得以才出此下策,不会再有下次了。”
说着,灵力从他指腹间溢出,覆在了手腕处。
他可不想让他这本就有些胆小的未婚妻误会他是一个变态。
锁住她的确只是怕她遇到危险,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般的决心,奈何不了困妖锁,便对其他东西下了手。
虽然他还没有回客栈,但他也已经能想象到那房中是何种光景了。
沈景顾并没有非要在此时要一个答案,见宁琬沉默不言,又还是一副明显心虚的模样,轻笑一声,言简意赅的开口道:“该回了。”
她忘记了没关系,总归他是记得的。
“嗯。”,宁琬还在想自己忘记了什么,便发现沈景顾已经搬来了台阶,连忙应声。
青霜剑再次上场,在灵力的催发下涣散出碧绿的颜色,像是干净到了极点的绿潭,深邃中又蕴藏着危机。
宁琬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顿时,宁琬的后背与沈景顾的胸膛贴的更紧了。
心跳加速的那刻,耳边的呼吸的气息都仿佛炙热了几分。
只是,此时的宁琬无暇顾忌这种肢体上的碰撞,在识海里胆战心惊的问:“小七,我到底答应过他什么啊?”
他拔剑了,拔剑了啊!
宁琬以为这是沈景顾还未消气的表现,甚至被握住的手又开始挣扎起来,只可惜挣扎无果,还让沈景顾握得更加紧了。
而空间里的小七早就在沈景顾那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就在找了,只是找了许久,也没发现宿主大大承诺过男主什么。
瞧着沈景顾那信誓旦旦的认真样,又不像是在诓骗宿主大大,只是若是非得要说有什么的话,那便只能是那一次了。
它并没有犹豫多长时间,毕竟时间不等人,男主也不等人,宿主大大也等不了它。
【宿主大大,可能男主指的是你会乖乖听话的那次。】
宁琬内心:?
真就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不至于吧?她已经够乖了。
被他锁了都还没找他闹,见了他也还没跑,难道这还不算?
下一刻,宁琬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直接腾空而起,腰间被一只手带着站在了那滑不溜秋的剑上,顺便还算了一个方向的那种。
嗯,格局小了。
身为男主的沈景顾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要御剑带她回去,为了不让她掉下去还环住了她的腰。
宁琬直接反手握住沈景顾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又将他紧紧的抱住。
说句极其没出息的话,多年来靠符箓传送以及仙鹤赶路的她并没有什么御剑飞行的经历,而比这更棘手的一件事情是,她匆匆一瞥脚下后,发现自己有一点点……恐高!
等会要是沈景顾灵力不稳给她甩下去了,就这个高度她绝对可以分分钟喝到黑白无常的茶。
沈景顾将宁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无奈的轻笑,他难道看上去很像是那种会伤害同门,伤害自己未婚妻的人吗?
他突然就想到之前宁琬每时每刻制造巧合,又每时每刻躲着他的那些日子,而那种感觉在他筑基后表现的更为明显。
想到这,他的眸光恍惚间又暗了几分。
最开始,他以为是她因为停留在炼气三层而自卑才不想靠近他,可后来事态越发的严重,若不是一些重要的场合,她甚至都不愿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以为她会寻短见,会因此扰乱道心,结果她倒好,格外洒脱的在山下听那些说书人编造的假故事,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当初说好了对他一见钟情,若真的是一见钟情怎么可能能忍得住十天半个月的不见面,只在背后匆匆瞥他一眼的?
他是刺猬吗?多看两眼还能扎到她不成?
她为什么要怕他?就因为那些正道杀妻的话折子?
沈景顾将宁琬的那些话折子都快翻烂了,随后便发现他这未婚妻看的东西就没有一本是健康的,这都没关系,他也不是不能忍受她这点独特的小爱好。
关键是她还真有模有样的学。
这让他如何不气?他的未婚妻因为受了几本话折子的影响要疏远他?
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在他踏上灵力阶,成功站在那主殿前的时候,一见钟情的从来就不止她一个。
宁琬并不知道沈景顾这些丰富的心理活动,只觉得小腿有些发软,扶紧他腰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
崇头村,一间被村长临时整理出来供仙师们休息的房间里,天衍宗的新人弟子们面面相觑。
正如掌门所预料的那般,崇头村的妖物并不厉害,他们三三两两联手,虽然吃力但也能够勉强解决。
说起来这些妖物还真是可恨之极,若只是寻常修炼,他们定然不会妄加干涉,可那些妖物都是以吸食人的精气为修炼的主要手段。
甚至无法得手便恼羞成怒的伤人性命。
幸好,他们来得还算是及时,村中才只有七八家遭到报复,其他的则是损失了些许寿元,一切还来得及补救。
只是现在,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消失一夜的何松,回来竟然带着一只四尾狐妖,而且还是活得那种。
“……这是?”
片刻过后,到底是有人开了口,迟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
何松先是望着众人一眼,随后又瞧了眼被自己看在地上的狐狸,解释道:“它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不敢轻易动手。”
“正常情况下,四尾狐狸应该是有四百年功力,再不济也是有妖丹的。”,何松说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事情,又补充道:
“可它的丹田与普通狐狸没有丝毫区别。”
经过何松的提醒后,他们才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旁站着的杨怀民听着这话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出声道:“那有没有可能这是妖物为了活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