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匪寇并不是黎晏清的对手。
褚肆虽然看着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实际上,腰间的银针却是能分分钟夺人的性命。
那些匪寇虽然占了地势的优势,但到底是没有真的染上过人命,哪能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来年的黎晏清相比。
何况还有一个救人心切的褚肆从中相助。
匪寇本是想和往常一样讨要一些赎金便就此作罢,没成想这次真的踢到了铁板。
没过多久,那些匪寇便都齐刷刷的抱头蹲地求饶。
若只是被收拾了一顿就算了,偏偏黎晏清将镇上官府的人也一起带了来。
待宁琬走出那柴房的房门之际,看到的便是一群官兵将那些匪寇带走的场景。
“别怕,四哥和大师兄这不是来救你了嘛,不会让那些匪寇伤到你的。”
褚肆与黎晏清将沈景泽给架到了肩上,看着站在门口又愣住神的宁琬,褚肆没有多想,只当是此事到底是让自己的小师妹受惊了。
褚肆的话,拉回了宁琬的思绪。
一旁的黎晏清却是再次沉默不语。
宁琬微微转过身看着被两个大男人架在中间的沈景泽,叹了口气。
旁的不说,沈景泽现在的这副样子,倒是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姿态。
想到此,宁琬不禁笑了一下。
若是沈景泽知道自己如此编排他,怕是会后悔此刻的装病吧?
识海之中的小七看着失神的宿主大大,一如之前一般,又一次的开口问道:
【宿主大大是对男主动心了吗?】
自从宿主大大被男主拐回山后,事态似乎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宁琬难得的没有直接去反驳小七,只是朝着褚肆与黎晏清笑了笑,又让出面前的路来:“嗯,我就知道四哥肯定会来。”
宁琬口快了一瞬,话音落下之际,心跳也忍不住的快了几分,又极快的补充道:“还有大师兄。”
褚肆并未发现黎晏清的身子僵了一下,看着宁琬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之情。
或许,他应该早点与褚肆出来寻人的。
又或许不该奢求十一年过后,本就对他有几分惧意的小姑娘会待他如褚肆一样。
【宿主大大?】
小七看着搀扶着男主先走一步的两人,又看着在后面慢悠悠跟着走的宿主大大,本不该有情绪的电子音里带上了几分不解。
“小七,你说,若是沈景泽完成了我的宿愿,助我脱离了苦海,还会像今日这般纠缠于我吗?”
看着沈景泽的背影,宁琬并没有急于回答小七的问题,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惆怅。
“他是下凡历劫的神明,历完劫后便会离开,重新回到他那神界的吧?”
宁琬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叹了口气,又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口脂带着几分异样的红色,染上了宁琬粉嫩的指腹。
宁琬微长的睫毛眨了眨,眼眸之中却无半点难过的情绪,反而平静的有些过头。
他吻的过于动情,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宁琬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只是宁琬向来不是一个会被情所困的人,所以短短的一瞬过后,宁琬又清醒了过来。
动心吗?
宁琬轻笑一声。
她不确定,但唯一确定的是,她惜命。
小七明显一愣。
有一瞬间,它似乎明白了宿主大大的心中所想。
这次宿主大大所在的位面并不复杂,没有神魔大战,也没有恋爱脑要死要活的用三界做赌注。
更没有虐恋情深的戏码。
甚至连颁布的任务都没有过多的为难宿主大大。
原剧情里,宿主大大与其说是一个炮灰的存在,不如说是那位神明历劫路上的垫脚石。
神明似乎并没有世人所想的那般光明磊落。
它无法探知到那剧情里的原主是许了何等的宿愿,才让那位神明在历劫成功之后,不惜杀人灭口。
猜测的种子在那不懂人情世故的电子脑发芽,想说的话却是脱口而出。
【宿主大大,据小七所知,男主现在已经误会了宿主大大的宿愿是想和褚肆在一起,而所谓的苦海,则是那些束缚着宿主大大,让宿主大大无法表明自己心意的纲常伦理。】
小七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统,能够帮助宿主大大的时候,它也绝对不会含糊。
宁琬再次愣住,抬眸望着远去沈景泽的背影,步子不知不觉间又慢上了些许。
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了。
可刚才……
宁琬后知后觉的发现,若沈景泽真像小七所说的那般,那他还真是有几分卑鄙在身上的。
若是她心中当真对褚肆有意的话,今日之事过后,她与褚肆之间已然是没有了任何可能。
小七的话难得的没有违规,没有被曲解,一字一句,完完整整的落入宁琬的耳中,却并没有让宁琬真正意义上的开心起来。
“师妹,快跟上,别掉队了。”
褚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宁琬这才发现,她与前面那三人的距离已经拉开了不少,看着停下来等自己的两人,以及那摇摇欲坠的沈景泽,她加快了脚步。
“小七,最后一次许愿是什么时候?”
若没有变故的话,宁琬愿称为这是自己最为轻松的一个任务。
她不用去纠结自己的宿愿是什么,走走过场的同时,也让她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想到这,宁琬又在心中暗暗发问。
【宿主大大,剧情节点暂时无法完全确定,预计是一个月后。】
小七的手指再次忙碌起来,没过多久便给了宿主大大一个答案。
宁琬轻声应了一下,并没有多说。
小七也没有去揣度宿主大大的心思,左右任务完成后,宿主大大是走是留都有宿主大大自行决定。
山脚之下,两匹马被单独的拴在树下,另外两匹则是拉着黎晏清带来的马车。
“路途较远,师妹不善马术,就坐马车里吧。”
宁琬点了点头,转瞬便看见两人抬着昏迷不醒的沈景泽进了马车。
褚肆:“师妹放心,虽然就你和沈公子两人在马车里,但沈公子现在这情况,是做不了什么的。”
褚肆揶揄的开口,却是话中有话。
“四哥,你若在说,我就不理你了。”
宁琬也没了要避嫌的心思,回了褚肆一句气话后,便极其自然的爬了上去。
褚肆只当这是寻常姑娘家的羞意,并没有计较,招来一个马夫,便也上了马。
本来是想这几日便去洛平的,没想到临走之际还会出意外。
想到本就命不长,又中了药,还捅了自己两刀的沈景泽,褚肆叹了口气。
赶路的事看来只能耽搁了,他还是先把那解药给研制出来吧。
若是落下什么后遗症,宁琬怕是又要找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