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保镖,我理应照顾好你的安全。”
“仅仅如此吗?”
林绾对上他的那张俊脸,两人四目相视,他目光灼热,逼的林绾垂下了头。
不远处何怜的惨叫声连绵不绝,林绾抬眸瞧了眼,清了清嗓道“她会死吗?”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林绾抿了抿唇,看来转移话题这招,对尉迟晏来说不好使。
她心中清楚尉迟晏的意思,但她不想回应,更不想再次对人产生感情。
蒋煜是前车之鉴,因为她的大意,导致自己的神识消散。
经历过一次伤害,她始终铭记在心。
见她久久没有开口,尉迟晏轻叹一声,敛下神情“抱歉,是我过节了。”
他语气无奈,林绾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掺杂地慌乱。
他在慌什么?
她不解地望向他,却发现他神情自若,正不慌不忙地为自己清理伤口,仿若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
尉迟晏感受到身旁的目光,指尖轻颤了一下,装作没注意到,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他怕自己的步步紧逼,将她吓跑,最终选择逃避自己。
两人各怀心事,空气中凝结着尴尬。
随着不远处传来鬼父的一声怒吼,林绾回头望去,正中央满地狼藉,鲜血飞溅,几人都挂了彩,却成功合力击杀了那只东西。
与此同时,蒋煜包扎着伤口,环视一周后,他看到了满脸鲜血,惨叫求救的何怜。
“放开她!”
男声焦急地响起,孟心回头望去,对上了步步逼近的蒋煜。
“林绾,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看着伤痕累累,嘴唇煞白,浑身止不住颤抖的何怜,心中一沉“你疯了?”
“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孟心临危不惧地瞧着他,现在占据林绾的身体是她,之前的账,林绾不在意,不代表她不在意。
她的性子有仇必报,必要搅个天翻地覆,谁都别想好过。
话音落下,蒋煜愣了一瞬,他抿了抿唇,几次欲言又止,却将话题转到了何怜身上。
“我们之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与何怜无关,她是无辜的。”
“无辜?”孟心嗤笑一声,垂眸扫向宛如落水狗般狼狈的何怜,轻啧一声“逃亡路上,她差点害死我。”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发丝,红唇轻启“蒋煜,你是要找我兴师问罪吗?”
她尽量学着林绾的语气,面无表情地望向他,试图放出威压。
“我…”蒋煜双唇紧抿,神色难看的望着何怜,低声问道“她说的事你做过吗?”
“我没有啊!”何怜梨花带雨地哭出了声,她抓住蒋煜的裤脚,摇头道“她一向看我不顺眼你是知道的,这次更是将我强行掳走,想方设法地要逼死我!”
她声音悲凄,如同泣血,瞧着十分可怜,若是让不明所以的人瞧见,定会以为她是无辜的。
“你确定?”
孟心终究是小孩子心性,沉不住气,恼火道“你睁眼说瞎话!”
见她恼火,被自己的话题带偏,何怜转了转眼睛,正中她的下怀。
随即,她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慌张地往蒋煜身旁贴近,浑身颤抖,泪水不受控的从眼角滑落,一言不发。
蒋煜见状,神情凝重了几分,目光扫向恼怒的孟心“我与何怜青梅竹马,她胆子小,不会轻易去害人。”
已经在明着为何怜开脱了。
“哦?”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你的意思是她在胡言乱语,故意刁难何怜?”
蒋煜回头望去,男人身形高大,宽肩窄腰,气场逼人。
何怜在看到尉迟晏的一刻,心中打了个哆嗦。
自己被他提着丢进深潭的事,依旧历历在目。
太可怕了。
她心中紧了紧,却瞧见‘孟心’站在他身旁,神色冷淡,与往日伶牙俐齿的模样完全不同。
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却被‘孟心’察觉,黑眸沉沉地望向她。
眸色如同冰冷的潭底,何怜不敢对视,垂下了头。
一旁的蒋煜和尉迟晏四目相视,他几欲开口,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
两方剑拔弩张,在接受到鬼父的眼神示意后,鼠哥站了出来,笑眯眯地打着圆场道“墓穴中危机四伏,不如等出去后,你们再慢慢解决?”
蒋煜听后抿了抿唇,望向不远处的鬼父,最终决定妥协。
孟心见何怜被带走,心中不爽,正要开口时,却被林绾轻轻拽住。
“别急,”她低声道“现在与他们起冲突,不是好时机。”
孟心瘪了瘪嘴,虽然心中不太舒服,但是林绾说得没错。
她们现在情况不同,不仅周肆还没找到,身体还没换回。
而且蒋煜身边的那个鬼父,不是等闲之辈。
林绾细细观察着他,眯了眯眼。
他到底是什么人?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鬼父从背包中拿出地图,一番查看后,他走到深潭旁的一块地砖上,像是解密一般,几分钟后,一道巨响传来。
与此同时,潭中的水像是被抽干,迅速下降,露出龟妖残缺的尸体,和长满苔藓的长长甬道。
这应该就是通往主墓室的通道了。
临下去前,鬼父忽然回头,直勾勾地盯向林绾三人。
“我需要确保,你们下墓是为了什么,和我们有没有利益冲突?”
话毕,他周身溢出鬼气,目光不善。
林绾感受到他的威压,不禁蹙了蹙眉,和尉迟晏相视一眼。
他的气息很危险,仿佛一旦与他有利益冲突,便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