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时间,夏雅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与此同时,小女仆端着早餐走到桌前。
她朝着夏雅温柔一笑,将早餐一一摆在面前。
随即,她端了杯热乎乎的姜汤,轻声道“小姐,您昨晚晕倒在客厅,怕是着凉了,喝点姜汤排排寒气。”
夏雅望着面前的瓷杯,杯中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对面夏清的眉眼,更模糊了自己的记忆。
身边人人都说,自己是晕倒在客厅,夏清恰好发现。
难不成是个噩梦?
夏雅感觉自己的记忆开始混乱,她并没有再多说,心中却隐隐起疑。
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夏清,与昨晚面目狰狞的怪物,实在联系不起来。
就当做是一个噩梦吧,无论怎样,她是自己的妹妹。
她抿了口姜汤,热气蔓延四肢百骸,她稍稍安心了些。
身旁的女仆走进厨房,不一会,她端着碗满是清水的粥,摔摔打打地扔在夏清面前。
“你的早饭。”
话毕,女仆冷着脸转身。
夏清看着面前冷了的清水,抿了抿唇“为什么我与姐姐的早饭不同?”
女仆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讥讽的看着她“你也配和小姐相提并论?”
夏雅眉头一蹙,抬眸望向了面前的女仆。
家中的仆人,个个对夏清摆谱。
她压着怒火道“去给夏清换份同样的早餐。”
女仆瘪了瘪嘴,不屑地瞥了夏清一眼“小姐,她哪里配吃这些?”
说着,她轻蔑地瞧着夏清,气不打一处来“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
夏清一言不发,黑眸定定地望着夏雅。
“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夏雅气愤的起身,将夏清面前的冷粥和自己的早饭调换“既然这样,那我便吃这一碗。”
说着,她顺手拿起勺子。
女仆瞬间晃了神,连忙将冷粥撤下,瘪着嘴走进厨房,准备了份和夏雅同样的早饭,不耐地摆在夏清面前。
夏清见状,勾了勾唇,抬眸望向她讽刺的笑了笑。
女仆冷哼一声,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夏雅顺了顺气,见夏清沉默的吃着早饭,神情复杂“夏清,你别往心里去了,想必她们也是受了母亲的指令。”
“没事,”夏清淡笑着抬起头,黑眸沉静“谢谢姐姐这样帮着我。”
“我们是姐妹,这是应当的,”夏雅也露出笑颜,多年来,夏清想必受了不少苦,既然回来,自然是要让她开开心心的。
夏清面上笑容不改,缓缓开口“是啊,我们是姐妹。”
话毕,她垂下头默默吃起了饭。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
除了仆人们对夏清的冷眼相待,言语讥讽,以及母亲对她的反感。
夏雅常常与她们吵架,却改善不了什么。
好在夏清并未放在心上,她神色如常,总是安慰着夏雅不要生气。
夏雅再也没见过那晚的景象,她渐渐安下心来,想必那只是个噩梦,自己梦游罢了。
上午,夏雅懒洋洋地走下楼梯,四处张望一番,却不见夏清的身影。
她蹙了蹙眉,问向张姨“夏清呢?”
“那个死丫头一大早说要去买东西,急匆匆的走了,”张姨翻了个白眼,极其厌恶夏清。
随即,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也不知道她从哪搞来的钱,小姐,您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自己的卧室,别少什么东西了…”
夏雅眉头紧蹙,厉声道“张姨,适可而止。”
张姨瘪了瘪,不再言语。
夏雅走到大厅,随手倒了杯水。
夏清她是要去买什么呢?
夏雅思来想去,想给夏清打个电话,却猛然想起,她没有手机。
早知道买一个了。
说干就干,夏雅叫来张姨,拜托她帮自己出门购买。
张姨虽不情愿,却耐不住夏雅的软磨硬泡,还是骂骂咧咧的去了。
夏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心情大好。
想必夏清收到,一定会很开心吧。
她抬眸向前望去,不经意瞥见夏清的卧室。
卧室门没关好,看来当时走得匆忙。
不知怎的,夏雅没来由的起了好奇心,迈步朝着卧室走去。
她站在门前,想了想后,还是推开了门。
屋内窗帘紧拉着,十分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夏雅蹙了蹙眉,捂住口鼻,迈步朝里走去。
四周摆设简单,床上干净整洁,书桌上没有浮灰,摆放着夏清来时背着的挎包。
夏雅凑上前,好奇地看着挎包。
挎包很大,外表呈灰色,看起来十分破旧,想必用了许久。
她随意地瞧了眼,却发现挎包中空无一物。
她微微蹙眉,记得夏清回来时,挎包是鼓鼓囊囊的。
这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环视周遭,书架上,窗沿上…到处都是空的。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轻轻转动着,垂眸望着自己的小腿。
椅子缓缓停下,夏雅抬起头,却瞥见垂落在地的床单被风微微吹起,而床单挡住的床底,摆放着几个瓷罐。
她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将床底掀起,探头望了下去。
床底边缘,三个黑色的瓷罐排排摆放在一起,瓷罐仅有手掌般大,夏雅却感到阵阵寒意从罐中渗出,袭面而来。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汗毛竖起。
良久,她紧抿双唇,鬼使神差地将黑罐拿出,摆放在地。
她好奇的紧,夏清的三个瓷罐中放着什么。
随即,她拧开其中一个瓷罐上的盖子。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呛的夏雅轻咳几声,连忙放下瓷罐。
缓了缓后,她敲了敲罐身,半晌,里面毫无动静。
夏雅蹙了蹙眉,她轻轻晃了晃罐子,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仿佛里面空无一物。
她端起罐底,眼睛贴近罐口,仔细地瞧了瞧。
一时间,罐内响起爬动的声音。
下一刻,夏雅惊恐地尖叫一声,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