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相处,不用拍马屁,我不是很喜欢这一套。”雷清逸冰冷回答。
呼延妙如坠冰窟,缩了缩脑袋。
不过雷清逸还是夸赞道:“不过你确实帮到了忙,你若是不想回大景,可以在叶家……不行,你是大景皇室,自身命数本就不差,让你去叶家,反倒是弄巧成拙,你若是不嫌弃,接下来就留在流云宗,在我身边当个侍女如何?”
呼延妙一听,顿时激动起来,“我愿意!”
雷清逸微微点头。
仇元恺三人打量起呼延妙。
乖乖——
大景皇帝的私生女怎么在叶天家里边?
那家伙究竟干了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壮举啊?
难怪在呼延妙进入大殿的时候,他们有一种本能的敌对感,原来是呼延妙身上身怀大景一座王朝的命数。
他们这类邪魔外道,与这种人最是不合,路上碰到都得远远躲开,生怕对方坏了他们的本心大道。
雷清逸回头看到三人那奇怪的表情,不解地问:“三位,怎么了?”
仇元恺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接下来商量一下如何应付对方吧。”
燕雪然明白这种时候不能着急,但她还是压制不住,急忙道:“得赶紧商量出一个章程来。”
司玉成站出来道:“第一步还是得让叶天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如何让他知晓,我自有法子,而且速度很快,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
仇元恺接过话,“接下来我和顾兄会坐镇叶家,虽然不能阻止对方改变叶家命数,但多少可以让对方忌惮几分,不至于那般明目张胆的乱动叶家命数,这样也能让叶家人暴毙的事情少发生。”
雷空神情凝重,“这治标不治本啊,咱们也太被动了,以我所言,先派人去联系落雨林下宗的徐前辈,他是外楼境强者,对这方面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要多。”
李飞羽点头道:“我也觉得雷空说的有理,有天哥和徐前辈的关系,徐前辈不会对叶家坐视不管的。”
三人一愣。
外楼境?
叶天这家伙还和外楼境强者关系不错?
三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本以为自己的内府境修为来叶家,绝对是顶尖战力,到时候叶天发现他们的好,求着他们留在叶家当个首席或者头等供奉,他们再装模作样的三辞三让,然后才答应下来。
没曾想,已经有一个外楼境罩着叶家了。
他们岂不是只能和这头等首席供奉的位子失之交臂?
顾明点头道:“若是那位外楼境前辈愿意出手,叶家命数绝对可以保住,至少对方不会那么轻易的再触碰叶家命数。”
雷清逸思考片刻,“那就这么做,徐前辈那边我们会想办法去联系,叶家这边就得靠三位多多出力,雷清逸在此谢过。”
雷清逸和燕雪然郑重地对三人行了一个大礼。
……
很快桃林内外就是一片人山人海。
不仅渡船客人们全都齐聚于此,飞舟渡船的人也都想方设法的翘班前来一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
就连叶天所在的院落外,都已是人声鼎沸,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
雨雪和秋香小脸满是愠怒,起身就要去撵人,这里乃是天字号贵客特享的院子,周围本应该是其他客人禁止踏入的区域。
叶天拦住了他们,“无妨,于人方便,也是方便自己。”
“公子真大度。”雨雪笑吟吟地拍了个马屁。
叶天忽然神色微动,起身道:“你们现在这里等我,我有点急事。”
不等两位女子问什么,叶天已经推开院门,挤进了人群中。
……
桃林人群最后边的区域。
来的慢的人自然只能站到桃林外边来。
一个道士打扮模样的落魄少年,双手笼袖,两条袖子都是破烂不堪,大大小小的补丁极多。
少年小道实在没有气力去争抢地盘,又是那种与人连争执都不会起的腼腆性格,呆呆站在最后边,束手无策。
他手中也端了条凳子,本打算就在桃林外凑凑热闹,结果发现层层叠叠的长凳椅子,站满了看客,还有人肩头上骑着稚童孩子,他哪怕站在凳子上,也看不见桃林里观战阵法的半点光景。
他不过是堪堪跻身通天境的修为,神识本就不强,桃林又有神识隔绝的阵法,只能看到一个个对着他的后脑勺。
他这趟前往中陆盛洲的渡船之行,之所以如此窘迫,是出了一点意外,买了两张对他而言作用不大,却是为了救一家人不得不用的符箓。
可到头来,那一家七十几口人他没能救下不说,自己的两张符箓也是被毁去。
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汉。
更何况他连英雄都算不得,只是个一心想着斩妖除魔、却事与愿违的可怜虫罢了。
两张符箓只救下他和那家人的一个少女。
那户人家最后活下来的少女,质朴懵懂,也不怪他的本事不济,可是年龄比那小孩大不了几岁的小道士会怪自己。
他只能和少女挖了个一个衣冠冢,就当是少女家人的坟墓。
一想到少女跪在坟前,痛哭却无声的凄惨光景,眼眶微红的小道士放下凳子,坐在那边,抬起一手,握拳轻轻捶打着心口,好像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正当小道士自责愧疚的时候。
一只手映入他的眼帘,伸到了他的面前。
小道士擦了擦泪,抬起泛着泪雾的双眼望去,看到一个比他大几岁的青年男子递给他一块腰牌,那人笑道:“我是住在天字号房间的客人,你如果真想进去看这场问剑,这个客房腰牌可以借给你用一下,你去到桃林里头的天字号院子,有两个侍女在那里,你就说……是我的朋友。”
只有十六七岁出头的小道士张着嘴巴,傻乎乎呆着不说话。
叶天将天字号客房腰牌往他怀里一塞,起身离去,转头笑道:“这腰牌是渡船的,可不能弄丢啊,要赔的。”
叶天一边走一边想,这个小道士也太想不开了,不过是没法子看清楚观战阵法的画面而已,就这么伤心伤肺?
还是说这小道士也是孟然或者秦枝的爱慕者?
一想到这里,叶天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毕竟秦枝也是个道姑,而且还是玄都观的道魁。
这小道士憧憬自家师姐,也是天经地义说得过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