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摇头,“这江湖一点都不好玩。”
叶天想了想,道:“也不尽然,除了这些勾心斗角阴狠狡诈,也有很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和事。”
李飞羽的一心向前,雷空肩上背负的责任,魏武的豁达和不计后果,等等这些也是江湖。
“真的?”叶白狐好奇地问。
“真的!”
叶天牵着叶白狐的小手,“出了气,咱回去,顺道去逛逛渡船上的铺子,再给你买一件礼物。”
叶白狐的右耳上多了一件亮晶晶的银色耳环。
叶天刚领着叶白狐打算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阁下杀了人就走,未免有点不把飞蛇山庄放在眼里了吧?”魏玉玲身后的一个挎剑老妪走出了人群。
叶天停下脚步,回头望来,“你也想跟我过过招?”
“你确实很强,可如此不把飞蛇山庄当回事,阁下就不怕在此事上吃大亏?”老妪阴森冷笑。
叶天面带笑意,“不就是一个内府境坐镇的势力么,我还真不怕。”
此话一出。
在场之人无不是愣在原地。
不就是?
这语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连内府境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哪根葱?
老妪气的脸上皱褶都在发抖,“阁下如此猖狂,不讲情面,今日可敢报上名号?飞蛇山庄必定登门拜访!”
叶天仰头大笑,“旁人笑我太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一身剑气浑圆自成如那瀑布逆流一般冲天而起。
森冷剑意刹那间在院落中充沛肆虐。
挎剑老妪顿时脸色惊变,想伸手拔剑,可那只手瞬间血肉飞溅,无法靠近自己的佩剑。
剑修!
众人心头猛然一沉。
刹那间。
在场众人无不是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他们可都是知道这老妪的身份,乃是飞蛇山庄仅次于那位首席供奉的坐上客卿。
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腾龙境七重天剑修!
要知道在大景王朝,一位腾龙境七重天剑修是有资格开宗立派的,可在这年轻人面前竟然连剑都不敢碰!?
那这黑衫青年的实力究竟得有多强?
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剑修和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武者,两者带来的威胁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
贺定山想了想,往前几步走出人群,朝叶天拱手抱拳道:“在下大景三皇子贺定山,见过剑修公子,其中估计有什么误会,不如坐下来大家心平气和的聊聊?”
见贺定山都低了头,魏玉玲也赶紧屈膝作揖施礼,“玉玲得罪公子之处,还希望公子见谅,玉玲愿意赔偿。”
虽然飞蛇山庄有两位内府境坐镇。
不一定真怵眼前的剑修。
可这世道永远都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和一个年轻且实力深不可测的剑修为敌。
不就是低个头,道个歉,魏玉玲不是做不到,审时度势可以说是每个武者必须要会且精通的地方。
没本事出来混,不一定会死,可不会审时度势,一定会死。
“你觉得我缺你这点赔偿?”叶天笑着反问。
魏玉玲脸色一沉,看样子今天这事是难以善了了。
虽说得罪一个剑修,父亲并不会说什么,可飞蛇山庄不仅只有自己父亲,还有那些叔伯们。
那伙人最近不知道和谁搭上线,竟是有了那另寻靠山的想法,正愁没机会攻讦她父亲呢。
正当魏玉玲不知要如何收场的时候。
贺定山说的话让她心中极暖。
“难道飞蛇山庄加上我这位三皇子,还不够分量?”贺定山两眼眯起直视着叶天,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
寂静片刻。
那个黑衫青年呵呵笑了笑,道:“皇子?不是没杀过。”
说罢。
黑衫青年牵着少女的手离开。
留下一脸懵逼心头惊骇无比的众人。
尤其是贺定山,更是额头渗出细微汗珠。
魏玉玲刚要开口说什么,贺定山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摆手苦笑道:“魏姑娘,无需多言,这家伙咱们还真不好惹。”
魏玉玲柳眉紧蹙,“殿下知道那人来头?”
贺定山点了点头,道:“我若是没猜错,他恐怕就是我这趟拜访大楚听到最多次的名字。”
不止是魏玉玲,飞蛇山庄一行人也是纷纷露出疑惑之色。
他们也是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这位三皇子如此如临大敌,就连事后找麻烦的心思都没生出来。
“他就是叶天,逼死大楚大皇子周游的那位,他刚说的那话不假。”贺定山哂笑了一声。
人家连有望染指大楚那座龙椅的大皇子都逼的其自杀。
谁敢说叶天没有再弄死一个大景三皇子的心思?
就算叶天真的动手了,大景王朝真的愿意为了他去跟叶天死磕到底?
叶天背后站着的是谁,他可是心知肚明的很。
外楼境这三个字的分量,对他这个三皇子来说实在是太重太重了,就算加上一个飞蛇山庄,他也扛不住。
“殿下如何确定此人就是大楚的那个叶天?”
开口询问之人不是魏玉玲,而是那位挎剑老妪。
贺定山摇头,“我没办法确定,但也没办法确定他不是叶天,他既然愿意就此罢手,也是好事一件,我劝诸位还是收起找他麻烦的心思吧。”
魏玉玲犹豫了片刻,点头道:“玉玲听殿下的。”
……
一大一小走在渡船的铺子街上。
这条街不大,拢共就几家铺子,一眼就能扫干净几家铺子卖的货。
确实没看到什么新鲜物件,叶天便答应叶白狐剩下的那件礼物留到下次,反正她也得了一件礼物,不仅能装东西,还能装饰自己,美得很哩。
叶白狐牵着叶天的手,问道:“你真把那个家伙杀了呀?”
“不然哩?”叶天学着叶白狐的语气,“这种家伙留着干嘛?”
叶白狐翻了个白眼,学自己作甚,关键是学的还不像。
叶天深吸了口气,笑道:“他要是老老实实打我三拳,我也不至于杀了他,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找死。”
“天大地大,有些时候活命都未必容易,偏偏找死最容易。其实最该死的是那个丑老太婆。”
“知道为什么吗?”叶天停下脚步,低头认真地看向小狐狸。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显然她不知道,连胡编个理由都懒得想,因为她连眉头都没皱起,她一旦动脑子想事情,两条淡淡的眉毛就会挤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