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断得干干净净......”
姜言舒痛苦难耐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露出一抹很难看的笑容来,口中满满的都是苦涩的味道。
岑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幼薇掐着她的手一点都没心慈手软,她的手背好像要被磨出血一般:“姜言舒,签吧,签完了别忘了还要告诉大家你已经和阿霄离婚了,然后就给我滚出南城,永远都不要出现了!”
她就像个木偶一样,最终在签名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支笔从她手中滑落的时候就如同她和岑霄的婚姻再也抓不住了。
许是哭得太多了,姜言舒的眼泪就像流干了似的。
她签了字,就代表这封离婚协议书的法律效应已经生成了,白幼薇拿起满意地笑起来,终于!她等到了这一天!也不枉费她这些年的筹谋,没了姜言舒这个障碍,自己就能如愿以偿地坐上岑太太的位置了。
姜言舒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毯上,她的嘴唇蠕动着半点血色不见,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最后她将那枚四年前她亲自设计的婚戒取下放在手中紧紧捏着。
下一秒就被白幼薇给抢夺了过去:“离婚协议书再加上这个就齐全了。”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姜言舒出言讽刺道:“心痛吗?”
“可比起我整整四年的痛,你的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姜言舒麻木怔愣的样子,一点反抗都做不出,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白幼薇抓起她后脑勺上的头发死死扯着她的头皮,恶毒愤恨的言语再次响起:“姜言舒,我就是要你尝尝被人抢走的痛觉!”
“呵呵——”
姜言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笑的神色出来:“白幼薇,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
“把视频给我录完。”
白幼薇只想把她这个障碍彻底清干净,所以主动架起了相机录像,姜言舒什么话都没说,很听话地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开始说话。
“我,姜言舒,从今日起和岑霄解除婚姻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语气平静的一点涟漪都不曾泛起过,姜言舒突然想起先前和岑霄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会放弃彼此的话,在此刻就显得格外心如刀绞。
不管岑霄有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她还是做不到在心灰意冷之时不再爱他,或许这辈子两人的交集就是一场错误吧,就算朝着对方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终究到达不了。
她的心脏猛地抽搐着,像尖刀扎在上面,疼痛从头皮蔓延到脚底,所到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之时,犹如雷击电打。
“姜言舒,你的任务完成了,从此以后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不要出现在阿霄的面前了。”
“对了,至少你有一件事得偿所愿啊,那就是林栀夏的眼睛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了。”
白幼薇拿着相机和离婚协议书满脸笑容,言语之间都透着大喜过望的激动之情,在仆人关上房门之前,她特地回头看了眼精神崩溃到极点的姜言舒勾起唇角:“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出门正好遇到了岑元辉,看她的神情,岑元辉便知道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二叔,谢谢你了。”白幼薇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你应得的,不枉费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合作。”岑元辉叼着雪茄却让白幼薇皱了眉,孕妇是不能吸二手烟的。
她捂着鼻子不高兴道:“二叔,好歹为孩子考虑下。”
岑元辉破天荒的把雪茄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是我大意了,保证没有下回了。”
“这些东西要我帮你寄给岑霄吗?”
“当然了,越快越好。”白幼薇把东西交给了他身后的管家:“做得干净些,别叫他们查出了痕迹。”
管家点头哈腰的:“白小姐放心。”
管家拿着东西走开后,岑元辉挑起上眼角灼热的视线盯着白幼薇说道:“厨房刚做了意大利这边的特色菜,要不要陪我一起用餐?”
白幼薇愣了愣,脸上还是挂了一抹笑容主动挽上他的手臂:“能陪二叔吃饭,我求之不得。”
——
两日后,秦修承拿着一封文件匆匆赶到总裁办公室,脸色很不好:“总裁,这里有一封寄给您的加急重要文件。”
“文件?”岑霄抬起头,眼神晦暗又伸出手:“给我吧。”
“总裁,这个寄到了公司的法务部。”
“哦?谁要起诉我们吗?”岑霄说着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手上已经打开了密封条。
当他看到露出来的“离婚”两个字,脸色瞬间阴沉恐怖,赶紧抽拉出来,正是他心中所想的“离婚协议书”
同时秦修承也看见了,他瞪大了瞳孔,口齿也不清晰起来:“这是...这是太太寄过来的?”
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想,直到岑霄看到了末尾处熟悉的字体,那是姜言舒的字体没错,他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不会的,一定有人冒充。”秦修承直接否决了:“总裁,太太怎么可能给您寄这个?”
岑霄手中的纸张滑落到地上,冰山一般的面庞带着最凛冽的寒冷,只有他知道就是姜言舒亲笔签名的,因为她有个小习惯,签自己的名字时最后一笔喜欢绕个圈。
“从哪里寄过来的?”
“我查过了,是匿名。”秦修承如实道。
“匿名?”岑霄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着,整个人强行冷静,到底是什么样的威逼利诱下,姜言舒才签下了这三个字他根本不敢去想。
“我再去查。”
秦修承急得想要出门。
“回来!”岑霄喊住了他:“不用了,既然是匿名邮寄说明他们早就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了,你去查也是白费功夫。”
“总裁,您不会真的相信这是太太自愿的吧?”
秦修承急不可耐,生怕两人又有什么误会。
“我当然不会相信,修承,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她一定很痛苦。”
岑霄哑着嗓子,闭了闭眼,他恨不得现在就杀去意大利,可理智告诉他,要忍,必须忍,为了将眼前所有的阻碍清干净也为了两人日后的清净生活,他一定要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