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霄稍稍偏转过头来看着许茹,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点心,是一块马卡龙,扯了扯唇角笑了之后方才放进嘴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席卷了口腔。
他向来不喜欢吃甜食,哪怕这块马卡龙的甜度已经很低了,他依旧皱了皱眉。
回到明和公馆的时候,许茹坐在车里没有立即下车,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于是岑霄陪着她等:“岳母,您说过的,回到这里之前就要说过的话忘掉。”
许茹闭着眼睛,心头翻滚着的情绪久久压不下去:“进去吧,言言恐怕等着急了。”
她一抬头看前面的车载大屏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岑霄没多说什么,率先下了车,许茹紧随其后,还没打开门进入,姜言舒的脸就露出来了,她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显:“阿霄,阿姨,你们终于回来了!”
“你一直在这等?”岑霄清俊的眉宇淡淡皱着,目光停驻在她身上,眸底沾着丝丝牵挂。
“你们一大早就出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我又害怕主动联系你们会耽误事,可不急死我了!”
姜言舒的语气听着轻飘飘的,她看着岑霄,眼中却多了一抹委屈。
他把她揽在怀里,嗓音撩心入骨隐匿着笑意:“既然要求别人帮忙,多花点时间是应该的,对不起,我忘记给你发消息说一声了。”
“是不是午饭都没怎么吃好?”
姜言舒没作声。
几人朝着里面走去,秦修承晃了晃手上拎着的甜点盒子:“太太,总裁可是无时无刻地想着你,这不上回看你喜欢吃,路过那家店的时候买了点,就是生意太火爆了,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伍。”
姜言舒这才勾着浅浅的笑:“这么有心吗?”
“那可不!太太,我去摆盘,正好赵小姐也在。”秦修承笑眯眯地去找盘子处理。
“岑总,你再不回来,阿舒可成了望夫石了!”坐在沙发上的赵安虞调侃道。
“小虞,瞎说了什么呢?”姜言舒假装怒瞪着她。
赵安虞耸耸肩,注意到身后的许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阿姨?是去周朋兴那里不顺利么?我看您不在状态。”
许茹急忙笑了笑:“没有,就是累了。”
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红肿的眼睛,但谁都没提,姜言舒主动挽上她的手臂:“阿姨,他肯帮我们吗?”
“八九不离十了,明天你爸爸或许就可以回家了,不过是取保候审,案件的事我们还得找到关键证据才行。”许茹把从周朋兴那里得来的成果告诉了姜言舒。
不是她盲目自信,而是她十分清楚周朋兴对云卿的感情,自己已经抛了这么大的筹码,他没理由会置之不理。
“那可太好了。”姜言舒总算觉得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管怎么说,爸爸人能回家就好。”
“言言,我想等会儿就回姜家了,我要等你爸爸回来。”
许茹说道。
“那我跟您一起回去。”姜言舒说着就看了一眼岑霄。
“不用了,取保候审本还在监视范围之内,你父亲的行动自由还是不被允许的,你和阿霄能少回姜家就少回,免得那些舆论又将你们牵扯进去。”
许茹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着:“再说了你爸爸的心情肯定很不好,势必不太愿意见人,等他调整好,找个合适的时机你们再回去。”
即使姜言舒心系着姜文柏,也不得不听从许茹的考量,姜文柏一生最看重名声,纵使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他遭此变故恐怕也不愿意以这个面貌见自己。
“阿姨,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好,你放心好了。”许茹咧开嘴笑着,紧接着她摸着姜言舒的耳鬓,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脸慈爱地看着她:“言言,无论什么事,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首先保全自己。”
“阿姨,您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离开彼此对不对?只要找出证据证明爸爸的清白,眼下的难关总会过去的。”
姜言舒觉得许茹的情绪很不对劲,那种眼神就好像她和姜文柏一定能出什么事似的,不由得心慌起来。
她拉过许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阿姨,您不要灰心,我是姜家的女儿,我不会放任你和爸爸不管的。”
许茹咬着下嘴唇,她原本就想好了,要是姜文柏挨不过眼前的罪责指控,她要和他一起共进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姜言舒,不过她也知道,把女儿交给岑霄,是最安心的选择!
“我去收拾下东西,待会儿就回去了。”
许茹强忍着哭出来的酸涩,松开了姜言舒的手转身去了房间。
姜言舒觉得很奇怪,难不成去见周朋兴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她坐到岑霄身边担忧地问:“阿霄,阿姨她和周朋兴说什么了?”
岑霄知道躲不过她的追问,心里早就拟好了一份说辞:“岳母她恰巧和周伯父认识,不过是凭借着往日情份求了他而已。”
“你说阿姨怎么会跟周朋兴这样的大人物认识呢?”
“看着也不像有交集的样子。”
姜言舒很清楚许茹,自从她嫁给姜文柏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门心思扑在自己和父亲的身上,就连圈内的贵妇聚会都鲜少去参加,除了一些实在推脱不掉的,这样低调的许茹和周朋兴能认识实在令人想不通。
岑霄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他们是老乡,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
“啊?”姜言舒的嘴巴张大了不少。
“宜城也不大,他们能认识也不奇怪。”岑霄的语气听上去就像那么回事,一点疑点都找不出。
姜言舒也只好默认作罢。
“哎哟阿舒,你就是太敏感了,这不是好事么?阿姨能找到周朋兴的帮忙,那你爸爸的案件就有希望了,虽然在家还要受到监控 ,那也总比进去强啊!”
“你说是不是?”
赵安虞在乎的只有姜言舒,出声也是不希望她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困扰:“当下最关键的是要洗刷你爸爸的冤屈啊!”
姜言舒听了赵安虞的话觉得也有道理,抿着唇笑了笑:“你说得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