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准他的心思,林正德只好点头赞同:“岑董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
岑元辉深沉的眸就像暴风雨最后的平静,拿过酒杯就饮了一口不再说话,谁也看不透他的情绪。
林正德权衡再三,就算是让林家名声受损,也不过是暂时的,日新月异的新闻和八卦铺天盖地,他们家这点小事情迟早要被掩埋在时间里。
如果得罪姜言舒得罪岑家,比起名声,想必整个林家从此都要在南城消失。
孰轻孰重林正德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林栀夏的身边语气和善道:“夏夏,你要是想出气,爸爸就接受你的提议,你不喜欢欣蕊,爸爸就宣告她不再是我的女儿就是了!”
“还请你多跟岑太太美言几句,对今日之事不要再介意就好。”
林栀夏听着他再次舍弃掉一个“女儿”就算在预料之中也难以置信,看啊,这就是她叫了二十年爸爸的人,不知道是该觉得讽刺还是觉得失望。
“林董事长不要再自诩一口又一口的爸爸,你我之间的父女情份早就消散了。”
“你这样的称谓让外人误会就不好了!”
她的笑意轻薄又浅淡,让林正德黑了脸,但为了解决事情还是生生压了下去:“好,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以后不再提就是了。”
“林栀夏,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阿舒,麻烦你了!”既然他答应的顺利,那么自己也会说到做到,从此林家再跟她无瓜葛。
姜言舒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她的请求。
岑元辉看着这场好戏落了幕,晃了晃了脑袋:“林董,今天怕是不好再说工作上的事了,改日我们再聊?”
林正德也是识趣的,立马卑躬屈膝道:“好的岑董,今日真是多加叨扰,我期待着和您的下次见面。”
一通马屁拍完,他就要走,但是临走之前还不忘睨了一眼林栀夏,那眼里满满的恶意都快把林栀夏包围了。
“林董事长,你可别忘了明天要跟外界发声明哦,希望你遵守约定。”林栀夏的眉眼漾出清淡的笑。
碍于姜言舒在场,林正德不情不愿地说了个“好。”
林正德走后,抬眼看了看墙上的始终堪堪十一点,真是一时被这两个人搅昏了头脑,还忘了她们两个是岑元会刀板上的鱼肉这回事了!
林栀夏装模作样的拿起东西打了个哈欠:“多谢二叔今日的款待,阿舒平时睡得早,我们就先回去啦。”
“欸?林小姐,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们两个女孩子单独回去,言言怀孕辛苦,今晚又遇到了这么个事,想必你们俩的心情都不佳,再开车回去出了事怎么办?”
“这里就是酒店,最不缺的就是睡觉的地方,不妨留下来明天再说?”
岑元辉一套好客热情又为她们着想的说辞听上去还真就让人信了,很可惜,这是只奸猾狡诈的老狐狸,他给的糖衣炮弹跟威力无比的炸弹火药没差。
林栀夏眯着眼笑了笑:“不用啦不用啦,我们睡这里实在不习惯。”
“二叔,您有所不知,阿舒自从怀孕以来格外认床,这要不是在明和公馆,铁定要失眠,我们就不叨扰您了。”
说着就要拉姜言舒出门,那些个保镖立马蜂拥而上形成了一堵墙。
“这是干什么二叔?”既然他要装披着羊皮的狼,那么自己也奉陪就是了。
岑元辉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大哥和阿霄不在,言言你又怀着我们岑家金贵的骨肉,照顾你这件事我这个做二叔的责无旁贷,我仔细想过了,任由你们住在明和公馆实在是不安全,万一被有心之人闯了进去伤了你就追悔莫及了!”
“倒不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亲自看着的好。”
“在大哥和阿霄回来之前,我要保证你们母子安全,言言,我完全是为了你和孩子着想啊!”
“哦,至于林小姐,你既是言言的闺蜜又是周醒那小子的心上人,我平日里拿周醒和阿霄一样看待,你也就算我半个儿媳妇了,照顾你也是我该做的!”
姜言舒和林栀夏听着他这番说辞恨不得给他现场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了,如此滴水不漏的说话水平他要是出书了,在市场上一定很畅销。
刚在心里泛着小九九,岑元辉又接着往下说:“至于说言言睡惯了明和公馆,我可以立马派人去接于妈还有把你习惯的东西都带过来。”
“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你说呢言言?”
姜言舒的喉头噎了一下,像卡了一口苦胆,把变相囚禁说得这么天花乱坠,怕是只有岑元辉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了!
林栀夏轻扯了下嘴角,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二叔,我觉得您要是真的为了阿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总得让她心情舒畅不是?您的好意是好意,也要适合阿舒才行。”
岑元辉抚额,眯了眯眼睛失笑:“正是为了言言和孩子好,阿霄不在,难免她会担心,在这里我可以及时照顾到她的情绪。”
林栀夏无言以对。
“来人啊,去明和公馆把于妈接过来,顺便把少夫人的东西都带过来!”岑元辉挑了挑眉。
姜言舒心如擂鼓,她并不想于妈也被牵连进来,因为谁都不知道岑元辉接下来要干出什么事情来,她开口的时候都带着颤音:“二叔非要我在这住下不可了?”
“言言啊,二叔不是逼迫你!你不要误会我的一片心啊,我纯粹是想把你照顾得更好!”岑元辉说得恳切,要不是知道他存了异样的心思,还真就感天动地起来了!
姜言舒怔了一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随即笑开:“既然是二叔的苦心安排,那我不接受真就不识好歹了!二叔,只是有一点,不用接于妈过来了,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好好好,都听你的,言言啊,你放心在这里住下,缺什么就跟他们说,要是这些人对你慢待了,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知道了么?”
岑元辉仰面坐在椅子上,目光也变得意味不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