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女人拿起孩子们带给她的鸡腿咬了一口顿时眼泪就控制不住,她撕扯下肌肉递到两个孩子的嘴里:“这鸡腿真香呢!你们也吃。”
娘三就着那一个鸡腿吃的津津有味仿佛是什么难得的食物。
于妈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推门而入颤抖着声音喊了句:“小梅。”
女人和孩子同时抬眸看她,眼里的诧异之色久久未散,女人放下鸡腿,将油渍的手找了块抹布擦了擦:“大姐。”
孩子们退到了一边:“姑妈。”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低着头不敢多说。
于妈走进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梅,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啊?”
女人因为情绪激动还在咳嗽,她让孩子们搬来了三条小板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大姐,你们坐啊。”
“我问你话呢!”于妈声音大了一些。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女人问。
“我跟着小杰还有小芳来的。”于妈解释道,如若不是林栀夏,恐怕她们的生活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知道。
“姑妈,求求您帮帮我妈妈吧。”于杰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
于芳也跟着跪下,母子三人皆是泪眼涟涟。
“小杰乖,跟姑妈说实话。”于妈将两个孩子搀扶起来:“小梅,有什么苦楚我帮你讨回公道。”
但女人却撑着病体笑笑道:“大姐,我们好得很,你难得回来一趟,我去给你做些饭。”
“妈,米缸里早就没米了。”于杰哭出声来。
“住嘴,你们去好好上学去。”女人催促道,她并不想让于妈知道这些事,她是个没文化很传统的乡下女人,对于丈夫的始乱终弃并没有多大的怪罪,反而将这些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于妈拧着眉看她:“小梅,你就别维护那个混帐了,这次我回来了,你放心,我定绕不了他。”
她又拉着于杰和于芳的手:“跟姑妈说说。”
于杰擦了把眼泪开口道:“姑妈,爸爸有了钱后就把我们还有妈妈赶出了家门,现在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住进了小区房子,那个女人还怀孕了,妈妈就带着我们租了这里,她为了生活起早贪黑的打两份工,身体也累坏了,我们没有钱去医院,我和妹妹去找爸爸,他也不见我们。”
“姑妈,求求您带妈妈去医院看看吧,等我和哥哥长大了会报答您的。”于芳哆哆嗦嗦地哭泣。
两个孩子一番话说的人动容,姜言舒和林栀夏在一旁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为什么不想办法告诉姑妈呢?”于妈泣不成声。
“爸爸说,如果我们敢告诉姑妈,他就连学都不让我们上了。”
姜言舒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了纸巾,给两个孩子擦眼泪:“于妈,我们先带小梅姐去医院吧,再给他们找个好点的房子,这地方实在不适合人养病,孩子们住在这里也没法安心学习。”
“不用了,大姐,实在不能再花你的钱了。”女人拒绝道。
于妈回头看着弟媳,心中的愧疚难掩,她嫁进于家因为弟弟的混蛋受了这么多委屈和苦难是她身为一个女人能感同身受的:“我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他拿这些钱都做什么了?”
女人敛下眉目,止不住的眼泪,她捂住嘴巴又咳嗽了起来:“起初他还算顾着这个家,拿着大姐你的钱好好经营着苹果园,后来发了点小财便和镇上的这般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又和人合伙开了个公司,我几次劝他好好过日子,不要碰这些歪门邪道,他总是对我发脾气说我没见识,去年年底,他在外面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小三。”
“那个女人登门的第一天就怂恿阿志将我们赶出家门,我也没想到他真的就一点情分都不念,连孩子都不要了。”
“大姐,我也不敢带着孩子回娘家,我娘家的哥哥嫂子也不会接纳我们,村里的人肯定要说闲话,我只能做些打扫的工作带着孩子们租住在这里,可是我的能力有限,养活他们都成问题。”
“苦了小杰和小芳,跟着我吃苦,我实在是对不起他们......”
女人说完抱着一对儿女叹息命运的不公。
于妈朦胧的双眼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她抱着娘仨:“姑妈不会让你们白受苦的。”
“小梅,先带你去医院,我再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女人不愿意去更不愿意麻烦为了这个家付出很多的于妈:“大姐,算了。”
“小梅,听大姐一次,你就是这这软弱的性子才让小志不拿你当回事,你必须坚强起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两个孩子找回你的权益。”
于妈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接着道:“我不会因为小志是我弟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人最后不知道是没办法还是听了于妈的话内心有所松动,在孩子们的帮助下洗了脸梳了头发。
就跟着她们去了医院。
于妈在医院给她全方面做了检查,确定是劳累所致才安下心来,但因为身体缺乏营养和亏空,医生安排女人住了院。
“少夫人,我们家的家务事也麻烦您辛苦跟来了。”
姜言舒和林栀夏买来了营养的饭菜还有水果走进病房:“于妈,您又客气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女人看着她们两人叫两个孩子给她们磕头致谢。
林栀夏连忙制止:“不用,你们快回学校安心学习,你妈妈这里有你姑妈还有我和言舒姐姐。”
“姐姐,谢谢你们。”
于杰就像这个家的顶梁柱,他拉着妹妹的手给她们鞠了个躬。
又给母亲倒了水洗了点水果,样样事做全了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小杰和小芳,这俩孩子又懂事又有礼貌,于妈,您的侄子侄女可见被晓梅姐教的很好。”姜言舒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对两个孩子的赞扬毫不吝啬。
于妈也拍了拍女人的手背:“我替于家谢谢你了,小梅。”
女人展颜一笑,脸颊红了起来:“乡下孩子,能吃饱饭有学上就不错了,不过他们的确没让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