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来个红枣燕窝怎么样?刚好给你补补气血。”宋知也将菜单浏览了一遍锁定这道甜品对着姜言舒说道。
姜言舒看过之后没有任何意见的冲他点点头,接着宋知也点了姜言舒很喜欢的菜式,跟白幼薇的做法不谋而合,倒有为了两人针锋相对的意思。
“宋医生真不愧是我太太青梅竹马的好友啊,连她喜欢吃什么都铭记在心。”岑霄饮了一口水戏谑道。
姜言舒自然是听出了他的话中有话,见不得他这么调侃宋知也毫不客气地反击:“友情这东西啊最靠谱了,白小姐作为你的青梅竹马不也时刻谨记你的爱好。”
岑霄知道她的伶牙俐齿,只是今天这个场面她维护宋知也莫名让他恼火:“怎么岑太太知道我这个丈夫平常喜欢吃什么吗?就那么笃定薇薇点的都是我喜欢的?”
岑霄的话还真让姜言舒如鲠在喉,两人结婚以来同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她刻意去了解过怎么会知道白幼薇点的都是他喜欢的,她才不想承认这一点,这算什么?
他和白幼薇或许经常在一起吃饭白幼薇知道也正常,反观她这个太太坐冷板凳还要费尽心思去偷摸调查才知道不觉得可笑么?姜言舒想到这儿,脸上所有的从容都消失不见。
白幼薇浅浅笑了下:“言舒这么心细如发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阿霄你喜欢吃什么对不对。”
她姜言舒是心细如发,可她一颗心不在自己身上罢了,想当初南城中学要选形象代言人,代表学校出席学生代表大会,岑霄和宋知也的呼声最高,由此形成支持的两派人气不相上下。
决赛最后一晚学校论坛上就出现了关于宋知也方方面面事无巨细的介绍以及日常爱好,小到小学幼稚园的得奖经历,后来岑霄才知道那是姜言舒耗费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做出来的长篇支持大论。
岑霄琢磨着白幼薇的话眼神却是看向姜言舒的,就好像答案没等到决不罢休一样又问了一遍:“岑太太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岑霄这话像一座山压迫着姜言舒,她知道没法逃避,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我只是觉得你和白小姐青梅竹马,想必她点的不会错,一定是你喜欢吃的,我不过是就着你们二人的关系猜测罢了。”
岑霄不自觉笑了起来,姜言舒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猜准了还是旁的原因就听到他说:“岑太太分析问题的逻辑还真是缜密。”
适时,包厢门被打开了,正是侍应生们端着一盘盘菜上来了,绿汀的厨师不愧是名厨,做出来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摆盘更是精致的不得了,姜言舒望着那碗宋知也特地为她点的红枣燕窝,不知怎么的根本没胃口。
“宋学长还真是偏心,这么个对女人好的东西就只给言舒点。”白幼薇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品嗔怪着说道。
宋知也笑了正要想什么话来解释就被岑霄抢先了一步:“红枣燕窝算什么?”又对着上菜的侍应生说道:“给白小姐上一碗一品血燕。”
“阿霄...我只是打趣打趣宋学长,哪里是真要吃什么燕窝了。”白幼薇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宋知也轻哼了一声:“还是岑总会点。”
这段饭吃得是四个人是各怀心事,虽然都在往嘴里塞着菜却味同嚼蜡,临近结尾的时候,姜言舒觉得压抑得不行便找了借口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
姜言舒拼命用水泼到自己的脸上,豆大的水珠附在她的脸颊上,额头上以及眼睫毛上,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和自己的丈夫还有情敌一起吃饭还要装作无所谓她怕不是正常人。
,也不知道是刚刚的水洒到了眼睛里不适才会酸涩的还是她真的难过,越来越多的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姜言舒只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她忙俯身吐了起来。
“岑太太这是怎么了?”
姜言舒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仿若寒冰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姜言舒抬起头,从那面嵌满了整面墙的镜子中看到了岑霄的脸,他好像在看笑话一样盯着她,神情冷漠。
“没事。”姜言舒从旁边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擦完了脸上的水珠丢进了垃圾桶里,一些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转过身想离开。
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岑霄擒住了手腕:“为什么和宋知也单独来这里吃饭?”
“那岑总又为什么和白大小姐来这里单独吃饭?”
也许是刚刚吐完的缘故,姜言舒烦闷的胸口通畅不少,本能的想要挣脱岑霄的束缚。
岑霄皱起了眉头厌恶极了她的排斥一把将她拉进了洗手间里面。
“砰——”得一声又从里面反锁上了门,将她紧紧抵在墙壁上又怕她受伤,另一只手挡在了她的背部,双眸中都带有了些许红血丝哑着嗓子问:“你回答我的问题。”
姜言舒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丝毫没有动弹的空间,她极其厌恶这样不对等的关系。
凭什么他和白幼薇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单独吃饭,她和宋知也吃个饭就要被这么对待,理智也被彻底激怒了:“岑霄,你玩什么双标!”
岑霄看向姜言舒的眼眸,她那眼中分明是厌恶的情绪在冉冉升起,又逼近了几分:“姜言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觉得合适吗?”
姜言舒觉得可笑至极,扯起嘴角笑的那叫一个讽刺:“岑总怕是忘了,外界根本不知道我是你的太太,倒是你,外界的人知道你当年娶的可不是白大小姐,你公然出轨的行为凭什么指责我?”
岑霄的脊背僵住,眸子里的怒气消去了一大半,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也软了下来:“所以呢?岑太太知道我公然出轨了会难过么?”
姜言舒别过脸去想掩饰心里的真实想法,嘴上还是不服输:“我为什么会难过?我只期盼着岑总早日娶了白大小姐,放我自由。”
话刚说完,姜言舒就觉得自己被捏紧的手腕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可呼吸的空间也大了不少。
岑霄退后了好几步,单手抄袋居高临下眼神里满是鄙夷地看着她:“是啊姜言舒,你还真是无法和薇薇相提并论,我跟你结婚不过是为了你父亲手上的权力罢了,既然我们是商业联姻,我给了你父亲稳坐这个位置的扶持,而你就是他给出的代价,放不放你走是我说了算。”
岑霄说完就拧开了上锁的洗手间大门毫无眷恋地离开了,只剩下姜言舒软下了身子蹲坐在地上,洗手间里的冷气开得十足,地板传来的冰冷在这温和的初夏也给姜言舒的膝盖带来了不小的刺激。
她的脑子里不断回想岑霄的那句话,眼前氤氲了一片雾气,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了地板上。
她和岑霄在这场豪门联姻的游戏里,他才是绝对的决策者,而她的父亲是绝对的执行者,只有自己不过是一颗可以任意使用和丢弃的棋子而已。
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是怎样的,哭着哭着就自嘲的笑了起来:“姜言舒,你真是活的失败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