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女孩在母女二人冷漠无情的注视下,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左小慧缓缓关上铁栅栏。
“都快一年没见的学生了,唉,其实当初心软伸出援手,其一是因为她的成绩确实还不错,是个好苗子,中途辍学确实可惜了;其二也确实是想到了你,你比她还小了几岁,当时刚去了千里之外求学,人生地不熟,我总觉得我多一份善心,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我希望也会有好心人能施以援手。
也不知道这孩子居然还生出这样的心思来了,虽然惋惜,但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啊。”李倩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叹息地摇了摇头。
“妈,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再说这样的事本就不能沾手。”左小慧笑着安慰。
并不是圣母,对于女同胞,关键时刻能伸出援手,还是要伸出援手的,世道女子本就艰难,当然要互帮互助。
但帮人也要讲究方法,也要力所能及,也要帮值得帮之人。
自助者天助之!
没一会儿,院门被推开,老中少三代男人双手都提着东西,乐呵呵的满载而归。
“哎呦,那个哭唧唧的小姑娘终于走啦,幸亏我们今天出去转转了,还真的被我们赶上了。
老葛,你瞧,这鱼多新鲜啊,提着它,一路上都在手上扑腾呢,都是老乡鱼塘里养的鱼,还有那两只老乡家自己养的老母鸡,听说吃的都是虫子呢,精神头多足。”老爷子手里提了几条大鲶鱼,那是满面笑容呐。
左小慧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小宝把手里的桶往她眼前凑,里面装了好几只老鳖,个头还挺大,一个个探着脑袋,四条腿乱蹬,瞪着眼睛还怪吓人,小宝呵呵的一个劲傻乐。
“今天晚上你们可是有口福了,让你外婆给你们做一道龙凤烩,我快有20多年没有尝过这道菜了,那汤汁鲜美的,能让人把舌头都能吞下去。”李父边说边吞口水。
李母也过来查看几只老鳖,又接过陈岩手上的几只母鸡掂了掂重量。
“外公,你说的龙凤烩是不是就是霸王别姬啊?”左小慧前世也吃过这道菜,其实也就是一道汤,老鳖加老鸡炖汤,不过确实是大补。
“哎呦呦,我们不叫那个名字,不吉利,明明是龙凤相会,哪来的别离噢?”李父赶紧朝孙女摆摆手。
“鳖和鸡,别姬,霸王别姬,还是我姐起的名字形象好听。”小宝拿了根棍子逗老鳖,那老鳖阿呜一口咬住棍子,身体被棍子带起来也不松口,逗得小宝哈哈大笑。
“晚上吃啥鳖鸡,留着明天中午吃吧。”李母摸了摸鸡屁股,还有个蛋呢。
“是龙凤,哎呦呦,老葛,自从我看到路边有人卖鳖,我就惦记上了,这一路上,我哈喇子都流了一地,今晚我要是没吃上这口,估计晚上都睡不着。我把三只老鳖都买回来了,年夜饭上也能安排上。”李父跟在老伴屁股后面转。
李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老伴,真是没眼看了。
见老伴没有出声反对,李父屁颠颠的去厨房拿刀了,赶紧先把鸡宰了再说。
几人忙碌了起来,杀鱼腌鱼。
杀鸡放血,烫鸡拔毛。
忙得不亦乐乎。
小宝忙成一只小陀螺,拿碗、递刀、放盐......,哪里需要去哪里。
陈岩围着个花围裙,带着两个花袖套,坐在小板凳上给铁盆里的鸡拔毛。
李倩闷笑着把陈岩脸上的一根鸡毛拿掉。
而李父和李母正在围着那一只老鳖打转。
那只老鳖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虽然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但它就是紧紧的缩着脖子。
李父把老鳖翻来覆去,急得把手指头就伸向了老鳖头,李母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把他的手指打开,这是有多馋呐?
小宝笑嘻嘻的拿了一根棍子去逗鳖头,老鳖被逗得火气一口咬住棍子,说时迟,那时快,李父一把掐住老鳖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刀子就割了上去。
左小慧觉得画面还是挺血腥的。
偷偷的溜了,掩耳盗铃吧,烧好的汤确实很鲜美。
为了一口吃的真的挺不容易的,费了老鼻子的劲。
左小慧感叹烧饭做菜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如果有人能心甘情愿的为另一个人烧一辈子的饭,那绝对是真爱了。
没一会儿,厨房又传来了笑骂惊呼声。
李父捏着手指骚眉搭脸的被老伴轰了出来。
“外公,你这是咋了嘞?”左小慧好奇。
“用刀开老鳖壳的时候手滑了,不小心把手指头划破了见血了。”李父此时疼得嘶哈嘶哈的。
“你外婆真狠呐,拿着瓶烈酒就往我伤口倒。”李父脸皱成了一团。
“哦,原来外公不是手疼,是心疼你那被浪费的烈酒。”左小慧笑着打趣,拉过外公的受伤指头查看,伤口还挺深的,还在渗血水,为了口好吃的,这算是付出了代价了。
左小慧赶紧跑去楼上拿出医药箱,拿出紫药水、云南白药粉和纱布。
简单的处理后,李父瞅了瞅被包裹的左手食指,把双手背到身后,又去了厨房。
执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