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郑骄阳,凰九落继续按照光球的提示继续深入。
黑雾翻滚,如果不是光球还带着点隔离作用,她现在怕是连光球指示的方向都看不清楚。
待在这里,凰九落只感觉呼吸十分困难。
眼前的情况跟天九大陆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初在那个小城镇,黑雾虽然是有,但好歹能看清眼前的路,现在的黑雾,都已经完全隔绝了光源。
顾轻轻懒懒打了个哈欠,全息影像出现在凰九落肩头。
炽焱火这时也没缩在口袋,哼哧哼哧从兜里爬出来跳到凰九落头顶,用自身的暖意驱散她心里的恐惧。
凰九落感受到温暖,眼睛亮晶晶的。
这下她就不怕啦!
不知道是不是进入冬季的原因,越是深入,周身能感知到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凰九落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凰火的缘故,即使是在冰天雪地也不会感觉到很冷。
而她现在,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对面等阶要比你高很多。”顾轻轻调出全息显示屏,眼眸微沉。
凰火只有面对等阶比凰九落等阶高许多的威压,才有可能会感觉到冷意。
而现在,他们已知的,只有黑渊中有一只能口吐人言的灵兽,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对于凰九落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闻言,凰九落的脚步顿了顿,但也仅仅是一瞬,她便继续往前走。
“呦,这次你居然没有哭的打算。”顾轻轻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平常这时候,她都已经开始害怕了。
“因为我知道轻轻姐会一直在,你不会让我死。”凰九落偏头,眼睛亮晶晶的,“轻轻姐是我最强大的后盾,所以我不怕。”
顾轻轻微微一怔,似是被这句话取悦一般,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虽然一路上顾轻轻都比较摆,但系统也不得不承认:凰九落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成长着。
不知走了多久,凰九落只感觉双腿酸痛,眼前的景色却没有分毫变化,周遭依旧是翻滚的黑雾。
面对这种情况,顾轻轻依旧没有出手帮助她的打算。
她知道,现在还没有到凰九落的极限。
凰九落深呼吸一口气,盘腿坐下开始补充消耗的灵力。
现在的情况和混沌森林如出一辙。
她体内的灵力在以一种几乎微不可查的速度流失。
赶路的这段时间,她体内的灵力已经流失了八分之一。
灵力既然有流失,就必然会被吸收。
凰九落闭上眼睛,一边补充灵力,一边感知流失灵力的流动方向。
顾轻轻从她的肩膀上跳下来,就连许久未冒头的木柯都钻出来了。
“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看清周遭的环境,木柯微微咂舌。
居然敢不带任何东西就直接进入黑渊!
他是该说他们无知呢?还是该夸他们勇?
“你如果觉得我们会死在这里,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木家。”顾轻轻瞥了他一眼,立刻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木柯尴尬的笑笑:“这不是担心嘛。”
顾轻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绕着周围飘了几圈,木柯刚俯身凑近凰九落,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
力道之大,痛的让他怀疑人生。
“我就是好奇她在干嘛!!大佬!松手啊大佬!!”木柯被捏的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他用力从顾轻轻手中抽出自己的脚,一溜烟跑到旁边,目光甚是幽怨。
真的是,看看都不行吗?!
凰九落就这么坐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已经补充完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睁开眼,看着顾轻轻的眼神带着欣喜:“轻轻姐,我知道往哪边走了!”
虽然光球会给方向,但那个方向只是个大致的方位,并不会给确切的。
凰九落此时,已经能明确的辨别具体的方向。
等顾轻轻坐到肩头上,凰九落一脸兴奋,“咻”的一下窜了出去。
还在原地飘着的木柯:“???”
不是,你在黑渊还能这么兴奋?!
不对!
“哎!你们等等我啊!”木柯赶紧飘着跟了上去。
-
随着越来越深入,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凰九落的发丝上已经结起了薄薄的白霜。
炽焱火抖了抖身子,努力将热度控制在一个合适的温度,暖和着她的身体。
它一出来,木柯立即躲的远远的。
不为别的,有点热。
跟着灵力流失的方向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凰九落终于走出了一片黑雾,到了一处散发着死气的黑潭——
凰九落四处看了看,大致确定这就是当年尉迟戍和林松来过的地方。
只是,里面的荒凉程度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她找了一处平坦干燥的地方,贴了几处符箓才开始休息。
“第一次走这么长的路,累死了。”凰九落一边按摩自己的腿,一边小声嘟囔。
顾轻轻没说话,口嫌体正从系统兑换了一瓶药丢给她。
赶了一天路,凰九落的精神也很疲累。
但是现在她不清楚灵兽会在什么时候出来,只能硬撑着。
“你先进去休息,我看着外面。”顾轻轻跳到地面,示意凰九落进系统空间。
凰九落点点头,熟练的钻了进去。
下一瞬,顾轻轻进入凰九落的身体,盘腿坐好开始调息。
木柯撇撇嘴,将自己挂在树上,百般无聊的观察着四周。
谁知一转头,就和一张干枯的脸对上。
木柯:“……”
“啊啊啊啊啊!!!”
木柯连滚带爬飘到顾轻轻身后,颤巍巍指着树后,都快哭出来了:“那边!那边有尸体!!”
顾轻轻连眼皮都没抬:“你都是鬼了,还怕尸体?”
木柯抓狂:“怎么就不能怕了?!我死的时候连人都没杀过!!”
而且,猛地对上一张干枯的脸,而且眼睛还黑洞洞的,是个正常人都会怕的好不好!
不对,大佬不算是正常人。
这么一想更心痛了。
顾轻轻睁开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认命起身朝树后走去。
如木柯所说,一具干枯的尸体直愣愣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