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并没有想接话。
只是喝了口茶。
那樱:“你有很强的个人主见?”
秦川:“这个跟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有关系吗?”
那樱:“好,我喜欢你的个性,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说。”
“这个舞台是有门槛的,你知道的吧?”
秦川一脸无辜的说:“比赛肯定是有门槛,否则还叫比赛吗?”
那樱:“这么说吧,想要做一个成功的节目,需要很多重要环节,那么重中之重的,肯定是拉投资。”
“这个节目最大的投资人,是我姐姐。”
看着秦川略有惊讶的神情。
那樱接着说:“对,你没听错,我的亲姐姐。”
“我并不担心你们知道会怎样,因为这个在业内是很透明的,大家都知道。”
“今天之所以没有让助理来,而是我亲自来见你,主要是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下面比较大点地投资者,都牵涉到了节目的公平问题。”
“他们愿意给节目组钱,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子女能多点曝光机会。”
“所以这次你感觉的没错。”
那樱面不改色的看着秦川说:“节目逃不开资本。”
秦川心想,来了,终于要来了,我一直纳闷选秀节目的猫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真行啊,你还敢亲自来跟我讲。
秦川:“节目组需要我怎么做?”
那樱:“你是聪明人,因为你之前的表现太过突出,所以才能一路走到这里,但跟你一样进入这个选拔比赛的人,可能是给了几十万,上百万才跟你一样走到这个位置的。”
“你的晋级,让这些为节目出了这么多钱的人,怎么办?”
秦川有点想笑,妈的,真是他娘的逻辑鬼才啊。
这么牛批的逻辑闭环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川:“所以?那姐今天是想对我说什么?”
那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川。
那樱:“那姐不过是看你真的有才华,太可惜了,不想放弃你。”
“你愿意签在我公司吗?”
秦川猛然抬头,他想的最多的是,那樱可能会直接问他要晋级钱,或者直接了当跟他说下一场,要自己牺牲,最好做的不留痕迹的离开舞台······
秦川看着那樱等待答案的脸。
秦川:“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我签会怎样?不签又会怎样?”
那樱看秦川已经开始咬勾。
身子往后倒,明显放松了不少。
那樱:“这个简单,如果你签,那我们就极力打造你,让你成为登顶的歌手。”
“如果你不签,那就当我们没这个缘分,下一场比赛,就麻烦你要做出牺牲了。”
秦川看着那樱跟舞台上完全不同的嘴脸。
看来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了。
那樱并不着急,默默等着秦川的回答。
秦川:“我猜,现在的我炙手可热?”
那樱浅笑说:“是也不是。”
“小子,你还太年轻,想在歌手这条路上登顶,你以为就简单参加个比赛,出几首好歌,你就行了?”
“白日做梦。”
“你现在的热度,是节目给你的,包括我们几个导师的热度,都在给你们做支撑。”
“我可以说,你现在的热度,基本算是最顶峰,等你淘汰出局,缺乏曝光,没有系统包装,很快你就是个素人。”
“我知道你心气高,但年轻人得听劝,得在自己还算有价值的时候,卖个好公司,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秦川:“那姐说的句句在理,能这么开诚布公的来找我,很感谢。”
那樱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扔了一份合同出来。
那樱:“对嘛,这行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要么你有背景,要么你有实力又听话。”
“有捷径就要抓住,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秦川拿起合同,认真的翻看着。
合同有效期10年,真够狠的,这是要彻底把自己毁了啊。
秦川:“四六分账,你们开出的条件确实很不错。”
那樱:“我说过,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那樱觉得自己要成功了,这么好的条件,并且以自己在歌坛的地位,一个22岁的年轻人,还拿不下?
秦川放下合同,想了下措辞。
“那姐,感激的话呢,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咱们谈点有用的。”
“你们圈子有你们的玩法,今天也算开了眼。”
“有一点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呢从小就比较有主见,这点我爸特别深有体会,如果想了解,不妨查一查我爸是谁?”
那樱听到这句,明显表情变了下。
秦川继续说:“有人说,人活一世就是为了梦想。
“但我活的比较明白,我觉得人活一世,就图个自在。”
“梦想如果有一天,变成别人可以随便拿捏我的理由,那,它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说完秦川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那樱没料到秦川这么狂,之前也做过背景调查,完全没什么可用信息。
但秦川这个架势,高深莫测的。
那樱稳住情绪,毛头小子,应该是说几句漂亮话。
那樱:“好,我想你的态度也已经很明确了,既然谈不拢,那只能说遗憾了。”
“还有,作为前辈奉劝一句,小子,年轻气盛是好事,但做人不要太狂。”
已经走到门口的秦川有回头,说了句:“但我确实有狂的资本。”
关了门扬长而去。
走出电视台大门的那瞬间,秦川抬头看着蓝天。
耀眼的太阳有点刺眼,秦川眼圈红红的。
上一世自己活的像个窝囊废一般卑微,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面对强大的资本,说出这样一番话。
那一个秦川为了拼命应付生活,已经用尽全力,根本不知道梦想的方向。
而现在的自己,仿佛凌驾于梦想之上,他只想按自己的方式,活着。
秦川走后,那樱一口气松下来,叫来秘书继续查秦川的身世。
可奇怪的是,各种途径都试了,也查不到特别有用的信息。
“到底他是什么背景!?这么大的事,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拿什么去跟他谈?”
整个会议室没人敢说话。
有人敲门进来,刚进来看到这个氛围就后悔了。
颤颤巍巍的说:“那姐,花晨雨那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