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幕上挂着闪烁的点点繁星,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乡间的道路。
草草吃完饭的吴琴带着苏明月返回枫林村。
镇上的酒楼饭菜很好吃,但贵也真是贵,沈平川给的银子真如他所说的一样花了个一干二净。
就这样这几人还不买账,她们几个人明显无心跟她吃饭,只是草草的应付了几口,就结束了这顿饭局。
看着那一大桌的东西,她是既心疼,又无奈。
为了不让人看低,她也不能往家带,就让沈造大口的吃。
吃的他是满嘴流油。
或许这顿饭吃的最开心的人就属他了。
饭后,她怕坏事,执意要求送她们几人回家。
沈修言那边由她照看,明日在给送回镇上,但这苏明月偏不放心,一定要跟上来。
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让苏明月带着驾车的小厮又跟她赶回了村里。
借着这清冷月光的光辉,吴琴打量着对面的人。
苏明月一身华服,周身仿佛都流转着不一样的光芒,那不经意间的轻轻一瞟,仿佛自己根本不在她眼里一样。
这跟她之前印象中苦兮兮的人还是同一个人吗?
吴琴的眼里露出深深的嫉妒,凭什么过上这样日子的不是她!
但她眼中的嫉妒很快就被得意给取代。
很快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苏明月仍旧会被她踩在脚底,过着如以前无二的生活。
现在还在这高高在上的摆脸色给她看,还偏要跟她回村,一会当着众人的面,不知道她的这张脸上会露出如何错愕,如何伤心的表情。
她一定要好好打一下她的脸!
马车来到沈家门外。
吴琴兴冲冲的就往里走去。
看着大厅一桌子的酒菜她装模作样的说道:“唉?他们人呢?难道是喝多了,已经回屋休息了?”
吴琴扭头,“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他们需不需要照顾?”
苏明月看着她眼中满满的算计,内心冷笑。
“行,走吧。”
吴琴满意一笑,随后就跟有目的一样,直接把苏明月领到了一处房屋外。
“这是我早上收拾出来的房间,修言应该在这。”
吴琴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她内心有些疑惑,那个小浪蹄子在干什么呢?
听到她们回来了,还不出声?
吴琴也不管礼节了,她装出十分担忧的模样猛的打开大门。
“弟妹,快进去看看,怎么没有反应,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说完这话她就一愣,床上干干净净,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样子。
人,人呢?
哦,对了!
也有可能在那小蹄子的房间。
她赶快收好脸上的表情,扭头疑惑的对苏明月说道:“唉……?怎么人不在这?”
随后她好像不知道想到什么一样,一拍大腿!
“坏了,不会是喝多了跑到我妹妹的房间里去了吧!”
说完她就冲了出去,来到隔壁房间疯狂敲门。
“小妹?小妹?”
她现在内心十分着急,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回应,啪的一下就打开了大门。
房间内十分昏暗,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床上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白花花的肉体在黑暗的房间内仿佛反光一样。
吴氏夸张的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快来人呐——”
她的模样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又冲到院内大喊起来,果然不一会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隔壁两户已经点亮油灯,屋内也传出来淅淅索索的下床声音,看起来正在穿衣服,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吴琴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她怕苏明月阻拦,又冲了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大声哭诉。
“你你你……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啊,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可以这样~~~”
苏明月皱眉扯出了自己的手,“你在说些什么?”
吴琴坐在地上哭嚎,“你还问我说些什么?你家男人能干出这样丢脸的事情,你问我说什么?”
苏明月冷笑一声,“里面人都没看清是谁,你张嘴就来?”
“还能是谁?这个家里还有谁?”吴琴抹着眼泪抽抽搭搭,“你还想污蔑我妹妹偷男人不成?你这个杀天刀的人!”
“呜呜呜——”她的哭喊声越来越大:“我对不起我娘,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拼了,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
吴家的院门没关,左邻右舍这时也急匆匆的赶到,人数大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有人手里提着灯笼,温暖的烛光晃在所有人的身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晚上的在这边嚎?”
吴琴看到人来了,大声说道:“大家来的正好,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邻居被他尖锐的声音吵的直皱眉,“你说。”
吴琴吸了吸鼻子,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我男人好心请沈修言喝酒吃饭,我也带着其他人去镇上酒楼吃饭,结果回来,回来……呜呜呜,我妹妹的床上现在正躺着两个人!!!我可怜的妹妹哟,还没相看好人家就这么被玷污了!”
邻居疑惑:“啥?你妹妹啥时候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吴琴:“就在昨日。”
“确定真是沈修言?”另外一个人发出了质疑,沈平川一家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好,他们说的话一般人还真不敢相信。
吴琴肯定点头,“正是。”
有个跟他家不合的人,跑过来看热闹,这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沈修言现在那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还能看上你妹妹?”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琴,眼神中写满了嫌弃。
好像在说,就这等货色可能吗?
吴琴也没空恼羞成怒,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怎么不可能!我妹妹长的又不跟我长的一样,那身段,那脸段,不是我跟你吹,想上门求娶的人就差没把我家门槛踏断,要不是我娘想多留她两年,早就嫁给镇上员外享福了!!!”
“这……”邻居被她堵得是一个哑口无言。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
于是有人为难的看向苏明月,“苏氏啊……这你怎么说?”
苏明月冷笑一声,“这吴琴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刚才我们进屋是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但黑黢黢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人脸,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一口咬定,床上躺着的就是修言和她妹妹。”
说到这里,她直视着众人的眼睛,丝毫不畏惧,“这么急切的想破坏妹妹名节的姐姐我可真是没见过。”
“啊?这是连屋里人的身份都没确认啊?”和沈平川一家不合的人力挺苏明月,“吴氏,你也太逗了吧,不会是贼喊捉贼,床上躺着的其实是你男人吧,毕竟……”
话没说完,却给大家留下了无限的畅想。
毕竟她男人那奸懒馋滑的模样,才像是能做出这样偷吃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