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言很满意二人终于收下了自己的馈赠。
于是把思绪又转回了大殿之上。
等他打眼看去,哦,忘了还在冷汗直流的夏掌门了。
他有些心虚,于是也不准备继续吓他。
沈修言轻咳一声道:“阮曦儿欺瞒师长、目无掌门、偷懒耍滑已是大罪,今日起就不准她再踏入这通天峰内,令牌你去收回吧。”
夏掌门这才知道原因,过分震惊下他问了出来,“阮曦儿这孽徒竟然没有来吗?”
沈修言轻轻嗯了一声。
“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夏掌门仍旧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敢在师祖的眼皮子底下偷懒的。
能来师祖这边做事已是莫大的荣耀,又怎么可能偷懒,难道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随后他飞快一想,不对,整个修真界的事情都逃脱不出师祖的法眼,既然师祖来问罪,那这事就以做实。
夏掌门脸色黝黑,“弟子真没想到这孽徒竟敢做出这等事来,都是我管教不严,请师祖责罚。”
沈修言挥挥手,“不用,此事跟你无关,我心里有数,起来吧。”
“谢,师祖体恤。”见师祖没有责罚于他,夏掌门有些感动。
这件事往大了说他也难逃其咎,没想到师祖如此明察秋毫。
他想着阮曦儿已经出事,还剩下的那个宁翠又是个直肠子,别再给她惹出什么事端。
于是他继续问道:“敢问师祖那宁翠可用心。”
沈修言点头,“用心极了,如果不是有她在努力清扫,今日这事你是逃不掉了。”
听了这话,夏掌门在心中无比感谢宁翠。
他还嫌弃她是个直肠子,但最后还是这宁翠救了他一命,感官一时好了不少。
“可是就宁翠一人应该忙不过来,不如我在重新选一名弟子,这次我以性命担保,不会再出现这事了。”
沈修言感慨,这人上道啊,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柔软,“不用选了,就让宁翠的师姐苏明月来吧。”
“是,弟子这就去。”
夏掌门虽然疑惑师祖指名道姓的选人,但也没有问出原因。
他想着可能是师祖对宁翠比较满意,想来一个师门出来的人,应该都不会差到哪去。
离开通天峰后,他就怒气冲冲的前去阮曦儿那兴师问罪。
于是就发生了眼前的一幕。
思及至此,他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她这么不愿意去,师祖让她以后都不用去了,把通天令交出来吧。”
二长老的脸色煞白,“孽徒,还不赶快把通天令交给掌门。”
趴在地上顾不得疼痛的阮曦儿闻言赶快拿出了通天令,“掌,掌门……”
“别在这给我装可怜了,你可不值得可怜,阮曦儿欺骗掌门与师长该罚,就罚她去思过崖三个月吧。”
掌门现在可不吃她这柔弱的一套。
他是看出来了,能有这么大胆量的人,就压根不是什么柔弱的人,这样的人说不准心思比谁都歹毒。
二长老听了这话连忙道:“掌门不可啊,思过崖的环境哪是她一个筑基期弟子能受得了的。”
“受不了也得受着,在师祖面前犯下如此大错,还想以后能好过不成。”夏掌门拿上令牌,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走出一步后,他回头提醒道:“老孙啊,你为门派兢兢业业几百年,在师祖面前的名声就因为她这么一件事毁于一旦,切记及时止损啊……”
他话已至此,剩下的就看二长老自己这么想了。
他还得急着去通知他的大恩人,明天改为她师姐跟她一起去往通天峰了。
阮曦儿见掌门走了,这才敢直起身子。
她爬到二长老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喊道:“师父,你救救我,我不想去思过崖,也不能去思过崖。”
那个地方只在传说中出现,凡是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算侥幸回来了,还能不能继续有根基修仙也不一定。
但二长老没有搭理她,而是看着远去掌门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是啊,他为门派付出了这么多,师祖也是念着他的好的,不然也不能由他坐上这二长老的位子。
但今日的事情一出,恐怕他在师祖心中的地位就要打些折扣了。
只是因为一个刚收不久的弟子,就得罪了师祖,不值得。
割肉是为了保命,更何况她阮曦儿也不算什么重要的肉。
二长老闭了闭眼睛,在张开时以无以往对阮曦儿的怜爱。
“孽徒,这是你的造化,要是你能挺下来,那我们还是师徒,要是挺不下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阮曦儿知道二长老已经放弃了她。
刹那间她觉得寒风刺骨。
在她还想继续说话的时候,二长老已经一挥衣袖,“来人,把这孽徒送到思过崖。”